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客許幹!
原來是惡客許幹湊巧路過,将師弟救了。
快刀辛立進人棧内,擡頭看到文、夏二人,情态間不期而然露出一股懷恨之色,似遷怒于二人适才的漠然而來,以及後來之漠然而去。
惡客許幹沒有留意到師弟的臉色,這時邊走邊問道:“那批家夥你難道一個也不認識?”
快刀辛立恨恨地道:“誰說不認識?‘一狐九鼠’就缺‘一狐’和‘毒鼠’兩個。
”
惡客許幹惑然道:“這樣也隻有八個人呀。
你剛才不是說包圍你的是九個人嗎‘!另外那人又是誰,你有沒有看清楚?”
快刀辛立恨聲道:“那厮戴着一張人皮面具,看上去像個六旬左右的病老人,但我斷定那厮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
惡客許幹吃了一驚道:“這樣年輕?”
快刀辛立切齒道:“那厮年紀雖然不大,手腳卻滑溜得緊,你想想,如果不是九鼠他們,我快刀姓辛的又那會……”
惡容許幹又道:“這批家夥向你下手的目的何在?”
快刀辛立道:“還不是為了那幅害死人的金谷寶圖。
”
惡客許幹目光一掃,呐呐道:“那麼,你那把刀”
二人漸去漸遠,這時已經走過第一重院子的偏門,底下的話業已無法再聽清楚。
文束玉向夏紅雲傳音問道:“率領八鼠,戴着人皮面具向快刀辛立下手的那個人,你能想出他的身份或來路嗎?”
夏紅雲思索着答道:“恐怕不是中原武道上人。
”
頓了頓,接着說道:“同時,我先前之猜測也給推翻了,先前我還以為一狐九鼠系受他們主子九疑一絕計生皇計老鬼指使,分頭綴在我們這次與會者之後,現在,由八鼠竟敢公然向血屠門下作對的一節看來,九鼠和一狐顯已脫離計老鬼之管束,他們如非為金谷之寶沖昏頭,因而自立門戶的話,就必然是另外跟了更高明的主子,這一點,從那個戴面具的年輕漢子能将快刀辛立輕易制服可獲明證。
”
文束玉疑問道:“不論狐鼠與九疑一絕之間的主從關系如何,他們一樣犯不着為了一幅毫無價值的草圖向快刀辛立下手呀。
”
夏紅雲道:“怎麼犯不着?這幅寶圖在你我此刻眼中固屬一文不值,但在沒有獲得它以及不悉個中真相的人,情形就不同了,你不聽我剛才猜測八鼠所跟的那名年輕怪漢可能不是中原武林道上人麼?”
文束玉道:“此人如非中原道上人,會不會是黑水雙冠中的不學書生司徒營,或者四全秀士閱文亮呢?”
夏紅雲微微搖頭道:“甚少有此可能。
”
文束玉追問道:“為什麼?”
夏紅雲說道:“黑水雙冠雖然一個稱‘書生’,一個稱‘秀士’,但事實上二人年紀都已不小,同時二人一向非常自負,連五行十三奇都不在他二人眼中,他兩個又怎肯降格會合八鼠以衆寡懸殊之勢去向落單的快刀辛立下手?”
文束王道:“那麼此人會是誰呢?此人既有降服快刀辛立之能,在武林中當非無名之輩,當今武林中有名氣的人物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你常自诩認識的人比我多,難道也一點想不出來麼?”
夏紅雲沉吟道:“我想是想到一個人,不過”
文束玉忙問道:“不過什麼?”
夏紅雲遲疑地道:“不過一時還不敢十分确定。
”
文束玉追問道:“為什麼?”
夏紅雲道:“此人向辛立下手,如果目的在寶圖,也似乎犯不着花費如許氣力。
”
文束玉眨着眼皮道:“此人是誰?”
夏紅雲搖搖頭道:“牆有縫,壁有耳,在未獲得證實之前,提名道姓的總不是什麼好事,總之,如果我沒有清錯,我們這一路去,大概還有機會碰上也不一定。
”
夏紅雲既然不肯明說,文束玉隻好作罷,第二天,天氣特别晴朗,文束王提議到野外去賞玩一下春天景色,夏紅雲立表贊同。
于是,二人以“要公在身”的姿态走出客棧,走出城門,打量好前後無人注意,立即抄小路向一片雜林中走進去。
穿過雜林,是條婉蜒的小河,河對岸野草叢生,土丘起伏,草丘之間偶爾也有幾畦菜圃,田隴上桃杏并茂,露珠未幹,粉蝶三五,入目别是一番風景。
夏紅雲高興地叫道:“啊,啊,你看”
其實,他們整日奔走在外,好山好水也不知見過多少,都緣人閑心不閑,無暇及此,以至一旦認真領略起來,在感覺上便好像是第一次發現到人間還有這等美好風光似的。
夏紅雲忘情地雀躍着,不知不覺地真氣一提,縱身向小河對岸飛投而去,文束玉剛想跟過去,忽見夏紅雲猛然退出一步,掩口驚呼道:“這,這……”
文束玉心頭一緊,連忙撲過去道:“什麼事?”
夏紅雲駭然以手一指道:“你……你瞧!”
文束玉巡示望去,看清之下,也不禁大吃一驚。
土丘與菜圃之間的一條泥溝中,赫然仰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