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狀元犯的第二點大錯就在于太過自信。
太過自信也太低估了柳夢狂。
“你從哪裡知道我殘斷的那段氣脈是在神藏穴?”容狀元大力喘着你,不信的道:“這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
“因為出手。
”
柳夢狂笑了道:“你應該有一雙很好的耳朵,可惜我有更好的心,你的耳朵可以聽出别人氣機的流轉……”
他笑了笑,神情充滿了悲憫。
“但是耳朵聽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而心所看到的卻是真正的根源……”柳夢狂開始了他的走路,緩緩的說着最後一句話,道:“你先出手,我已經用心看出弱點所在。
”
容狀元的耳朵尚且可以聽出别人氣機運行的方式。
那麼“帝王的心”又何嘗不能看出别人的弱點?容狀元真正明白了自己是敗在哪裡?
“那個容狀元到底是敗在哪裡呢?”玉荷兒皺眉想着,兩邊拉着韋皓雁和倪不生一路跟在柳夢狂的背後,自言自語又像在問人。
“他是敗在求勝心。
”倪不生輕輕一笑,回答。
“求勝心?這有什麼關系?”
“因為心中有念頭便有執着……”韋皓雁歎了一口氣,充滿尊敬的眼神看着柳夢狂的背影,道:“一旦有了執着,常常隻看見别人忘了自己。
”
玉荷兒偏頭道:“不懂!”
韋大美人和倪大美人可被她的神情逗笑了。
“一個隻看見别人而看不見自己的人,當然就是自以為對對方的弱點看得一清二楚。
”
她們兩個在笑聲中夾着贊歎在解釋道:“可是他沒想到,這時候敵人也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弱點……”
“所以凝勢待發一擊而中?”
玉荷兒大大歎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敬意甚至是敵手韋皓雁和倪不生,跑向前去到了柳夢狂身旁笑問道:“柳大先生,是不是這樣?”
柳夢狂輕輕一笑,道“是這樣沒錯。
”
人家這一回答,玉荷反倒是驚喜的楞傻了,直等到韋皓雁走到身邊,這才鬼叫似的直嚷嚷道:“他跟我說話了,你們聽到沒有?‘帝王’跟我說話了。
”
這也算是稀奇的事?
人類有些心态是很難理解的,這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不是也有這種經驗?當一個很有名很有名的人跟你說兩句話,就足以讓你三天睡不着覺?
倪不生正自搖頭輕笑看着玉荷兒在那兒蹦跳,眼角忽然瞧見了一個記号。
記号在指示一件事情?她一向很熟悉的殺人令。
目标是玉荷兒。
“快天亮了!”柳帝王看了看天色,在馬背上緩緩噓出一口氣,道:“距離皮家堡不到十裡路吧?”
“半炷香可以趕到。
”皮俊在旁嘻嘻笑着,道:“唉!回家的感覺真好是不是?”
宣大美人咭咭的笑了,哼道:“反正有幫手助着你讨回老窩,總是令人愉快的是不是?”
皮大堡主尴尬的嘿嘿兩笑,抗議道:“話不是這麼說,哥哥我可是犧牲了小我,為天下武林世間江湖宇内蒼生百萬生靈做了莫大的功德。
”
他這一串說了下來可真臉不紅氣不喘。
“這個人也是所謂的‘俠’中人?”黑珍珠訝異的問着白雪蓮,歎氣道:“有如此厚臉皮的?”
“那位柳大公子還不是?”
白大美人嬌嗔含笑的瞪了柳大混混的背影,俏極了的柔聲道:“或許就是所謂的放蕩不羁吧!”
咱們柳大公子可“不敢”接話,後頭這兩位大美人實在是令人頭疼,這種老婆在身旁的節骨眼兒上,可半點也不避嫌的盡傾仰慕之情。
唉!要命。
“不知爹和容狀元那老小子的一戰如何?”
柳大公子急忙轉了個話題,在騁馳的馬背上皺眉道:“更重要的是晏梧羽的下落不知如何?”
皮俊嘿的一聲,道:“怪了!晏梧羽不是有‘天龍指’彭子郭在保護着,怎麼會落入容狀元的手中?”
彭子郭的“天龍指”可是江湖中的一絕。
據說發狂的瘋牛給他在額頭上一點登時沒命,像這麼一位高手,照理說容狀元不會那般輕易得手才是。
“天龍指?”
白雪蓮稍策馬快了點到柳大公子身旁,一縷幽香随風飄發,輕輕嬌嗔一笑道道:“彭子郭可是黑色火焰的長老之一。
”
“什麼?”柳帝王大叫道:“你怎麼現在才說?”
“耶?怪人?”黑珍珠也湊了上前,哼道:“你以前提都沒提過這個人,誰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話可比有理還有理。
眼前已是到了皮家堡前三裡的“涼心茶亭”。
“這兒歇歇,商讨稍會兒如何行動吧!”宣雨情脆如鈴的笑了笑,道:“不過潘離兒大概知道我們來了。
”
柳帝王點了點頭,二男三女便是一拉馬在茶亭一旁停了下來,這時接近日升,茶亭内早有了人。
初冬的白天來得晚,但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