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隻消一釣竿,原是舉手之勞的事,無奈此時疾狂趕了大半日,往來總有二百裡遠,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時間,真拿它無可奈何,拼命揮掌舞竿,幸未傷在它爪下,卻早疲憊不堪,那能再打下去。
萬般無計之餘?卻被我老人家想到一條不是計策的計策。
當下虛晃-竿,轉頭便逃,這畜牲也許是貪功心切,毫不放松,掠地疚追,我老人家奔到熊屍附近,突使一招‘懶驢打滾’。
翻到熊屍側邊,待這畜牲雙爪下落,忽然拉過熊屍,擋了它一招。
雕抓來勢太急,一抓之下,頓時陷入熊屍内。
我老人家未等它拔出利爪,釣竿橫飛,立将它雙爪掃斷,這畜牲負痛振翅上沖,又被我老人家揮動釣絲,擊中背側。
它倒是強狠不肯服輸,掙紮着仍然向北疾飛,大約是想回去向瞎老婆子報訊,但是,我老人家不慌不忙,安步當年,悠哉遊哉二十來裡,就把它手到擒來了。
燕玉芝脫口問道:“為什麼那麼容易捉到呢?”
天池釣史笑道:“這道理太簡單了,試想它雙爪俱斷,無法栖息,勢非一直飛着不可,而腿傷不輕,一路失血,怎能飛得太遠?我老人家循着血迹走,果然不多久,便見它倒在雪地上掙紮哀鳴,于是不再客氣,捉了回來。
”
燕玉芝笑道:“這果然絕妙,但它現在傷得甚重,又失血太多,不知還能不能飛回天羅婦身邊,替咱們引路?”
天池釣史道:“你别替它擔心,這種巨雕,性猛難馴,活力遠非尋常飛禽可比,它隻是-時失血虛弱,并非無力再飛,咱們替它醫好,喂飽了它,然後再放了它,跟在它後面,不難找到瞎老子婆子藏身之所。
”
羅英和燕玉芝都認為此法大可一試,忙小心翼翼替那巨雕敷治傷,又喂它一些食物,過了頓飯時光,那巨雕果然體力漸複,拍翅長鳴,似欲沖天而起。
楊洛道:“巨雕既在附近出現,或許那天羅婦也在附近,大家快些準備,也許就要開始一場血戰了。
”
大夥兒飽餐一頓,羅英和燕玉芝渾身結紮,各攜兵刃退出丈許,天池釣叟揚起釣竿,遙遙向那巨雕翅脅間一點,低喝一聲:“起!”
釣絲一振,“唰”地一聲,那巨雕經脈一解,借着釣絲上揚之力,雙翅猛扇,立時騰空飛起。
老少四人仰面注視,但見那巨雕盤旋飛了一匝,引鄙一聲長鳴,疾若箭矢,直向西北方而去,大夥兒毫不遲疑,也展身法,遙遙追蹑着奔向西北方。
但是,奔得不過十來裡,老少四人卻覺得情形有些不對了,原來那巨雕飛去的方向,正是昨夜雪崩的險地一一寒冰岩。
羅英首先起了疑心,暗道:“不對呀!昨夜雪崩之前,我分明曾細查岩頂,并未找到洞口,難道那瞎眼老婦還躲在冰窖之中?”
接着,燕玉芝也失聲道:“奇怪,它怎的仍飛回寒冰岩來,難道連它自己也找不到瞎眼老婆子新的藏身地方了?”
楊洛搖頭道:“不會吧!巨雕戀主,記憶力極強,怎會找錯地方……”
誰知話聲未落,猛見那巨雕突然斂起哀鳴,快如電奔,竟然毫無偏錯,沖投入冰層聳立的寒冰岩頂,四人同覺雙眼被太陽光照得一花,瞬也不見了巨雕影蹤。
大夥兒不約而同一齊止步,仰望岩頂,一片晶瑩閃爍,天池釣叟突然跌足道:“咱們上當了!”
羅英駭訝問道:“怎麼說?”
天池釣叟道:“雕鳥總是畜類,絕不會故弄玄虛将咱們引回寒冰岩來,這事隻有兩種可能,若非巨雕自分必死,臨死之前眷戀舊窩,必就是那瞎老婆子根本未離寒冰岩寸步。
”
羅英道:“可是晚輩曾仔細搜尋過,岩上通往冰窖的洞口,都已經被封閉了,何況,經過昨夜一場雪崩……”
天池釣叟搖搖頭道:“洞口封閉,不難另覓出口,雪層崩塌,也僅能塌落冰層外的積雪,試想千年寒冰,堅逾精鋼,豈是雪崩所能坍塌的?”
羅英迷惑地問:“依老前輩的意思,那瞎老婦一定還躲在冰窖之中了?”
天池釣叟毅然道:“這事總有八成可能。
”
燕玉芝脫口道:“這也容易,咱們再上寒冰岩勘查一遍,便知确實了。
”
楊洛卻搖搖頭道:“可惜登岩路徑,已被雪崩壓塌,除非咱們也像雕鳥般飛上去,否則,唉”
一聲歎息,老少四人都瞠目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