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民婦,在暗中身手絕不會如此俐落,這一來,文束玉為難了。
他已約略猜出,這一定是一對情人的約會,情夫誤了時刻,結果,無巧不巧的由他填了空檔,同時他也猜想到,這一定是一場不太正當的約會,否則這女人不應如此神秘而緊張。
現在,他怎麼辦呢?
他不清楚這女人在武功方面造詣如何,如果予以推拒,可能立成仇敵,黑暗裡動手起來,不論傷了自己或對方,均屬不智之舉。
文束玉手足無措,進退失據……
即于此時,在香喘中,一張熱熱而柔潤的面頰貼上來,一條濕濕軟膩的丁香舌蛇信般鑽唇而人……
文束玉從未與任何異性有過肌膚之親,在此閃電的突襲之下,不禁雙頰火燙,心房狂跳,周身升起一陣說不出的異樣感覺,近乎痙攣,又似眩暈,陶陶然,酥酥然,但是,一點理智靈光并未因之完全熄滅。
他機伶伶打了個冷戰,不計後果如何,伸手将女人一把推開來,同時,窒息般的輕輕喊了一聲:“嗨!”
文束玉以為女人一定會發覺情形不對,為防萬一起見連忙運神采取戒備。
不意那女人在情火騰燃之餘,竟誤會意中人來時感了風寒,低低啊了一聲,異常關切道:“外邊這麼冷,你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文束玉稍稍退出一步道:“你最好先點燈!”
文柬王這意思一方面要對方點燈看清他并不是對方約會的人;另一方面,他希望對方首先發覺到自己的口音不同。
可是,那女人竟回答道:“你看你,連嗓子都凍啞了,平常叫你多保重,你總不聽,燈不能到屋裡再點麼?”
文束玉一時不知再說什麼好,那人見文束玉站着不動,于黑暗中又過來拉起文束玉一隻手,搖了搖,輕聲道:“進來呀!”
文束玉這才想起自己服過變音丸,嗓音微啞,頗近乎初患感冒的人,知道已無法籍聲調讓對方明白,于是隻有堅持要對方先行點燈一途了。
“你點燈,我有話說……”
那女人無可奈何地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去牆邊,火石一陣輕敲,火星燃着紙撚子,然後将壁間油燈點亮。
文束玉又向後退出兩步,因為他不能預知對方在看清他真面目之後将會采取何種行動。
可是,令人詫異的是,那女人點好燈,轉過身來,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僅見幽怨之意,卻無絲毫驚訝之色,文束玉呆了。
他駭忖道:“難道天下竟有這等巧事,連我的長相也與那男人生得一模一樣不成?”
文束玉此刻之外表,僅較原有之面目看上去年事略長,膚色稍稍黑一些,臉型五官,十之七八并無多大更動,假如那男人真個與他現下這面目相像,可見那男人也是一名英俊人物,文束玉知道大概沒有獵錯,因為眼前這名女人姿色極佳,與那名毒桃花可謂在伯仲之間,老實說,一般男人還真不足與其相匹配。
這一來,文束玉的處境也就更窘了。
如今,他隻有一個辦法:開門見山,簡單說明自己是外鄉人,偶爾路過,無意碰上,然後說聲對不起,轉身一走了之。
不意文束玉這廂正在籌措如何出口之際,那名一身素裝,蓮花眼,柳葉眉,鼻端唇秀,既媚且豔,看上去才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女人已然停停娜娜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剛才,奴守在門邊,見你從巷口走進來,走走停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以為有人跟在你身後,所以熄燈叫你快快人内,現在看起來,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自從楊樓十八怪投靠過來之後,你就變了樣子,現在你倒不妨說說看,楊樓十八怪投來香澗湖究竟與你蕭某人有什麼關系?”
文束玉心頭一震,所有想說的話,一下全給咽回腹内。
楊樓十八怪?香澗湖?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文束玉中了那個十八怪之首的楊姓匪徒一計,最後誤打誤闖,竟又碰上另一條也許更能深入問題核心的線索。
而今,文束玉所最擔心的,已由極欲離去而一變為祈望那名蕭姓男人來得愈遲愈好了!
那名蕭姓男人遲早會來,這是一定的,來了之後,一場惡鬥也是免不了的,不過,這種種,現在都不在文束玉考慮之列。
文束玉現在隻希望盡量從這女人口中套出有關香澗湖和楊樓十八怪的一切,愈多愈好,愈詳愈好,然後,打也罷,拼也罷,橫豎免不了,總是一檔事!
文束玉原為對方認錯人而着急,現在呢?他仍在着急不過現在着急的是惟恐學不像!
他輕輕咳了一下,裝出真的有點感冒的樣子,然後深深歎了口氣道:“唉唉,你哪裡知道……”
那女人果然上當,打鼻管中哼了一聲道:“奴有什麼不知道的?在你離開的這段期間内,十八怪老二,那個外号叫‘色狼’的家夥來奴這兒糾纏也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