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玉芝姊妹,少俠最好不要再失落了才好!”
羅英接過真經,感激地道:“老前輩請放心,晚輩絕不會使她失望的。
”
左斌點頭道:“那就最好不過了,玉芝和那位江姑娘全在小山上,如果情勢有變,可以退到山上來!”
羅英拱手答應,見左斌掠上了小山,再低頭看看那冊薄絹書冊,不覺黯然發出一聲感慨的歎息!
這部号稱武林至寶的薄薄書本,隻不過十幾頁空白的紙張,既無一字内容,真僞猶難辨識,已經使得許多人為它濺血亡命,要是經上真的現出字迹。
豈不是将在武林中引起無窮殺機?
如此不祥之物,偏偏竟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珍寶,這是多麼荒謬而矛盾的事啊!
土崗上忽又傳來幾聲慘呼,羅英矍然一驚,揚目望去,“百衲大陣”已貼身肉搏的慘烈關頭,火不下,遍地死屍,窮家幫死傷逾半,四殘兀自狂攻不退。
那斑發老人也是滿身血污,肩背等處,傷痕累累,顯然,以赤手空拳和隻進不退的‘百衲大陣’血戰到現在,他已經漸漸有些心力不繼。
窮家幫弟子傷亡慘重,但環攻的圈子卻越縮越小,呼叱聲、呐喊聲、慘叫聲……交織成一首悲壯慘烈的樂章。
假如再這樣繼續半個時辰,那斑發老人和窮家幫将落得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羅英迅速地飛身掠上土崗,手中高舉着那本“無字真經”,朗聲叫道:“武當無字真經在此。
”
語音随着夜風,直達陣中,激鬥雙方同感一震,不約而同都停了手,場中頓時沉寂下來。
羅英緩步走到一丈以内站住,故意使那斑發老人看清封頁上“三豐手著無字真經”八個篆字,然後冷冷說道:“請你看仔細了,這就是你費盡心機,處心積慮要得到的無字真經嗎?”
斑發老人目如冷電,炯炯注視着他手中真經,卻并不開口。
徐雕忽然喘息着道:“大哥!這聲音,是羅少俠?”金駝子點頭道:“不錯,咱們的無字真經也在他手中……”
徐雕大喜,脫口叫道:“羅少俠!你”
誰知他一時欣喜矢神,話才出口,突聞斑發老人冷哼一聲,一縷勁風,蓦地橫卷而到!
徐雕忙不疊旋身揮掌封拒,“蓬”然一聲,腳下踉跄斜沖四五步,窮家幫弟子一齊暴喝,紛紛出手搶截,那斑發老人身影疾閃,已從徐雕頭上飛掠而過。
他闖出了“百衲大陣”,身形并未稍停,右臂反彈,阻擋住窮家幫衆,左手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五指箕張,來奪羅英掌中“無字真經”……
這變故的确大出衆人意外,羅英駭然之下,來不及縮回手臂,慌忙向側身閃讓,掌力貫力一送,那本“無字真經”,立刻脫手飛了出去。
“嘶!”一聲清脆的裂帛之聲,兩人錯身而過,羅英左臂衣袖,已被扯裂了一大塊,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撤出短劍來。
金駝子、天殘童桐和獨腳窮神苗鐵三不約而同,一齊淩空拔起,都想搶奪空中“無字真經”,三條人影不先不後,恰巧在半途相遇、殘童桐和金駝子一時未辨敵我,竟然彼此硬拼了一掌,“蓬”地一聲,各被震得倒翻墜地,苗鐵三心慌意亂,鋼拐搖搖一挑,那冊真經,飄飄蕩蕩向土崗下墜去。
斑發老人冷眼瞥見,肩頭急晃,化作一縷輕煙掠下土崗,羅英情急,大喝一聲,忙也挺劍緊追了下去。
兩人全都決捷異常,眼看将要追及,土崗下突然破空飛起一條人影,迎面一伸手,輕而易舉按住“無字真經”,掉頭便跑。
那人穿一身暗墨色勁裝疾服,身材纖小,長發披肩,從背影望去,很像燕玉芝,羅英忙道:“燕姑娘,燕姑娘……”
但那女郎棄耳不聞,轉眼已奔到十丈外,而且所去方向,并非小山,卻是向東南方去的。
羅英疑心頓起,又見那斑發老人風馳電奔緊追未停,更不敢耽誤,隻得也銜尾疾趕,三人各相距約六七丈,流星趕月般,漸漸遠離了土崗和小山。
飛奔一陣,三人之間,距離仍然有六七丈,羅英暗暗揣測那女郎腳程和自己所差無幾,論理都不及斑發老人迅捷,但此時斑發老人正當激戰疲憊,是以始終無法追上,這樣下去追一天一夜也無濟于事。
心裡正盤算個辦法才好,突見前面十餘丈外,一片密林阻路,心念一動,便大聲叫道:“老前輩快請攔住她,别讓她進了林子!”
他原意隻是虛聲恫吓,使那女郎不敢冒然入林,卻不想話方出口,果見密林前偉然屹立着一條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