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放到地上,用足尖點了點他肋下,小王就開始動彈了。
于小三心裡一寒.血公子沉聲道:“站起來!”
小王憤憤地站了起來:“閣下,士可殺不可辱!”
血公子冷冷道:“士是指讀書人,王喳喳!就憑你肚裡這點墨水,你也敢寫書罵天下的讀書人!”
小王張口想罵,血公子一瞪眼,吓得他硬将一句髒話咽了回來。
血公子緩緩道:“你想成名,想發财,想寫書,都可以,但你記住,人要有骨氣,要顧面皮,靠罵人成名也可以,但要罵得對。
”
小王悻悻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的書銷路很好,就是明證!”
血公子道:“狗屁的人心!狗屁的明證!你隻能蠱惑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和沒出息的人,以及那些淺薄無知的寂寞少女。
”
他逼視着小王,緩緩道:“本人三試不第,從此杜絕仕途之想,但本人并沒有像你這樣沒出息。
所以我不是小人。
而你是!”
于小三忍不住哆嗟了一下,小王的臉也青了,膝頭直抖。
血公子淡然道:“也許你想去官府告密,但那沒用,一出這道門,我的面目将完全改變,就算當面罵你,你也認不出是我,而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
于小三忙道:“他不敢!他是個膽小鬼!”
血公子道:“王喳喳,我警告你,乘早收攤,或者痛改前非,否則有人會找你算賬,武林中有三把最有名的劍,其中一把名叫‘至誠’,它的主人曾冒名入闱,中過進士。
他是個讀書人,是個不為官、不為錢、不為名的讀書人,而且以讀書人自傲。
你千萬要小心,記住,千萬小心!”
小王已經決站不住了。
血公子皺皺眉頭道:“看來你的膽子并不大,你怕的是能而且敢殺你的人,這真讓我失望。
”
小王努力站直身子,他想冷笑一下,但辦不到。
血公子道:“你可以滾蛋了——這大概是你最欣賞的語言了,是不是?”
小王一言不發,轉身艱難地往外走。
血公子忽然道:“站住!”
小王站住。
血公子冷冷一笑:“我還是要再告訴你一遍——你記着,沒有功名的讀書人天下有的是,你閣下大約是既無骨氣又最不要睑的一個,我想你對這一點一直很驕傲。
但你已隻能再驕傲一個月。
”
他緩緩道:“你記清楚,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如果還是這樣,我想天下想殺你的人不算少,我可以很輕松地我一個為我付錢的雇主。
”
小王又往前走,血公子在他背後緩緩道:“你也就值一兩銀子。
”
小王剛走出大廳門,于小三已輕聲道:“血公子,恕于某無禮,于某想留這人一個月。
”
血公子微笑道:“也好。
”
幹小三拍拍手,一個家丁轉出來,朝上各磕了一個頭。
于小三道:“把小王扣起來。
”
于小三雖然是個混混出身的暴發戶,但頭腦并不“混”,他是伯小王狗急跳牆,到官府告他勾結匪人。
這種事,小王做得出。
“哥?”
“嗯?”
“我想,··,··我想·、·,··我想……”
“你想要什麼?”
“……孩子,我想要孩子了。
”
鄭願吃了一驚。
“你…·,·你有了?”
花深深羞急:“别亂說!”
鄭願失望地道;“我還以為……”
花深深吃吃笑道:“假如……假如我告訴我,是真的呢?”
鄭願的心狂跳起來,但故意歎氣:“你又騙我。
”
花深深咬着他的耳垂,悄悄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
“什麼事?”
“……都過去快二十天了,還……還沒來。
”
“什麼沒來?”
花深深擰他:“你明知故問!”
鄭願忍住驚喜,淡淡地道:“也許是你病了。
”
花深深不依不饒,亂擰亂咬起來:“你才病了呢,你才病了呢……”
鄭願笑了,将她緊緊摟在懷裡,喜笑道:“我要當爹了,你要當娘了,是不是?”
花深深驕傲地揚起下颌,呼着嘴兒道:“怎麼謝我?”
鄭願吻她的柔唇:“給你當馬騎。
”
花深深“嘤咛”一下,又輕輕擰了他好幾下:“你聽聽,小家夥在不在?”
鄭願疑惑地道:“現在聽不出來吧?”
花深深羞惱:“讓你聽你就聽,不聽拉倒!”
他們輕聲嘻鬧着,快活得像兩個過家家的小孩子,不知疲倦。
他們并不知道,就在揚州城裡,有兩個人,正在算計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