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蘇小魂那個冤家。
”冤家?這口氣是女人家講的話。
锺玉雙道:“你……你是女扮男裝?”唐羽仙得意道:“不錯。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唐羽仙。
就是唐笑要你注意點的那位唐羽仙。
”
锺玉雙歎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唐羽仙冷笑道:“這件事你永遠沒有機會明白。
因為,死人是不會知道任何事情的。
”
锺玉雙這時竟然還能笑得的出來:“我想,你大概是喜歡蘇小魂,是不是?”
唐羽仙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這點,同為女人的锺玉雙可明白。
锺玉雙道:“那麼我猜猜看,大概是蘇小魂不領你的情,所以你就由愛轉恨,想殺了我,最少你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唐羽仙冷哼,道:“你能明白就好。
告訴你,唐家的七陰斷魂散,除了唐家的解藥以外,天下無人能解。
”
“是嗎?”锺玉雙溫柔的道:“這點你确定?”
唐羽仙臉色一變,立刻又回複正常,道:“不錯。
就算你有别的方法,也沒有時間讓你去弄。
因為……”
唐羽仙的手上多了顆七彩缭繞的琉璃子,道:“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
唐羽仙玩弄着手上那顆琉璃子,隻見那七彩的光暈,滴溜溜的在唐羽仙的手上轉動着。
唐羽仙冷笑的看着锺玉雙,又道:“我給你一次機會。
”
“什麼機會?”锺玉雙吃力的問道。
七陰斷魂散的藥力,已經在體内散開,她必須孤注一擲,盡量争取時間。
唐羽仙看着锺玉雙的太陽穴已經有了股黑氣,知道藥力已經全部散開,這下她更放心了。
于是道:“如果,你願意離開蘇小魂,我倒是可以把解藥給你。
而且,往後的食住,自然會有人幫你料理。
當然,如果你想遨遊四海,也有唐門各處的分舵聽你差遣!”
锺玉雙若笑道:“锺字世家,隻怕不會比你們唐門差!”唐羽仙臉色一變,道:“可惜的是,锺字世家沒有七陰斷魂散的解藥。
”唐羽仙說完,卻見锺玉雙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臉上,好像在找什麼似的。
唐羽仙皺眉鄉首:“你看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
锺玉雙突然歎道:“你好可憐。
我倒是有點同情你了。
”唐羽仙怒道:“可憐的是你,是蘇小魂那個負心漢子。
我要叫他一個女人也碰不得。
”
锺玉雙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你說蘇小魂負心?他有欺負你嗎?還下他欺驗了你的感情?”
話說到這裡,唐羽仙也不顧不得什麼兒女之情了。
唐羽仙道:“好,我告訴你,你知不知道蘇小魂是誰救的?是誰花了十天的時間不眠不休的照顧他?是誰每天為他治療調藥,他吃喝?”
锺玉雙點點頭,了解的樣子道:“那真是苦了你了。
”
“苦?”唐羽仙冷笑的一步一步逼近锺玉雙,道:“不!我不覺得苦,真正令我唐羽仙苦的是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锺玉雙的存在,才會真正的叫我苦。
”
锺玉雙笑道:“為什麼?因為蘇小魂不接受你?”
锺玉雙是真心的笑,笑得很安慰。
最少,她可以很明确的知道,無論生死,蘇小魂也不會把她抛棄。
郎君的情意既已深厚如此,自己又有什麼事可以憂心的?縱使是生死,也不過是人生一場夢罷了。
锺玉雙那份安然的笑,更撩動唐羽仙的怒火。
唐羽仙掌中不知何時冒出了幾根藍澄澄的針”道:“嘿!我可不願就這麼簡單的讓你死了,我總要讓你心口疼痛的滋味。
”
唐羽仙說完,針已出。
七針,一針訂在锺玉雙眉心,兩針在琵琶骨上,四針在心口穴上排成一個菱形。
針長如小指,藍澄澄的顔色,一下子變成血紅。
锺玉雙悶哼一聲,隻覺七道力量由針刺的位置把向脈引沖至心口位置。
真的是痛心的感覺。
這力道,正随着她的呼吸,一波接一波,綿綿不絕。
唐羽仙狂笑,道:“怎樣?難道你想以自己的生命為那個蘇小魂殉情?隻要你說一聲,我立刻解開這七針貫心之苦。
”
锺玉雙忍住滿心的痛楚不哼一聲,令汗直流,濕透浃背。
唐羽仙似乎在欣賞一隻被擒的美麗動物,重着她在籠中掙紮。
突然,唐羽仙發覺不對,藍澄澄變成血紅的毒針,竟然在這瞬間轉黑!為什麼?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锺玉雙利用七針貫心的力道,順勢将毒逼回針上,反而以毒克毒,利用七針的吸收力将毒盡數吸收了起來。
唐羽仙想到這裡時,立刻下的決定是,琉璃子出手。
琉璃子,如彩虹般由唐羽仙的手中提起!可惜,太遲了。
紅玉雙劍!來自地冥,來自天極!
虹破成紛紛碎斷,雙劍去勢不減;唐羽仙已無可避,一長歎,閉目。
死吧!免得“心不死情結,煩惱由自生”。
锺玉雙這一力道下去,眼前這位唐仙必死無疑,隻是心中突然一動,想起唐羽仙也是深愛蘇小魂才下此手段,原也情有可原。
況且,她尚且冒過生命危險,救蘇小魂于火藥之中。
若是無她,蘇小魂豈又有今日?想到此,去勢不由一偏,隻是将眼前這位唐姑娘的發絲斷了一截。
唐羽仙一愕,睜眼,隻見锺玉雙早已飛身上馬,一聲嬌笑,自往林外而去。
唐羽仙看着锺玉雙的背影,想着人家是要會見自己的心上人,一念及此,不由悲從心來。
手一擡,便要舉掌自盡。
唐羽仙的手正要落下,突然一股力道,托住了她的手臂,便定在半空中,伸也不是,落也不是。
唐羽仙這時是小正上頭,發生了這事,豈不更叫她冒火。
立即,左手往自己心口便要點入。
誰知,結果還是一樣。
唐羽仙大驚,已然知道這個暗中出手的人,功力已達化境。
“隔空點穴”的功夫,竟可神妙至此。
唐羽仙歎道:“是那個欠姑奶奶嗎的家夥搞的鬼,還不快滾出來。
”
說出來就出來,樹梢上隻見随着月色,一道白衣人影由空而降。
是那位酒樓上的中年文士。
隻見那位文士星目一閃,如驅彩四溢的流星,盯住了唐羽仙。
這回,這麼近見面,唐羽仙也有點不好意思。
随即,臉色一寒,破口大罵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也會來這裡?
你制住我的穴道幹什麼?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曉不曉得看戲的不能上台?你知不知道姑奶奶的身分?”一口氣六個問題,唐羽仙似乎覺得還不夠,後面又加了一句道:“看你蠻像個人樣,怎麼好像個白癡。
”
那中年文士也不惱怒,唐羽仙的意思就是要他殺了她。
他可不願意幹這種事。
眼前這丫頭大有可利用之處,何必枉下此殺心。
隻見他一笑道:“我叫皇甫秋水,我跟你們來的。
我制住你的穴道,不過是想救你罷了。
至于男女授受不親,還好我練過隔空打穴,而且練的還不差。
順便再告訴你,這場戲我也有分,既然有分就該上台,你說是不是?唐羽仙唐大姑娘?”
好啦!人家的話都回答完了。
唐羽仙心中一蹩扭,又要問出一堆問題來。
那個皇甫秋水笑道:“有問題,等下再問。
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救你?想想看你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姑娘,就這麼死在荒山野外多可惜?好個沉魚落雁的美貌,俱叫豺狼虎豹吞食了,那豈不太可惜?
姑娘為什麼要自殺?”皇甫秋水自問自答道:“顯然是因為剛剛那位姑娘搶走了你唐大姑娘的心上人?”
皇甫秋水看看唐羽仙臉上又露出怨恨的表情,他笑了。
很好。
一個人隻要有愛、有恨,便不會想死,她一定會活下去,活下去完成心願。
皇甫秋水滿意的道:”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的武功沒有那位锺姑娘好。
而且,你的暗器沒有她手上紅玉雙劍利!”
唐羽仙憤恨的道:“锺字世家的武學本來就是武林一大神秘,至于锺玉雙手上的紅玉雙劍,除了蘇小魂的天蠶絲又有誰擋的住?”
皇甫秋水笑道:“有,還有一件。
”
唐羽仙冷冷看了皇甫利水一眼道:“是什麼?就算知道了能拿得到嗎?”
皇甫秋水長笑一聲,由襟擺中取出一把刀來。
刀薄如紙,如蟬翼。
正是蟬翼刀!
皇甫秋水道:“哪!不是拿到了嗎?就是這把蟬翼刀!”
唐羽仙一愕,複又歎氣道:“就算蟬翼刀能擋得住紅玉雙劍,可是锺家的征學……”
“這你放心!”皇甫利火水冷笑道:“刀法我自然會教你。
而且,絕不會比锺家的差!”
冷知靜追蹤老鬼追了五天五夜,總算看出一點眉目。
每回,老鬼到了一個地方,總是會接觸和蓮花有關的事。
例如買個蓮子,或是觀看攤子上賣蓮花畫的小販。
其間奧妙,似乎在在皆指着這個神秘組合是以蓮花為标志。
當然,他立即把這個發現通知了他的父親。
冷知靜看老鬼走進了一家名叫“蓮香”樓的酒樓後,也跟了進去。
這時,他已化裝成為一個中年書生。
令他驚訝的,是他踏進去的同時,有匹駿馬從身後呼嘯而過。
馬上的人,便是锺玉雙。
老鬼顯然也發覺了這件事,立時由二樓臨空飛下,截了一匹馬便從後面趕去。
冷知靜一錯愕,再待要追,已經不及。
冷知靜正四顧找馬,立時路的那端,有輛馬車急馳而來。
馭車的人顯然認得冷知靜,立即便要停車招呼。
冷知靜認出是自己堡裡派出跟蹤锺玉雙的立即飛身而上,抓住了馬繩,一刻不停的往前策去。
馬車離去,後面,又有兩匹快馬至。
蓮香樓的掌櫃立即作了一個手勢,馬口的人一點頭,也循着馬車消失的方向追蹤而去。
锺玉雙一心想見蘇小魂,冷不防,前面樹林中十婁數隻飛箭破空而來。
箭急,馬更急,一下子兩相碰上。
锺玉雙手上紅劍揮動,硬是把那些箭給打斷在地。
甚至,還有時間瞄了一眼,是冷楓堡!很明顯,冷楓堡的人想把自己困在這裡!為什麼?他們的目标是蘇小魂,想要阻擋自己的目的何在?應該是跟蹤自己找到蘇小魂才是。
莫非,他們已經找到蘇小魂的藏身之處?或者是想擒拿自己逼得蘇小魂就範?她已無暇想到那麼多。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