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群中。
其中一名押隊武士,估量身份,似是一名金劍分支隊長的模樣,這時站在那裡,迷惑地望着撲過去的華雲表問道:“血劍大廳怎麼了?”
華雲表故意喘着氣叫道:“快!有敵自後宮潛人,小弟奉娘娘之命,請貴隊火速返衛後宮,不得了,快!快……”
那名金劍分隊長不疑有他,振臂一聲高呼,二十餘名金劍武士,立即返奔血劍大廳而來。
華雲表口中喊着“快!快!”而他自己卻腳下不停,一股勁向前面出口奔去,那批金劍武士,以為他尚需傳令别處,紛紛為他讓路。
華雲表擡頭一看,見除了這一隊金劍武士而外,走在前面的那些金玉武士,早已不知去向,他想,這一批掃數回頭,我将打哪兒出去?不行!得抓個帶路的!
于是,他也不計後果如何,轉過身來,趕出幾步,手一伸,揪住走在最後一名金劍武士,沉喝道:“你留下,出去傳娘娘懿旨,再調一隊金劍弟兄回宮!”
這時其餘金劍武士,業已先後奔進鐵門中,被攔下的這名金劍武士呆了一呆,愣愣然問道:“哪一位娘娘?”
總宮的“娘娘”當然不止一兩位,可是,那些“娘娘”都該如何稱呼,那隻有天曉得!
華雲表隻好“發怒”了,他将兩眼一瞪,厲聲喝道:“哪位娘娘不能命令你?”
他口中怒喝着,同時一手摸向腰際劍柄,大有“懿旨在身,違者立斬”之勢,那名金劍武士立時麻了爪子了。
按這名金劍武士之本意,原不過想問清命令來自哪位娘娘,出去傳起話來也方便順口些;以他一名金劍武士的身份,當然沒有資格對一名錦衣武士加以盤诘。
他哪想得到,就這麼平淡的一問,在華雲表而言,卻是一個要命的難題呢?
現在,華雲表大帽子壓罩之下,那名金劍武士給吓得什麼似的,臉色一白,連忙顫聲告罪道:“是,是,兄弟該死……”
口中說着,掉頭便向一座暗壁奔去。
華雲表大喝道:“跑快點!”
他藉喝聲掩護,腳下也向暗壁移去,雙目注視那名金劍武士的一舉一動,不敢稍有遺漏。
那名金劍武士人近暗壁,側肩一頂,壁上一塊約有一人高的石闆骨碌一轉,那名金劍武士就消失不見了,石闆卻又立即回複原狀。
華雲表暗暗點頭,心想,原來是一道活門,一旦摸到訣竅,實亦無甚神秘可言。
華雲表正待上前依樣畫葫蘆破門而出之際,身後忽然有人大呼道:“在這裡了,就是這厮,看面孔愈想愈不像……”
華雲表大吃一驚,他聽出呼叫聲系發自灰衣武士之一,知道馬腳已露,再也不能停留了。
于是,他一個縱身,撲落石壁下,側肩一頂,暗門果然應聲滑開,人出洞口,身後石闆立即自動關閉。
華雲表出洞時,隐隐還聽得裡面有人在驚呼着:“奇怪,這厮怎麼會知道……”
華雲表擡頭看到前面遮擋着一片濃密葛藤,知道掀藤走出,外面便是一片自由天地。
他這時聽到上面果然正喧騰着一片追逐叱喝之聲,心中甚感不解,疑忖道:
來的人是誰呢?怎麼來得這麼巧?
華雲表凝目四顧,瞥及洞旁正倒着一方殘碑,不禁大喜過望,三步并做兩步奔過去,将火炬往地下一插,然後奮力抱起那方足有兩百來斤重的石碑,剛剛退回洞口,洞口已然接二連三奔出五六名金劍武士,華雲表忙将手中石碑照定洞門擲落,果然,石洞砰砰作響,裡面其餘的人再也沖不出來了!
已經沖出洞外的五六名金劍武士,這時大喝一聲,揮劍一齊撲将過來。
華雲表認為撿回那支火炬在此刻實在要比拔劍重要得多,因此,他俯下身去,左手握定火炬,左肩一沉,雙足齊飛,一個貼地旋掃,六名金劍武士一下去了四名。
接着,落足長身而起,以炬代劍,一招龍遊四海,火舌呼呼聲中,餘下的兩名金劍武士又告了賬!
華雲表挺胸深深籲了一口氣,定一定神,左手執炬,右手拔劍出鞘,以劍尖一撥,穿身跳出藤幕。
華雲表縱登土丘之頂,閃目四下一看,頓時弄清是怎麼回事!
所謂來人,其實隻有一個!
誰?百步神拳申奇正是也!
華雲表猜想,百步神拳可能是見他進入地下之後,久久不見音訊,一時沉不住氣,而将魔徒們驚動了。
不過,華雲表不明白的是,他是自宮後進入,百步神拳要找他,也該自後宮打入才對,他現在怎麼會一下打來前宮附近的呢?
這一點固屬令人迷惑,但是,華雲表此刻已無暇思索這些了。
這時,土丘上面的戰況就好像一陣秋風在旋攪着一堆落葉似的!
百步神拳是一陣秋風,圍攻神拳的那七八名似為護法身份的魔徒則有如一團落葉,百步神拳往東,他們跟着往東;百步神拳往西,他們跟着往西,至于後來出宮的大批金劍武士,此刻僅散布四周,高舉着火炬,圍成一個大圈,遙遙呐喊助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