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裡罕城可以說是異常的平靜!
幾裡外的打殺之聲似乎前沒有影響到這裡。
杜禅定看着身旁這位孤獨獨笑老兄忍不住歎氣道:“咱們閑着也是閑着,有些事可不可以問問你?”
孤獨獨笑淡淡看了他一眼,好片刻才回道:“不用。
”
杜大公子楞了一下,自我解嘲似的聳了聳肩,嘿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怪人,算了!”
兩人又沉靜了下來,足足有一盞茶之久。
孤獨獨笑忽然聲道:“你跟李鬧佛是如何認識相交?”
杜禅定雙眼一亮,嘿道:“當然是打架了!”
一個是南般若傳人,一個杜法華真嫡,難免的事。
孤獨獨笑雙眉略為一動,道:“那一戰如何?”
“未分勝負。
”
杜禅定咯咯笑道:“當時我們彼此敬重對方都沒有全力攻擊。
”
孤獨獨笑淡淡一哼,沒有作聲。
這一哼什麼意思?禅定公子挑眉了:“你好像大大不以為然?”
孤獨獨笑回了他一眼,須臾之後方才緩緩朗聲道:“對手難得,放手一搏方是人生快意事!”
杜禅定嘿哼一聲:“說這麼大聲是不是一身黑的那個人來了!”
黑竹竿果然在今夜要來狙殺奴爾哈赤!
“好耳力!”
黑竹竿無聲無息的自夜空中飄浮現身。
這種現象有點像是從空氣中凝聚出來似的,真令人以為他會隐身術?不過杜禅定十分明白這正是扶桑忍者擅長的“夜遁術”。
隻是這老小子的功力更深一籌罷了。
孤獨獨笑昂視着眼前這名縱橫天下武林的奇人,沉聲凝眸道:“得與閣下一會,孤獨某的劍不遺憾今生!”
黑竹竿哈哈大笑,凄道:“獨笑一劍今何在?”
“在心!”
“心能殺人卻殺不了死神!”黑竹竿傲然冷哼!
“卻殺得了你!”
孤獨獨笑淡淡道:“因為你并不是黑竹竿本人!”
杜大公子的反應很快,嘿道:“難道是他那個女兒叫什麼太原花部的?”
眼前,這個“黑竹竿”全身一陣顫動緩緩脫下了面罩,正是太原花部!“不錯是我!”
她道:“我太原花部就以自己的名義向你挑戰!”
孤獨獨笑輕聲一嘿,又緩緩閉目趺坐像是入禅定去了。
那太原花部先是一楞,旋即怒道:“太小看人了,該死!”
太原花部喝聲出手,十指緊扣那根黑色竹竿魄力十足。
杜大公子歎了一口氣。
他的刀鋒輕易的斬斷對方的竹竿。
刀背,則在對方的後頸很有技巧的一磕!
刀出刀回隻不過是彈指,卻足以讓孤獨獨笑睜眼。
好半晌,他道:“好對手!”
“謝了!”杜禅定呵呵笑道:“總算到現在才引起你孤獨名劍的注意!”他自己說着,又偏頭皺眉道:“難道……昨日在狙殺索拉地時杜某某擋下黑竹竿那一竿不夠稱『好』?”
孤獨獨笑不置可否的笑,隻是淡淡回了一句:“那一刀,餘力未用!”
好小子!杜禅定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昨夜擋下黑竹竿的那一刀的确是還有餘力出手反殺。
但是,反殺一刀便定生死!
杜禅定當時并沒有這種必勝的把握。
當然在當時的黑竹竿也沒有,所以他也沒出手。
否則,在今晚絕對不會兩個人都還活着!
長長的街道,咯咯咯的聲音自遠而近。
十分有自信的聲音從竹竿敲擊在地面上,每一聲的間隔,每一步的距離精準異常。
“這是經由非常嚴厲的訓練後才能做的到的調息法。
”孤獨獨笑的雙眸一凝,“而且,他也預感到了敵人在等他。
”
這是一種類似荒野中野獸的警覺一種很難以解釋的第六感!
黑竹竹竿走完了這條街到了奴爾哈赤的官邸!
屋子的四周前沒有警衛,因為有不需要警衛的人在保護奴爾哈赤!
好強的殺氣,幾乎是與天地彌合為一的迫力!
黑竹竿擡起了頭望向西首的頂檐沉聲冷漠道:“兩位在等在下?”
“不錯。
”孤獨獨笑在上頭道:“我等你,你也在等我!”
“哈哈哈,知我者唯你孤獨獨笑!”
黑竹竿大笑道:“你在我面前殺了索拉地,本座在殺奴爾哈赤時當然也希望你也在當前!”
孤獨獨笑緩緩回道:“很好!”
兩字一出口,雙雙立即采取了動作。
黑竹竿往東一竄一彈而入奴爾哈赤的大邸内。
孤獨獨笑也同時自頂端急速而下。
這時,黑竹竿已穿破第一道門往裡面疾進。
孤獨獨笑緊跟在後,黑竹竿沿路反手連打阻擋。
十七手十字镖,六隻伊賀谷追毒蜘蛛、十一次幻影殺技。
這些都不對孤獨獨笑構成威脅。
當然,黑竹竿也知道這點!因為他們決戰的時機還沒到。
又破一道門,已經是到了五進堂!
沿路上有許多的衛士,他們都沒有出手阻擋。
可以說是擋不住,也可以說是他們在奴爾哈赤的命令下“信任”孤獨獨笑可以狙殺黑竹竿。
等六道門,門後就是奴爾哈赤的寝房。
黑竹竿的竹竿已是挺出意欲破門殺入!孤獨獨笑竄身而起,快逾目銜。
這該是生死決戰的時候了!
門破!
孤獨獨笑的雙袖從半空中傾瀉滑下卷住。
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