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呢?如屬這樣,我勢必要改變一下外貌,才有獲得答案的可能了。
于是,文束玉去到無人之處,加高顴骨,貼上一撮胡須,讓自己變成一名二号老頭子,然後,他再去留意着路人的反應。
果然,他猜對了!自他易容之後,已然再沒有一個人朝他多望一眼,初步推斷業經證實,現在他計劃再進一步追究人們何以會對他先前那副面目那樣關切?不錯,他長得很像他父親,可是,斷腸箫文公達也不是一般人,人人都能認識的呀。
當晚,文束玉為求謎團之真相,特地提前在一座小鎮上歇下腳來,他踱進一家生意最好的館子,坐去食客最密的一角,然後,他點菜,叫酒,同時暗中獵取交談的對象,終于,對象找到了。
文束玉咳了咳,堆起笑容,面向一名已有五六分酒意,年紀和他現在這副面目差不多的老者道:“這兒生意不錯啊”
老者怔了怔道:“您不是本地人吧?”
文京玉點點頭道:“是的,不過也不遠,漢中府,緊隔壁,說起來也是老鄰居。
”
老者搖頭道:“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
文束玉一怔道:“那麼”
老者接着道:“這一家的‘豆腐三吃’,可說遠近知名,因而生意特佳,您如果常來,自不會以客滿為異,老實說,今天還差的呢。
”
文束玉乘機一歎,硬往主題上湊合着:“是呀,這年頭不吃不喝留着幹什麼,譬如說,我昨天就在路上看到一個端端正正的年輕人……”
文束玉咳了咳,沒再說下去,這是他一次為自己捧場,雖然隻有自己一個人清楚,心裡總有點别别扭扭的。
另一個說不下去的原因則是為底下實在無話可接,由館子好,說上一句這年頭不吃不喝留着做什麼尚還勉強可以,至于再由吃喝一下扯上昨天在路上看到一名端端正正的年輕人,抱歉得很,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一筆”來得太“神”,神到無以為繼,這種口氣之下,隻有一個彎子好轉,就是說,他看到那個年輕人突然死了,以緻引起他人事無常之感喟,那倒還馬馬虎虎說得過去。
不過自己咒自己,一樣不是滋味,同時也無此必要。
可是,天下事有時難說得很,文束玉方自暗感出口不太高明,那知竟然意外地收到了最佳效果,隻見那老者臉色一變,睜大雙眼道:“那年輕人橫死在路邊是不是?”
文束玉閉目一歎道:“可不是”他來不及整理思緒,隻有先幫一腔再說了。
老者頭一搖,無限感喟地道:“短短的十來天,這已經是第五條人命啦!”
文束玉暗吃一驚,失聲道:“怎麼說?”
老者也頗意外道:“這些事您不知道?”
文束玉正好待設詞解釋,老者忽然噢了一聲接着道:“對了,您是路過此地,也許還沒聽人提起,事情是這樣的:自十數天前開始昭關這一帶,忽然連續發生好幾件無頭公案,死的都是二十來歲,人品極其端正的年輕人,到昨日為止,共計是四起,現在再加上您昨天在路上看到的一起,先後湊起來不是已經五起了麼?”
文束玉也顧不得前後矛盾,急忙問道:“被害者死狀有無共同之特征?”
老者搖搖頭道:“沒有,據目睹者說,死者有的雙睛遭挖,有的雙手遭砍,還有一人似乎是給打嘴巴打死的,身上别無傷痕,滿嘴牙齒都給打得幹幹淨淨。
”
老者歎了口氣接着道:“一般兇案不外乎财、色和仇殺,可是,從這幾件兇案上卻一點也看不出頭緒來,唯一的可疑之點,也許就是死者都死在戶外。
”
文束玉心想:昨日那名老農攔路原來是一番好意,隻可惜他當時不知究裡,還幾乎對人家生誤會,總算地步步為營,沒有魯莽從事,不然豈非要遺憾終身?
文束玉想看,心頭忽然一動,當下擡頭向那老者問道:“第一起命案系自何地開始?”
老者用手一指道:“昭關那邊的馬家集。
第二起和第三起都在昭關。
第四起則發生在昭關過來,離這兒不遠的扁柏林附近。
”
文束玉心中漸漸有數。
他這時已無心請吃喝,于是又和那老者随便閑扯了幾句,藉故起身,匆匆結張出店。
文束玉現在雖還弄不清兇手究竟是何等樣人,以及兇殺之動機何在,不過,他敢斷定那名兇手一定和他走着同一路線,由川中來,正向漢中方面進發,對方走在他前面,也許還不太遠。
所以,他想盡可能的追下去。
由于天色已黑,官道上行人稀少,文束玉無所顧忌,立即展開輕功,經過一整夜之疾馳,天明時分抵達南鄭,南鄭為川陝交界之重鎮,文束玉惟恐趕過了頭,所以預備在當地稍作停留。
文束玉此一行動便是恢複本來面目,因為兇手專向儀表端正之年輕人下手,他如以本來面目出現,或許能将兇手引上門來也不一定。
文束玉想到便做,扯去假須,洗盡易容藥膏,然後開始走去大街上逛蕩。
這時約莫辰初時分,有些鋪子還沒有開門,大街上走動的盡是一些小販。
文束玉踽踽前行間,眼角偶及,似乎看到一個矮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