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雲表點點頭,萬裡追風仰臉又接下去道:“要查出誰是名叫愛貞的女人,的确很難;不過,這步工作卻屬無比重要,因為隻要知道了這女人是誰,便可知道這位蒙面人是誰;以及像他這麼一位有着絕世武功的人,為什麼會落得今天這副慘狀,甚而因此能牽出武林中一段驚天動地的大秘密也不一定!”
是的,這的确是個無比的關鍵可是,天下武林芸芸俠女中,究竟誰人小名叫“愛貞”、“愛珍”或“愛真”呢?
華雲表風正待回答,眼角偶掃,忽然啊了一聲,低低說道:“他們來啦!”
遠處,燈火明滅,一行人正喧喧嚷嚷地向這邊走來。
萬裡追風匆匆站起,同時遞出一個小小皮袋道:“這裡面是另外幾副人皮面具,時事越來越離奇,你不防随時變換變換你的外貌。
我趁此空暇,想往四處打聽一下,前于渭門留書示警的那位藍衣少俠。
如有事情找我,可于今年年底左右前往金陵;好!你也該走了,再見!”
語畢,雙肩一晃,流星般沒入迷朦夜色之中。
華雲表收好小皮袋,驗屍的一行人,已快近台前。
當下他真氣一提,也向東南方展開追風身法……
第二天,華雲表抵達巢湖地面。
當夜,約莫二更時分,華雲表正沿着巢湖向盧江方面奔行之際,身後忽然遙遙傳來一陣高呼:“表哥!表哥……”
第一聲“表哥”,隐隐約約,似乎尚遠在二十丈開外,第二聲“表哥”入耳,已然清晰異常,好像一下子就已趕到了身後十丈之内!
華雲表早從口音、稱呼,以及對方這種速度驚人的身法上,知悉來者為誰;暗道一聲,這下要糟,真氣一沉,霍地定身止步。
他這廂剛剛轉過身子,眼前人影一花,那位俠蝶柳中平已于迎面五步處,飄身落地!
站穩身形後的俠蝶,微喘着,滿臉笑容,但是額外汗意隐現,面色也于白中泛青。
顯見這名喪心病狂的劊子手,雖然為這次意外遇合感到興奮,私底下卻亦緊張之至。
華雲表暗存戒心,注目不語,心念電轉,不住地在思忖着應付保命之策。
俠蝶走上一步,幹笑着道:“表哥上次”
目光閃射處,忽然輕輕一咦,愕然止步住口。
原來他突然發覺到情形有點不對,他的表哥身高不滿五尺,眼前這位老人雖然弓着背,身高卻也在六尺以上。
這人會是他的表哥萬裡追風麼?
華雲表強定心神,淡淡側目道:“上次怎麼樣?”
華雲表這時已定下了初步策略,制造懸疑!拼命拖延時間!這位俠蝶,疑心特重,他隻要誘令對方生出顧忌之心,對方就不敢遽爾對他下手;而且,時間一長,縱無外援馳至,他也盡可從容加以準備!所以,他明知對方已看出他不是萬裡追風本人,卻依然不子否認。
鑒于前次遇見那名黃胖漢子的教訓,他在反問時,為了避免露出自己那副雪白牙齒,故字字用喉音;不意世上竟有這等巧合,他用喉音說話,本屬出于不得已,哪想到,如此一來,竟于無心之中,像極了萬裡追風的聲調口吻!
俠蝶呆了呆,眼光上下溜動,期期地道:“表哥的萬裡追風身法,天下無雙;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錯不了的……至于表哥的易容術,小弟也承認……不過……
咳,咳,表哥什麼時候竟練成了任意改變身長的這種功夫……咳……小弟這……這尚是第一次發現,咳咳,真是可喜可賀……”
俠蝶說這番話時,眼皮不住眨動,似乎迫切地希望得到解答。
華雲表決定再潑他一頭露水,臉微仰,輕輕一哼道:“在你心目中,我知道我這個表哥,一向沒有很高的估價。
”
俠蝶聽了,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老實說,他與萬裡追風雖然誼屬姨表,然而,由于二人的師承不同,成名後又是會少離多,故彼此間的認識實在有限。
雖說縮骨功夫乃玄功中最難練的一種,但是,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際遇,正如萬裡追風不知,他已投身血劍魔帝座下的情形一樣,誰又敢擔保他這位表哥,就一定不會縮骨玄功呢?
俠蝶洩氣了?
但是,他天生詭計多端,雖然生出戒心,卻不肯輕易就此罷手。
那位玉劍令主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最主要的隻在憑輕功蹑綴,如何下手,是另外一回事,他并不一定要采取正面行動。
所以,他暗地一計較,立即堆起滿面笑容道:“表哥說話,怎麼老是如此見外?
大姨媽她老人家知道的,小弟我,一生中就隻佩服你表哥一個。
所遺憾的,隻是我們表兄弟之間噢,對了!表哥刻下是準備去哪裡?”
華雲表微微一仰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