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瞪了好大一雙白眼,哼哼了兩聲,忽的又偏頭想了起來,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
皮俊可是吓了一大跳,“啊啊”了好幾聲的看向宣雨情。
怪了,宣大美人好像也在笑着贊同這一點。
“我們可以說明明說去妙峰山了是不是?”宣大小姐不愧是柳帝王的妻子,一下子就抓住了要點,笑道:“然後我們也可以在旁兒慢慢看戲呀!”
“聰明,太聰明了。
”皮俊隻差沒興奮得跳起來,道:“哥哥我實在太聰明了!”
這“聰明”又有他的份啦?柳大混混沒好氣的道:“聰明的皮大堡主,那就麻煩你寫一張字條貼在門口可以嗎?”
***
“往妙峰山訪友,十日内歸”。
一張紅色的紙貼着,就算是深夜夜深了也是相當顯目。
在那個時代,街道轉角處常常有風燈豎着,所以字迹看起來也不困難。
子時,韋皓雁坐在東南方向的一處屋頂上沉思着。
柳帝王他們是不是真的走了?
夏停雲和夏兩忘一去妙峰山十日沒半點消息,會不會柳帝王他們接到了緊急的情況趕赴往援?
這件事想要有答案其實并不困難,因為妙峰山的事葉葉紅必然已經由他們的管道中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麼葉三公子如何來處理眼前這個情況就可以明白個梗概。
她相信在這沉壓壓黑夜的某一處屋頂上,葉葉紅也一定在思考。
“嘿嘿嘿,他們在玩什麼把戲?”葉葉紅的位置是在西南這一側的屋頂上,淡淡的一絲冷笑道:“夏停雲和夏兩忘絕對不可能對外聯絡。
”
田不時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他可以知道葉三公子這麼說必然有他絕對的把握。
“子時已到!”田不時皺眉皺得好深,道:“于吹煙他們四個怎麼還沒出現?”
“說不定早給柳帝王他們擺平了!”葉葉紅說得好平淡,簡直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似的,又道:“田老,你以為有沒有這個可能?”
聽語氣好像是明知故問。
田不時乾笑了兩聲,道:“等着瞧就明白了!”
葉葉紅臉色不動的點了點頭,應道:“對!”
這麼簡單的回答可讓田不時心頭七上八下了,葉三公子的态度可讓田不時心頭七上八下了,葉三公子的态度不怒不急,平靜得大大超出常情。
他不由得偏頭看了看身旁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男人,是因為月色的關系,還是因為老眼昏花了?
為什麼越是注視看着反而越迷惑了起來?
這個人真的就是自己一手抱大的葉葉紅?
在沉寂的巷道、沉寂的深夜,傳來一個很單調很單調的聲音,那是江湖郎中的手拍闆交撞所發出來的。
兩片一個半手掌大的木條,“得得得”的在深夜的空氣裡好單調,卻又令人充滿了不安。
“沒有人在三更半夜趕路會發出這種聲音。
”柳帝王看着暗街的那端緩緩的出現一條人影,背後行囊猶有一幟大幡在随風飄鼓着。
“更不會有算蔔郎中有半夜找生意!”皮俊嘿嘿接口道:“雖然看不見,不過哥哥我猜得出來那一幡白布上一定寫着‘鐵口直斷’。
”
他說着,可覺得好笑了起來,道:“他算得出今晚白跑一趟,或者算得出今夜會很慘?”
皮大堡主的話才說完,忽然間臉色就變了。
那一幟布幡已在風燈下看得清楚,清楚的字。
“若要尋虎,且看東北”。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能讓柳帝王他們三個臉色為之大變。
東北,不就是他們現在躲的方向?
這是一種巧合,還是易卦上不可思議之處?
白布幡原來有兩層,一陣風吹過卷飛了第一層,第二層布條上又有字:“雙雄一雌,是柳皮宣”。
這回的八個字可真吓人了。
“我們都躲得很好是不是?”宣雨情歎了一口氣,苦笑道:“而且我們也都有自信絕對沒有人監視!”
“是!”柳帝王回答得好乾好澀,方才在一炷香以前他們出來的時候,最少變化了七種身法。
而且三個人前後銜接照應,絕對有這點自信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們藏身之處,難道在風燈下的那個人知道?
更可怕的是用一枝筆一張紙就算出來了。
“怎麼辦?”皮大堡主不由得氣道:“瞧這小子神秘莫測,簡直是把我們玩弄股掌之中!”
柳帝王皺起了眉頭,耳中又另外有了一種聲音。
那是一種東洋木鞋踩在地上“格喀格喀”的聲音,像在這種深夜裡特别令人覺得吵雜煩躁,這回又來了什麼人?
從暗巷的轉角口忽然就出現了個家夥。
“忽然”的意思是,一旦他從暗巷出來走到這條街上時,倏迅間沒有半點的聲音發出來。
這種感覺給人家一種很唐突的感受,就好像你平日聽慣了各種聲音,卻忽然耳聾了似的。
“可怕!”柳帝王歎了一口氣,道:“這種營造出來的氣氛在兩對戰時很容易讓對手驚惶而不知所措!”
宣雨情的眼睛一亮,接道:“這是不是葉葉紅的目的?而這些人正是制造這種氣氛的高手!”
不但高手,而且是頂尖的好手。
“江湖上這種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