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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南海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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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斌怔怔癡立,苦思難解,不知那黑衣老人的出現,到底是福是禍? 過了半盞熱茶光景,那村漢已匆匆回到茅屋來。

     左斌連忙問道:“你把那老人安置在什麼地方?” 村漢道:“那老人家十分古怪,甯可不宿房舍,自己偏選中村後一處廢棄地窖,那兒既冷又潮,唉!不知他今夜怎麼睡法?” 左斌急問:“他到了地窖以後,又說過什麼話沒有?” 村漢搖搖頭道:“沒有,他隻要了一盞燈,一束幹柴,一隻鐵鍋,其他什麼也不要,現在已經閉了窖門,囑咐誰也别去打擾他。

    ” 左斌道:“那地窖可有空隙之處,能夠看見裡面的情形?” 村漢道:“門上雖有破縫,但那位老人特别叮囑,叫人不許去偷看窖中的事,否則,生死由命,怨不得他……” 左斌毅然道:“你快告訴我地窖所在,我-定要去看看他在弄什麼玄虛!” 村漢誠摯地道:“先生千萬别去涉險,小的看那位老人家直透着古怪,他連小的送燈火應用物件去,也不肯讓我走近一步,遠遠避開,好像很不願意跟人交往……” 左斌道:“不要緊,正因他行止怪異,才要偷偷查看他在地窖中幹些什麼。

    我好像有一種預感,要救這五位中毒的人,隻怕就在那老頭子身上。

    ” 村漢聽他如此說,不敢再勸,隻得把地窖所在詳細告訴了左斌。

     左斌叮咛他好好看顧屋中五人,自己匆匆紮束一番,閃身出了茅屋,仰望天色已暗,夜幕正從山腰漫布過來,荒村廖寂,偶爾一兩聲狗叫,益增恐怖。

     暗算時刻,約莫在酉末戌初。

     他心裡速然一沉,自責道:“房中五條性命,全在我雙肩之上,左斌啊左斌,兩個時辰之内,如果得不到解毒之藥,你也再無臉面活在這世上了。

    ” 意念一決,猛一頓足,直奔村後。

     依照村漢的指示,不多一刻,便找到那座廢棄的地窖,窖洞靠牆邊,占地卻很廣,洞口深約七尺,外面有殘破的石欄,窖門因年久失修遠遠已望見破縫裡透射出來的燈光。

     左斌凝神戒備,提氣蹑足,一步步沿着窖口石級欺近木門,不到門前,一股潮濕毒腐的氣味,使人欲嘔。

     他連忙閉住呼吸,輕輕貼着門縫,一望之下,頓時被地窖中詭異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窖中滿地泥濘,空無陳設,壁上挂着一盞昏暗油燈,燈下有一堆爛草,但那黑衣人卻沒有休息,正蹲在另一個壁角裡,聚精會神地工作着。

     他把枯柴疊架起來,約有一尺高,柴堆上按放一隻鐵鍋,然後取下油燈,将柴堆引燃。

     片刻間,枯柴已火熱熊熊,火光映照着他身上黑袍和頭上白發,乍看起來,直如鬼魅。

     火旺以後,黑衣老人裂開嘴唇吃吃而笑,小心翼翼從身邊取出一隻瓷瓶,拔去瓶塞,倒了一些似水非水,似油非油的汁液在鍋裡。

     又過片刻,鍋中汁液沸騰起來,冉冉冒着一縷縷其臭無比的煙霧。

     黑衣老人伸出舌頭,舐了舐嘴唇,仿佛饞涎欲滴,不勝心動,接着,便掀開那隻随身帶的瓦罐…… 左斌凝目偷望,全身毛發都直豎起來,敢情那瓦罐之中,竟滿滿裝了一罐大小不等的蜘蛛。

     那黑衣老人用一雙長筷,夾了一隻肥大蜘蛛,伸在鍋裡輕輕攪動,隻聽一陣”吱吱“脆響,惡煙更濃,臭氣四溢, 老人眯着雙眼,等到煙霧略減,那蜘蛛已被炸成一團焦黑的圓球,然後舉箸就唇,噓噓吹了幾口氣,竟将蜘蛛投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左斌望見,駭然大驚,胃裡一陣翻動,險些把隔夜的飯菜全嘔出來,那者人卻似滋味無窮,一邊細嚼慢咽,一邊喃喃品評道:“唔!火候差不多了,隻是佐料還欠缺一些,所以不夠香甜。

    ” 說着,又将瓷瓶中汁液加了些在鍋裡,舉起長筷,從瓦罐之中挑選了另一隻肥大蜘蛛,開始慢慢炸着,頃刻間,惡臭濃煙,又充滿了整個地窖。

     左斌竭力閉氣忍耐着,看那黑衣老人一連吃了十幾隻蜘蛛,似已足飽,站起來拍拍肚子,撤去鐵鍋,重新封妥瓦罐,仰面躺在爛草堆上,順手折下一小截草梗,意态悠然地剔着牙縫,自言自語說道:“尋常毒蜘蛛,已經如此美昧,要是域外五毒那種稀世珍品,不知道可口多少倍!美味當前,失之交臂,那就太可惜了。

    ” 停了一會,又道:“牛鼻子怎的還未見來?莫非他存心在诓我?現在的出家人,狡詐邪盜,無所不為,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左斌聽得怦然心動,正想再聽下去,那老人語聲漸漸低沉模糊,不久,鼾聲大作,竟已入睡了。

     他悄悄退出地窖,思忖道:“此人以毒為食,舉止怪誕,絕非等閑人物,怎的江湖中從未聽過這樣一個人?” 繼而又想道:“他既是為了域外五毒而來,身邊豈無避毒解毒的藥物?我隻須暗中下手,将他制住,解毒之藥,就不難到手!” 想着想着,不覺起了歹念,探手入懷,從貼身衣袋中,取出一隻小盒,打開盒蓋,裡面放着三粒龍眼般大小的蠟封藥丸。

     這藥丸乃是迷藥中聖品,名“透骨酥”,使用時捏碎蠟衣,迎風立化,無色無味,以指力彈出,數尺内便散溫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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