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兩條黑影一閃,便覺得脖子一緊,不!不隻是脖子,連手臂帶身子都叫号稱有八條手臂的魯祖宗用方才她們纏人家的鞭子紮了個結。
在旁上百個看戲的人一時轟然叫好,真是神乎其技,同時也明白了半點兒事。
這個叫魯祖宗的年輕人分明是故意讓這兩個女人整治着,如今反過來耍弄,不知下頭有什麼好戲?
人群中擠出了個滿頭大汗的年輕人來,一邊用手着風,一邊口裡叫道:“魯八手,你怎的這般沒耐性,早早了底?”
“屁話!”魯祖宗顯然一肚子火,道:“哥哥我穿這麼一件衣服被人套住脖子坐在鐵環上,臉都丢光了!”
他指了指頭上的太陽,哼哼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午時吧!”柳大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外号“大膽”的柳無生演擺着這場戲幹啥?
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難道他們到長安來普渡衆孤魂野鬼?
俄然起了一陣風。
風中有哭泣的聲音。
柳無生瞅了魯祖宗一眼,轉向那兩名女子嘻嘻笑道:“鬼域大恨後來了!”
那兩名女子臉色顯然大大的變化,全身一陣顫抖的嘶啞叫道:“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魯祖宗嗤笑一聲,朝柳無生哼道:“說好,那個女人由你出手!”
“知道啦!”柳無生看着西方,飛塵揚起。
一輛馬車來,全黑的馬車,八匹駿馬也是全黑。
黑沉沉的好像地冥般,令人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馬車旁還有四匹馬,馬背上是四個玄黑衣袍的女子,這一片黑壓壓的出現,令人在這正午時分一陣的冰寒。
“好氣勢!”柳無生嘻嘻一笑,對着魯祖宗道:“我想車裡的那個女人大概得到了消息!”
消息是在大恨後行将走過的這條路上有事。
大恨後的習慣是預定走那一條路,無論什麼事,什麼人也不能阻擋。
這是鬼域的威風。
黑馬車裡的女人威風,人群中可有一個也不差!
楊雪紅早就想找傳說中的一個女人,一個坐在黑馬車内由八匹黑駿所拉奔的女人。
因為鬼域下頭分成的三大支派據說都是由這黑馬車裡的女人來派發旨令。
九幽教、吞天日、黑鷹門是三個詭異已極的組織。
他們的人數好像不很多。
但是武林中許多有名有樣的幫派都像着了魔似的挂上了鬼域的标志。
那标志是一副畫,畫中一副骷髅有六隻白骨臂,每隻臂爪上各捧了一個骷髅頭。
“冷大先生和蘇小魂他們的夢魇是第五劍膽的後人羽紅袖!”楊雪紅永遠記得師父七代主所說的話:“而我們兩百年來不斷争戰的目标,是當年和‘帝王’柳夢狂齊名的‘卒帥’晏蒲衣!”
“帝王”柳夢狂号稱兩百年前天下第一。
“卒帥”晏蒲衣是唯一可以和他匹敵的人。
而柳帝王是則是柳夢狂的兒子,又自創出一套“帝王絕學”和他爹的帝王絕學各擅勝場。
其後兩百年裡,各自有着傳人流世。
凡是手執黑檀扇的,便是“帝王”柳夢狂之後。
例如此刻正在城裡等着魏絕塵、李吓天、董斷紅他們和羽紅袖一的章兒鈴。
另外由柳帝王傳下的,就是白袍一襲玫瑰一梗,楊字頭的自己這一支。
無論是黑檀扇或是白袍玫瑰,“卒帥”是晏蒲衣的傳人,永遠是不可能變成朋友的天敵。
兩百年來,或許在某一代都是英雄而沒有生死交戰。
但是“印證”學以及擴張武林中的影響力,彼此相互牽制是永不休止的事。
楊雪紅這時忘了黑情人,因為黑馬車内的大恨後是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的宿緣。
兩道人影飛起。
不,不是“自己”飛起,而是由魯祖宗一帶,将兩名鞭下控制的女人“扔”向黑馬車而去。
輕嘿一聲來自前頭兩名騎跨在黑駿上頭的黑衣女子,雙雙好快彈身,翻卷袖裡匕首一閃,左臂探出。
一氣呵成裡,割斷鞭身,抱住飛來的名女子落回座騎。
那兩名女子重重的跌在馬車之前,慌忙的爬起來跪着朝車廂不斷的磕頭。
“小婢該死,着了魯祖宗和柳無生的道兒……”
馬車内,冷沉沉的一哼,是道曼妙的聲音,隻不過冷寒迫心道:“你們知道壞了我的事的下場?”
“是!小婢知道!”那兩名女子忽然掙脫了鞭條,翻手一刃插入心口。
衆圍觀的人驚呼,聲音方才響起,蓦地四名黑玄衣袍的女子紛紛鞭馬撤蹄往前沖來。
第一個首當其沖的便是魯祖宗。
我們這位魯八手冷冷一嘿,人踩着那鐵環往前滾去,還當真像哪吒三太子,有味道!
兩廂這一接近,魯祖宗忽的一踢鐵環,身子竄起。
這時間可控制得巧妙,馬蹄前方踏入鐵環,一雙後腿再是跟入便大為锢禁。
座上這名黑衣女子待想控制為騎時,猛可頂上一響。
魯八手不愧是八手号稱,閃電般連出八拳,便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打下馬去。
他的身勢可不稍緩,忽的一折,往另外一名黑衣女子而去。
這廂柳無生的動作也快,閃電般的直欺黑玄馬車而近。
當然,他先得通過坐在車夫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