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滑近沙灘,水深僅齊膝蓋,羅英深灤吸入一口真氣,示意田邊渡魚将小艇駛隐在礁石暗影下,自己挽了那包舊衣,擰身一躍,從十丈以外,一掠登上沙灘。
天色陰沉,星光稀微。
羅英屈膝單腿跪地,盡量不使自己身影顯露太多,側耳傾聽,除了輕微的浪濤折岸聲響,幾乎聽不到一點人聲。
他暗暗猜忖道:“島上既然沒有樹木,那些女人們必然住宿在岩洞石屋中,也許這時候都嘗盡歡愉滋味,憩然入夢了!”
想到這裡,不禁心頭一陣狂跳,頰上微微發燙,慌忙收斂心神,觑準六丈之外,有一堆礁石,身形一提,“唆”地淩空拔起,逞向石後掠去。
一口真氣未竭,飄身落在礁叢之後,誰知腳一落地,竟是軟綿綿一堆白肉。
羅英大吃一驚,來不及再換第二口真氣,足尖一站,二次淩空躍起,退落到三丈之外,一顆心幾自怦怦亂跳,但是,那一堆白肉卻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哼也沒有哼過一聲。
他驚魂甫定,不禁大感詫異,凝目一望,臉上立刻絆紅。
原來礁石之後,仰面躺着一個全身盡裸的老年女人,滿頭長發,已被扯得血内模糊,身上斑斑條條,盡是抓痕,早已氣絕了多時。
這番景象,不言可知,定是當“餓女”們搶擄到伍大牛等人之後,互相争奪鬥毆,年青力壯的占了上風,這女人年邁力衰,才落得傷重倒斃在海灘上。
羅英天次聰慧,猜得雖然一些不錯,但是卻怎麼也想不透,何以這女人已入暮年,兀自情欲這般旺盛,為了男人,竟不惜舍命相争,連老命也送掉了?
一陣歎息,才捧沙作墳,默默将那屍體掩埋,站起身來四處一望,附近遺留下的屍體,竟有十餘具之多,大半皆是年老力弱的裸女,遍休鱗傷而死。
羅英一一将屍體掩埋,心裡黯然為之惋惜不已,這時候,他才相信田邊渡魚所說“餓女島”上各種奇事,并非傳聞之事。
穿越海灘,半裡處,有一座矮山,山下一排建有大約二十餘間石屋,羅英悄悄繞過山腳,發覺其中幾間石屋中,竟然隐隐透射出燈光。
他邁步直抵石屋門外,看看附近并無巡守之人,便壯着膽,湊眼曲窗孔中望去,這一看,險些将他羞得無地自容
石屋中并無椅桌床榻,隻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細砂,壁間用蚌殼作碗,水草為蕊,魚脂當油,點着一盞光線昏暗的燈。
燈光雖然昏暗,已可将石屋中情景,照得清清楚楚,那情景,當真是不堪入目。
隻見細砂之上,絞麻花似地糾纏着兩個赤條條的人,其中一個年約四十的健壯婦人,另一個赫然正是伍大牛。
這時候,伍大牛業已奄奄一息。
癱瘓如死,但那女人卻正如饑似渴,滿臉泛起情欲的紅潮,兀自糾纏着不肯放手,喉中發着陣陣喘哼,就像一頭餓極了的母大蟲。
伍大牛兩個眼眶有如塗過一層黑漆,撐拒無力,淚流滿面,正哀哀求告道:“俺的祖奶奶,求你饒了俺吧!俺快要死了……”
那女人怒聲道:“我不管,就是死了,也不能饒你”
伍大牛道:“有骨關留着慢慢啃不好麼?一下子把俺弄死了,大家豈不落空?”
那女人隻是不肯,怒目道:“日間你和那些騷貨怎麼來着?現在見了我,就裝死人耐懶,你這人好可恨!”
伍大牛哭哀着臉道:“俺的祖宗,你幹嘛總放不過俺,俺對你說,船上還有近百個男人,你們若能去弄了來,不是強煞纏着咱們幾個?”
女人笑道:“放心,逃不了他們的,等你死了,老娘自會去找他們。
”
大牛被逼無奈,淚水漣漣不絕,喃喃哀告道:“羅兄弟啊!快來救救俺吧!早來還能見上一面,要是來遲了,俺大牛隻怕就剩下一把骨頭了……”
羅英在門外,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但他早被這驚心蕩掀的情景吓得心中似小鹿般亂撞,要想沖進屋去,又沒有這份膽量。
正當為難之際,忽見另一個石屋屋門突地打開,從屋裡一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