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萬裡追風含笑不語,好似黃鶴樓看翻船般地端坐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餘小華一念未已,神行太保不愧輕功名手,餘小華但覺眼前一花,神行太保已經繞席撲至。
餘小華駭呼道:“你”
神行太保雙臂一抱,狂搖大喊道:“好小子,打吧,罵吧,不管你小子怎麼說,咱姓戴的,服了你了。
咱們這個朋友可是非交一輩子不可的了!”
餘小華掙紮叫道:“你上當啦!”
神行太保蓦地放手道:“上什麼當?”
餘小華全盤公開道:“我這麼一點年紀,賀蘭那麼遠,我去得了嗎?我有機會去嗎?再說這些詩,這些詩無一不是古人作品,我之所以知道,也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除開這點,我實在平凡得很,有什麼值得戴大俠輸誠下交的呢?”
神行太保瞪眼吼道:“這也平凡,那也平凡,難道倒是那些不學無術,一肚子草料,隻曉得風高放火,月黑殺人的家夥反而了不起麼?”
吼着,又回過頭去叫道:“夥計,搬酒來!”
餘小華搖手道:“晚生酒量有限。
”
神行太保翻眼道:“你不喝,别人就不能喝了嗎?”
就在這時候,樓梯口悄沒聲息地又出現了一名年輕漢子。
這人不過二十七八光景,五官端正,面皮白白淨淨的,身穿一件藍布長衫,如非他向“萬裡追風”和“神行太保”打招呼,還真很難瞧出他是武林中人。
神行太保醉眼一睜,大叫道:“啊哈,妙極了,來來來,老弟,咱們好幾年不見了,來,喝三杯!”
藍衣青年走近抱拳笑道:“戴大哥好,今夜有事,不能奉陪,改日吧!”
說着,轉向萬裡追風埋怨道:“日前武會上,表哥沒說上三句話,便匆匆走了。
這幾天小弟到處找你,找得好苦,怎麼樣,表哥可以先行退席嗎?”
萬裡追風掃臉道:“是不是?”
藍衣青年點點頭,萬裡追風立即起身向神行太保道:“戴兄慢用,小弟有事先走一步了!”
神行太保揮手道:“請便!”既無不豫之色,亦不追問所為何事,一派磊落豪爽的英雄本色。
萬裡追風轉望餘小華,欲言又止。
餘小華明白他是要問“密函”的事,可是,當着神行太保和這名藍衣青年之面,他怎能直說呢?因此,他遲疑了一下,隻得道:
“明天祁大俠有沒有空?”
萬裡追風手一招,将他喊至一旁,低低說道:“明天午後北城伏牛丘後面會。
”
餘小華點點頭,心想:萬裡追風這樣做不怕不禮貌麼?另外兩人,一個是老友,一個是表弟,看了豈不要心裡不自在?
藍衣青年不住拿眼角打量着餘小華,似因表哥竟會與丐幫一名白衣弟子如此熟絡而感到頗為奇怪。
神行太保則指手大笑道:“祁天保的老毛病!”
餘小華明白了,原來萬裡追風隐密行藏已成習慣,警覺性一向很高,這令他暗暗放心不少。
萬裡追風偕同藍衣青年離去後,餘小華返座向神行太保問道:“剛才那位是誰?”
神行太保拇指一豎道:“‘俠蝶’柳中平,當今武林中年事最輕的有名人物也!”
餘小華又問道:“他們是表兄弟?”
神行太保笑道:“他們的母親是親姊妹,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
二人談談笑笑,繼續喝下去,神行太保的酒量相當好,喝了再喝,始終隻有那麼三四分酒意。
餘小華心頭一動,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想:“不論這位神行太保是不是當今武林輕功方面的第二人,其在這方面必屬一名傑出人物,當無疑義。
關于這‘第二人’的謎團,我何不就此直接向他套問一下?”
于是,他先敬了神行太保一杯酒,然後放下酒杯笑着說道:“在戴大哥未來之前,小弟曾與萬裡追風祁大俠由各種武功而談到當今在輕功方面有着非凡成就的一些人物……”
神行太保微微一笑道:“提到我沒有!”
餘小華笑道:“第一個就提到你!”
神行太保眉頭微皺,注目問道:“第一個就提到我?祁天保怎麼說?”
餘小華暗暗留心觀察着,從容含笑道:“他說你是當今輕功方面的第二人。
”
神行太保身軀猛地一挺,雙目灼灼地道:“他怎麼說?”
餘小華暗自吃了一驚,心想,難道這位神行太保也不能免俗,表面上雖然推崇萬裡追風,實際上卻不想作第二人不成?
他不知道神行太保舉态有異的原因,但話已出口,無從收回,隻好賠笑道:
“不過,我想……”
神行太保忽然搖頭歎了口氣道:“這樣看來,祁天保這個朋友算是我戴宗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