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命堂的東西,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柏青天這一跨進去,已經使得事情變得更加困難。
黑情人的腦袋在想着,俄然瞧見韋燕雪晃了出來。
韋燕雪的目光就像他手中的刀,更像閃電照徹夜空般的掃視這片後院。
然後,停凝在某一個點上。
“鬼域中黑魔門的人?”韋燕雪冷嘿嘿笑道:“黑魔身法隻是雕蟲小技,出來吧!”
韋燕雪是對一株樹幹在說話。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瘋了。
黑情人卻是在歎氣,因為目光也看了過來,咧嘴一笑道:“閣下又是那位?何不下來談談?”
黑情人咳了咳兩聲,從屋檐上站起,一個步子往下跨到了韋燕雪身前一丈,嘻嘻道:
“咱們又見面了!”
另端,樹幹忽然變形,變成了三個疊起的人。
“黑魔腳下的三張影子!”韋燕雪看着那三個人嘿嘿笑道:“今晚恐怕變成韋某刀下的三具體!”
“好狂!”葉影一張六旬老臉冷沉沉的,自最上頭一個彈身攻向韋燕雪,斥道:“小子太不尊重長輩!”
木影攻的是中三路,他隻有一個字!“死!”
葉影、木影之外,這三個老家夥中最可怕的根影則像情人的呼吸般似有若無的出手。
三影合殺,死了又死。
這三個人是黑魔門大大有名的殺手。
看眼前的威力,似乎正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好狠!
韋燕雪這廂猶能看了黑情人一眼,是在判斷?
如果黑情人也出手,自己能吃得下來?
韋燕雪出刀的時候,黑情人果然出手。
韋燕雪的刀霸天霸地。
黑情人手中的“黑情人”則像春風般的令人沉醉。
根影就是吃了黑情人一劍,整個人彈了出去。
葉影和木影的運氣就差了一點。
因為,韋燕雪的刀一向不留餘地。
這一戰結束得很快,第二戰卻緊接着來。
是四道鬼火撲身,然後在兩尺前蓦地消失。
背後!
黑情人和韋燕雪幾乎是心意一緻的反身出手。
這一刹那,他們好像是生死相共的朋友,出招中完全沒有防備對方的偷襲。
直到後頭那四個鬼域組織之一的“吞日天”中的“四個吃天的小鬼”躺下去時,他們似乎才發覺了這件事。
“不殺人的劍很少見!”韋燕雪看着黑情人手中的“黑情人”,眼中有一抹奇異的表情,道:“或許,你不适合當殺手而是英雄。
”
“很高興你這麼說!”黑情人笑了起來,道:“捕頭和英雄好像都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同伴!”
韋燕雪嘿嘿笑了,看了一眼根影,又看了一眼“吞日天”中沒有死的兩個小鬼。
“我現在要進屋去見柏大捕頭。
”韋燕雪淡淡道:“可是,我隻有兩隻手。
”
躺着還活着的敵人卻有三個。
黑情人很愉快的笑道:“我有可以效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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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天的表情一點訝異也沒有。
“今晚稍早我們算是見過了面!”柏青天喝下一大口酒,臉頰有淡淡的酡紅,笑道:
“可,你那時沒有出面來打招呼。
”
黑情人也笑,聳聳肩道:“北城風大,如果死在那兒可一點情趣也沒有。
”
柏青天好像同意這點,很快的斟了四杯酒。
“既然見面了,大家何不坐下來聊聊?”
賀繼坤好大的笑聲,哼着道:“來者是客,乾了!”
豪爽漢子一個,黑情人可不客氣,甚至一向很少喝酒的韋燕雪也一大口乾淨方下肚。
杯空,再斟,又喝盡。
一連九杯下肚,黑情人噓了一口氣,笑道:“再喝下去,隻怕我連回家的路都忘了。
”
柏青天輕輕一笑,竟然又同意了這點。
“你是不是想先辦一件貨。
”他轉了個話頭說道:“如果有這個意思,賀大老闆會賣個面子。
”
黑情人眼睛在笑,猛點頭道:“金頭何首烏是多少銀子?”
賀繼坤翻了番眼,笑道:“你老兄,一兩成!”
“那就太不客氣了。
”黑情人好快的放下一兩銀子,好快的起身走向展售擺置藥材的案前,伸手塞了金頭何首烏在懷裡。
然後,丢下一句話:“再見!”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黑情人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順利。
當他踏在青石闆的街道上,對着一輪明月楞了楞。
柏青天在打什麼主意?
我們這位情人哥哥想到、看到時,一切都晚了。
那時已經是七月十八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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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命堂在這個大日子時可真是萬頭鑽動。
因為,除了中原各地趕來辦貨的藥材商之外,就是一波波窮人家到金命堂看病。
這一天,金命堂會派出十名大夫免費義診。
黑情人也在人群之中,然後他看見了“金頭何首烏”。
好個柏青天,這招可漂亮得很。
黑情人的一張臉在苦笑,看着那片何首烏特别的擺在當中的桌面上。
金命堂的規矩是,凡是擺上了中央桌面的物品,那表示已經有人預先訂購。
而且,是很有勢力,很有關系的那種人。
為了表示公信,那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