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晚客飲。
”
大悲和尚歎道:“阿彌陀佛,本朝之中亦以這兩股勢力相互傾軋,實非我土我民之福!”
趙任遠道:“東廠、宦官專權,結黨營私,其由來已久。
看來,這回得好好乘機除去才是。
”
蘇小魂皺眉道:“那藏僧東來,不知有何企圖?”
趙任遠訝道:“又那來的喇嘛──?”
蘇小魂又将方才交手相談的情形說了一遍。
趙任遠點點頭,道:“那麼他們是住在荷花南院了。
悅賓樓分牡丹東院專門接待京城大官之田;荷花南院則是給外邦人士之用;你們住的這芙蓉西院則是接待各地回來的大官、禦史之用;至于梅花北院是給皇族親戚所住。
”
潛龍笑道:“還真麻煩──。
”
趙任遠道:“有着呢!全部每院各分十二層十二閣,正是呼應了一年十二月,一日十二時辰之用。
而且牡丹春開,荷花暑綻,芙蓉秋放,梅花冬展。
也是有一定時節命名。
”
潛龍大大歎一口氣,道:“難、難。
那來這麼多狗屁學問。
真是字彙磨人──。
”
趙任遠一笑,道:“趙某先要趕赴鴻門宴去了。
今夜三更趙某再前來研商。
”趙任遠說完,又朝锺玉雙作個鬼臉,笑道:“锺大小姐──加油啊──。
”
唐羽仙實在氣到骨子裡了。
用頓餐被幾個無聊的登徒子走狗盯上不說,這下連愛騎“火雲千裡”都叫人牽了走。
責問老闆嗎,有什麼用?人家隻道是當朝權貴取了回去,今天人在天子腳下,真隻有啞吧吃黃蓮了。
唐羽仙雙目怒火噴閃,她立刻下一個決定,便是好好大鬧一頓京師。
她想到做到,當先便把萬香樓亂了個徹底,接着,便沿街一路波潑,由這屋子進去,那屋子出來。
等到大堆京城侍衛隊的兵馬來到時,那唐羽仙已然走得無蹤無影。
趙任遠正在緩遠将軍尉柏泉處飲酒賞樂,一名禁宮侍衛趕來報告。
趙任遠皺眉道:“陳平祥,有什麼急事?”
陳平祥恭身急道:“報告總督大人。
有一名女子大鬧京城繁市,衆兄弟前往緝捕,隻是不見蹤影。
”
趙任遠已然明白,八、九是唐羽仙。
問道:“那名女子長得什麼樣子?”
陳平祥道:“據商家所描述,身材高挑,而且容貌極美。
隻是武功高強,莫春樓幾個大漢都制伏不了她。
”
趙任遠笑道:“傳令下去。
要兄弟們全力緝捕,隻要活的,不要死的。
捕獲者,賞黃金百兩。
”
陳平祥恭敬應了一聲,又朝在坐的尉柏泉、尤五莫施一禮,方自退出。
方大義一幹人又趕着進了來。
尤五莫見方大義幾人這般狼狽模樣,冷笑道:“幹什麼,穿着這副德性來壞爺爺的酒興?”
方大義急忙跪下,看了趙任遠一眼。
趙任遠搖頭示意,那方大義道:“啟禀公公,方才小職到了萬香樓,叫一名女子給無緣無故的打了一頓。
小的請公公主持公道。
”
尤五莫冷哼,道:“沒用的東西,叫女人打了還敢回來見我?爺爺平日太放縱你們了!”
尤五莫眼看便要出手教訓幾名東廠走狗。
方大義驚得冷汗直流,急看向趙任遠。
果然,趙任遠阻止道:“公公,别生氣。
卑職手下還不是叫那位婆子給折騰了一番。
依卑職看,不如禁宮侍衛和東廠的兄弟們聯手吧!咱們倒也賭賽一下。
是東廠先抓到人,還是卑職的弟兄先抓到人?”
尤五莫大笑道:“好──。
就依趙大人的意思!以七天為限,且以生擒為計!”尤五莫說完,朝方大義等人呼道:“還不快下去通知廠裡的兄弟,不然可要叫趙大人笑話了!”
方大義恭敬道:“是!”
方大義才轉身要走,那尤五莫看趙任遠似乎還欣賞方大義的樣子。
尤五莫稍一冷笑,又喝道:“等等!”
方大義急轉身恭敬道:“公公有何吩咐?”
尤五莫道:“本爺即刻起命你為綠帶營第七隊大隊長。
好好做一番表現,免得讓人看扁了。
”
方大義大喜,又看見趙任遠點頭點頭含笑,心下便以為是趙任遠已有疏通過。
立即便恭聲道:“多謝公公提拔!此恩,小的一定盡心盡力圖報!”這後一句話,可是暗中對着趙任遠說的。
趙任遠心知肚明,現在可在對方的陣營裡埋下了一顆種子,而且是慷他人之慨,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大義一退下去。
後面便傳來趙任遠大聲道:“尤公公識才,趙某佩服、佩服。
小職敬公公一杯!”
那尤五莫也誇張大笑道:“那裡、那裡。
趙大人說笑了──。
”
尉柏泉也趁機接上道:“趙大人英明神勇,才當真要好好浮上三大白呢!”
衆人大笑。
這些話聽到方大義的耳裡,更十足加深了他對趙任遠的感激。
可不是,從一個小小分隊的小隊長跳到大隊大隊長的職位,這下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
冷庭竹聽到一名美女大鬧京城繁街之後,不禁想追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在天子腳下撒野?當他循着蹤迹尋到了城西之外的陌田中,已然看見一名女子正坐小丘之上,獨對清月懸空沉思!
冷庭竹咳了一聲,走到臨近,道:“夜晚天寒,姑娘好雅興獨坐在此,不怕傷風着了涼?或是遇到了壞人?”
那女子冷哼一聲,不答。
冷庭竹走到了側面,一看,原來是唐羽仙!冷庭竹訝道:“是你?”
唐羽仙注視眼前這人道:“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
冷庭竹一笑,抱拳道:“在下冷庭竹。
姑娘是名滿天下的唐羽仙唐姑娘,在下還不至于有眼無珠認不出來。
”
唐羽仙冷哼道:“在下添為冷楓堡最後一位總管!”
唐羽仙冷冷一笑道:“原來是冷大總管,唐羽仙倒是失敬了──。
”随之,又寒聲道:
“你,冷庭竹,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故意要引你來這裡的?”
冷庭竹一愕,道:“為什麼?”
“為什麼?”唐羽仙冷冷一笑道:“凡是想跟蹤本姑娘的人,都該死──。
”
死字一出,唐羽仙人已躍起;手上多出一把蟬翼刀來,無痕如隐的抵向冷庭竹的天柱要穴。
冷庭竹随冷明慧到了塞外,親受冷明慧的教導,加上本身資賦良材,已大有進境。
隻是面對當前這一刀,還是大有應接不暇之歎。
冷庭竹無法,隻好雙足使力,硬生生陷入沙丘達膝蓋;此時,蟬翼刀的攻向便成了是門面。
那冷庭竹又大喝一聲,身子後仰,雙手齊翻往上一把刀勢!同時,雙腿踢卷起沙堆,擊向唐羽仙而去。
這招式,正是大漠遊民最善用的飛沙傷敵法,往往可大出敵人意料之外。
唐羽仙一翻身,刀勢不變,硬折了個九十度,反手一刀而來。
此時,不但避過了飛沙擊眼的困境,而且連消帶打,更見應變造詣,已臻一流境界!
冷庭竹大驚,身子又往左一側,伏倒;那蟬翼刀堪堪由後腦門掠過。
冷庭竹的一片頭發,則被削了個短,刹時便驚出他一身冷汗來。
唐羽仙一頓足,便又要出手。
冷庭竹急道:“唐姑娘稍慢!冷某此來,是有事和唐姑娘相商量──。
”
唐羽仙冷冷道:“有話,你向閻羅王說吧!”
唐羽仙說完,一刀使揮了來。
冷庭竹大駭,隻見刀勢可輕靈飄渺,恍若生自天際,自己無能能擋,唯有死路一條!冷庭竹雙眼一閉,大叫道:“锺玉雙懷了身孕!”
冷庭竹說完,早已有一死之心,未料,那逼人刀鋒竟未再挺進。
冷庭竹睜開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刀鋒刃處,便已在自己百會穴上,便住打住。
而持刀的人,則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
唐羽仙一聲長歎,收回了刀,強抑住激動,道:“這話可是當真?”
冷庭竹小心道:“千真萬确。
所以,此時蘇小魂心神必然無法專一,而锺玉雙受胎氣影響,本身真氣内力亦必大打折扣!”
唐羽仙冷笑道:“他們現在人在那裡?”
冷庭竹臉上浮現得意的笑容,道:“就在京城内,悅賓樓的芙蓉院第三閣!”
唐羽仙眼中充滿了譏诮,點點頭,道:“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冷庭竹嘿嘿一笑,道:“蔽堡主仰慕姑娘的武功造詣,想和姑娘聯手……。
”
唐羽仙冷笑道:“我不是要你說這些……。
”
冷庭竹訝道:“姑娘的意思,在下不明白!”
唐羽仙冷冷一笑,道:“我隻是問你,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
冷庭竹大驚,然而,他卻來不及有什麼反應,蟬翼刀已然刺了了他的體内。
冷庭竹的面孔扭曲,不可置信道:“為……為什麼,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