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般若覺得一股深深的不安在心頭轉動。
照理說在七天以前他弄翻了船應當不至于要了冀還西的命。
他很清楚這個姓冀的,就算全身穴道被制最少還可以在水中捱得半柱香光景。
但是在那天的混亂中,不過是忽兒的時間而已當他看見冀還西在那兒載沈載浮時一把抓住要拍解開他的穴道來共同對付柳夢狂。
冀還西翻了白眼,也就是死了的意思。
他很清楚在這範圍内除了柳夢狂以外都是“自己人”。
柳夢狂當然不會殺冀還西。
他早有機會,而且活人比死人有更多利用的價值。
何況柳夢狂真正要對付的目标正是他元般若又何必多此一舉先狙殺冀還西費事?
所以他得到一個簡單的結論。
“冀還西是死在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手裡!”元般若看着跟他同舟落水遁逃出來的八名手下冷冷道:“不敢站出來承認嗎?”
這八個都是好手,都是他精心訓練過的死士。
但是,這其中隻要有一個是宗彈指當年留下來的人,這八個人中的那一個便威脅到自己的生存!
元般若是很想下令崔風将他們全部斬殺,但是他不能。
不能并不是不忍心,而是他的地位建立在“天堂第一智者”這六個字上。
如果連那一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背叛者都查不出來,那又算是那一門子的智者?
元般若的瞳孔緊縮,沈沈一笑道:“現在有一個簡單的方法那就是由你們自己去找出來!”
由他們自己找出來?想法不錯,問題是怎麼做?
“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元般若緩緩站了起來,嘿道:“以及這間屋子,你們在這十二個時辰内随便要做什麼都可以,但是…。
找出那個人。
”
元般若踱步到了門口,再度冷笑嘿道:“這裡是郓城,自古為兵家重地!哈哈哈,我相信柳夢狂會來,乾坤堂的人也會來就在今天。
你們第二個任務是,隻要是敵人,見面便出手。
”
“是!”那八名漢子恭敬回聲,看着元般若和崔風雙雙跨出了門楣之外。
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叫施進的當先發言道:“劉幻道、蔔舍德、李雁、譚奇、常病、陸天師、郝做七位弟兄,難道在我們當中有人舍得背叛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
“光天皇的判斷不會有錯。
”
陸天師在他們當中算是老大哥,這廂緩緩說道:“隻要他說話就不會不對!的确,冀長老在那麼短的時間内落水死亡,必定是我們當中有人暗下毒手。
”
“不過這中間有點問題。
”常病皺眉道:“以柳夢狂的心意,可不會想要冀長老的命吧?”
這是整個事件的露洞所在。
陸天師有個合理的解釋:“當時在落水的情況下,柳夢狂沒有時間去兼顧冀長老。
可以想像的到,柳夢狂那首要也是唯一的目标是光天皇…。
”
“所以暗中那着‘棋子’甯可趁亂除掉冀長老,有賺無賠?”劉幻道沈聲一笑,道:
“可惜沒有冀長老的體,否則我們大可以藉傷勢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
“不過現在也有個機會。
”郝做嘿嘿一笑,“光天皇故意離開了這裡,我想是有人早就通知了柳夢狂這個地方。
現在…。
,勢必也‘有人’會去通知這件事!”
一屋子八個人沈默了下來,終于李雁站起了身道:“在這裡坐着不是辦法,相互猜忌更不是辦法。
要抓出那個人,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所有人全部離開這裡。
”
離開就有機會去通風報信,當然也可能被發現。
“我們還得思考一件事,”蔔舍德嘿嘿笑道:“柳夢狂是個瞎子,如何能在慈龍湖上大亂中找到我們乘坐的舟舫?”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知道在乘坐皂主舫四周布置了不少我們的舟子…。
”譚奇皺眉搖頭,疑惑道着:“如果說他乘坐舟子前來,必定被發現。
如果在某個距離外便潛入水中;一個瞎子感什麼尋找到正确的方位!”
陸天師沈吟了片刻,嘿的一笑道:“瞎子不能用眼睛,但是他有耳朵和子。
有時候,耳朵和子比眼睛有用是不是?”
沒有人否認這句話。
當你入一間不見天日皂房間時,耳朵子可以眼睛有用多了,慈龍湖一戰的混亂情,豈不也是相同?
陸天師說這句話,是不是他已經想到了什麼?
郓城在山東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城,特别是郓城的饅頭足足有一顆腦袋那麼大。
山東饅頭天下大,郓城的饅頭山東大。
郓城最有名的饅頭就屬“大塊頭”饅頭子,不但是大,而且又香又甜老遠就聞得香味。
一大早,可就是擠滿了人。
偌大的一間子,裡頭坐了怕不有五、六十人之多。
而且,外頭還有排隊着買回家食用的,吵吵嚷嚷的人聲可以說是每天郓城開始活動的序幕就在這裡揭開。
在這間子裡的一角,崔風默默坐着嚼大饅頭。
他奉了元般若竹命令在等一個人,一個據說很恐怖的人不是長相,而是這個人做事的方法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