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飙大剌剌的闖入開封刺史賀天文的府宅裡。
他很生氣,因為門口那兩個看門的簡直是鼻孔朝天不把人放在眼裡。
甚至,半丁點也不相信傳說中的“一風引三火,四蹄踐兩道”的馬飙就在眼前。
“小子,别胡扯亂冠馬大爺的名号!”剛才那右首邊的家夥怒哼嗤叫道:“要砍頭的!”
“你夠大膽……”另外一個幫腔道:“馬大爺剛剛才進去,你就跟着來冒充,有幾條命?爺爺今天心情好,你快點說免得遭殃……”
你說,在這種情況下馬飙怎麼不用拳頭打出一條路?然後用腿踢破了好幾道門而來。
議事廳上果然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官服全備穿頂好在身的刺史架天文,姓賀的對面坐着的那個背對着自己,瞧不知模樣兒。
“大膽狂徒!”賀天文見這忽然好狂的闖入一個人來,拍桌怒罵道:“不知死活,來人啊!”
聲音吼的挺大,可惜沒人應。
“來人啊!”賀大刺史的臉綠了,又叫又吼的一大聲。
嘿!在朝廷探子營首領面前可千萬别丢了大臉。
官途啊!
“叫什麼?”馬飙冷冷道:“他們全擺平了。
”
賀天文心頭一涼,氣顫着聲音道:“你……你……這是大逆造反,連誅九族的天罪!”
“放你媽的豬狗牛大響屁!”
馬飙真是發火了,自懷裡抽出一塊雕龍金牌睜目喝道:“賀天文,你給我看清楚!”
清楚?真是夠清楚了!
賀大刺史那張臉真不知怎麼變來的好看一點,刹那,他明白的又一大拍桌,用手指着對面坐着的那人喝道:“大膽狂徒,竟敢……”
說了六個字以後,下面的聲音變成了慘叫。
因為他的手指忽然不見了。
不見手指的地方泊泊冒着血,刷痛拉扯着心口。
砰!賀天文一下子皆倒了過去。
馬飙的雙目通赤殷紅,瞳孔卻是緊緊縮起。
他憤怒,不僅是有人假借他的名字,更因為這個人在被揭穿了之後敢在他這探子首腦前面殺人。
他震驚,則是因為方才根本沒法看見賀天文的手指是怎麼叫這個人弄斷。
好快!
好毒!
馬飙的刀已扣上了刀柄,看着對方轉身。
對方含笑,是個氣息文雅的中年儒士,馬飙楞了一下,像這樣一個有如此氣度的人會下這種毒手?
會,這才是真正的殺手!
馬飙大喝,全力出刀。
“一個引三火,四蹄踐兩道”的馬飙,絕對有他能證明這句話的能力。
從現在這一刀來看,那是半點也不假。
對方也用刀。
刀從袖底來,是緬刀可屈伸的那種,細細薄薄的纏在手腕有如一條隐藏的蛇!
一條非帶毒的蛇!
這把刀不寬,不過是半截中指的寬度而已,刀鋒彎曲的弧度也不大。
但是,它有一個特點,鋒利。
馬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這把算得上是天下十八名之一的“過雲流香”竟然像豆腐一樣被切破斷成二段。
使刀的人的刀法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的刀在劃斷你的刀的刹那,他的刀會一彎一彈。
彎自己的刀,彈出對方的前半段斷刀。
“我叫秘儒刀。
”那中年文士笑了笑,道:“你别以為自己現在受了我一刀還沒死是因為自己武功好。
”
他冷冷笑道:“你還有半柱香時間,正好回去告訴韓道他們,你是死在誰的手裡……”
馬飙沖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了,絕對活不了。
但是,他必須趕回去告訴其餘的人一件事一件替他報仇的事。
他咬牙狂奔,兩腿已經抽筋,眼瞳孔瞧不清楚前面,冷汗涔涔而下。
不能死,他在心裡的聲音一直吼着,你必須報仇!
死人,也可以報仇,隻要他有這個心。
馬飙,你千萬要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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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了!”夏停雲皺眉道:“怎麼一直找不到柳大先生的線索?”
“莫非他沒有進城?”夏兩忘皺眉道:“我們接到的消息是在城外半裡處傳來的……”
所以,他們決定出城去看看。
半裡短短的距離,用不着多久已經到了三天前柳夢狂和秘丐棍決鬥的地點,有奇怪的事。
“這裡竟然有這麼大一座茶棚?”夏停雲嘿嘿道:“而這座茶棚内竟有這麼多會家子的人物?”
離城這麼近,這兒建座茶棚是不大合理。
一般行商路人甯可到城裡去誰要在這兒吹風?
茶棚,少說也有三十張桌子,可真不小。
如果三十張桌子都坐了,那才是奇怪。
再如果這三十桌都是學武的家夥,那可不是奇怪。
是有目的的聚集!
目的是什麼?夏停雲大步向前,朝前來招呼的小二問話:“怎麼一回事,來了這麼多會家子?”
“他們……”
店小二低聲道:“聽說是來悼祭一位大俠的……”
悼祭?夏兩忘嘿道:“是那位?”
“姓柳……,好像叫柳夢狂吧?”
柳大先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