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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悲歌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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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茜芳心大喜,咯咯笑道:“宋于非,還不跪下來叩頭領罪,咱們看你悔過情真,也許大開宏恩,隻打三百闆屁股就算了。

    ” 宋于非眼見自己千辛萬苦說來的“全真三老”都已一怒而去,氣得渾身發抖,舉臂一揚,“嗆”地撤出他那四十六斤重的獨門九環刀,指着陶羽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存心壞我大事。

    ” 陶羽笑道:“幫手都走了,還敢這麼稱兇道狠?” 銅缽頭陀閃身上前,問道:“老宋,他們到底可真是你師父不是?” 宋于非道:“這兩具狗男女與我從來見面,那會是我什麼師父?” 銅缽頭陀道:“假如不是,就讓咱家來收拾他們。

    ” 這頭陀本是粗人,說打就打,語聲才畢,獨臂猛可一圈,手中那隻沉重無比的銅缽:挾着一股銳嘯,直向陶羽當頭砸了過來。

     陶羽索知銅缽頭陀臂力奇大,不肯硬接,錯步之間,已繞身欺到左側,反腕疾探,逞扣他的左肩。

     銅缽頭陀仗着一身橫練功夫,嘿地吐氣開聲,不閃不讓,那隻銅缽,卻如排山倒海,破空橫掃而出。

    兩人瞬息走了三招,淩茜見頭陀招沉力猛,那隻銅缽被他飛舞起來,虎虎風生,陶羽卻出手每存顧慮,似乎不願施展殺手,連忙抽出長劍,嬌聲道:“把這家夥交給我,你去擒住宋于非,快取解藥!” 宋于非聽得“解藥”兩個字,心頭忽然一動,九環刀一抖,一陣叮當脆響,搶先攔住了淩茜,叱道:“醜婆娘,把你的真姓實名說出來。

    ” 淩茜不答,長劍展動,寒芒霍霍,寸出手便是一連串快迅絕倫的淩厲攻勢,宋于非揮刀力拆數招,竟被淩茜震退到六步之外。

     郝履仁見不是兆頭,忙也拔出軟刀,上前協助宋于非,兩人雙掌雙刀,才算勉強擋住了淩茜。

     五個人分作兩處,走馬燈似激戰了半盞熱茶之久,銅缽頭陀見勝不了陶羽,怒叱連聲,招式大開大合,一派隻攻不守,舍命相拼的打法。

    二十招以後,突然展開一串怪異招式,銅缽脫手分擲,人卻縱跳如飛,兩條腿也不閑着,連勾帶踢,威勢鬥盛。

     淩茜叫道:“當師父的再不能手下留情啦!虛費時間事小,耽誤了解藥,可是一條人命!” 宋于非聽她又提起解藥,不覺恍然而悟,沉聲道:“郝兄聽見了嗎?這兩個家夥原來是陶羽一路的……” 郝履仁緊一緊手中軟刀,道:“别管他是誰,反正今夜不能讓他們出了院子,否則,咱們也沒臉再回飛雲山莊見人。

    ” 他兩人激怒之下,各出全力反撲,刀光層層彌漫,圍裹在淩茜四周,真個滴水不進,風雨不透,你退我進,刀影連綿,淩茜雖有一身驚人武功,一時也無法施展。

     陶羽始終沒有取出兵刃,雙掌力敵銅缽頭陀。

    事實上已穩立不敗之地,可是,銅缽頭陀混身刀劍難人,除非使用“血氣氣功”之類内家強勁掌力,實在也無法制服得了他。

    然而,血氣一發,勢将傷人,陶羽好幾次将功力運逼到掌心,想想銅缽頭陀不過是個渾直粗人,平生向無惡迹,又遲遲不忍出手。

     一個舍命力拼,一個卻心存忠厚,相互消長,恰巧扯平。

     淩茜看得直搖頭,她雖然狠得下心,卻被郝履仁和宋于非兩位一流高手死命困住,短時間也沒有辦法得手,隻好在心裡暗急。

     蓦地,牆外呼呼連聲,飛進來兩條人影。

     淩茜揮劍蕩開雙刀,掃目望去,不覺大喜,叫道:“來得正好,你們哪一位快去替下羽哥哥,他哪裡是厮殺,簡直在念佛嘛!” 原來那适時現身的兩人,各戴一付醜惡面具,正是秦佑和邛崃掌門淩空虛渡柳長青。

     秦柳二人應了一聲,秦佑劍出鞘,迳自奔向銅缽頭陀,柳長青卻揮舞長劍,撲向郝履仁。

     這一來,情勢頓變。

     淩茜趁柳長青纏住郝履仁,清嘯一聲,神功立時發動,手中劍矯若遊龍唰唰幾招,逼退了宋于非,左掌飛快地一圈疾吐,“血氣氣功”已然出手。

     宋于非心知今夜兇多吉少,不再硬接,雙腳一頓地面,身形己淩空拔起。

     淩茜柳腰忽折,嬌影閃晃,倏忽欺近兩尺,纖掌向上一翻一托,喝了聲:“姓宋的,躺下來吧!” 宋于非離地已有五尺,猛覺得一股的大熱流由下而上,漫身而過,慌忙運掌下拍,懸空一連三個翻滾,飄落地面時,竟踉跄跄跄向後跌退了七八步。

     淩茜劍鋒一轉,後藏肘後,如影随形一閃而至,羅袖揚處,第二次又發出了桃花島秘傳“血氣氣功”。

     宋于非嘿地大喝,九環刀向地上一插,雙掌齊出,一記硬接! “蓬”然一聲,宋于非登登登又退了四五步,胸中一陣血氣翻騰,靠着牆邊,萎頓地坐了下去。

     他自知内腑已經受傷,廢然長歎一聲,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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