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
華雲表答應一聲,轉向解語道:“謝謝你解姑娘,帶我們到達這裡,解你穴道之後,就回魔宮去吧!”
解語急得眼眶發紅道:“你還要趕我回去?”
華雲表一面解開她臂上的穴道,一面問道:“你想往哪裡去?”
解語冷冷道:“你管我哩!”
說罷,搶先一步,登上樹洞。
華雲表怕她大意受傷,顧不得鑽在解語胯下之辱,趕忙挺身而上,猛見頭頂一亮,解語已拔高數丈,飄落樹下,疾奔中傳來冷笑道:“算你二人命長,不怕有人命短,就盡管去吧!”
華雲表登上穴頂,見解語奔到一座墓園,心知難以追上,也不能放下韋愛玲而獨自追趕,喝道:“你有甚麼花樣,盡管擺出來好了。
”
解語的身影消失在墓園樹後,隻傳出陣陣冷笑之聲。
韋愛玲怔怔地望着華雲表,惋惜地道:“這姓解的若不嘴賤,留下來參詳那本‘起居錄’也是好的;可惜她又走了,聽她臨走的話,莫非當真有人落在他們手裡?”
華雲表突然失聲道:“當真不好了。
”
韋愛玲跟着一驚道:“什麼事?”
華雲表劍眉緊皺道:“方才忘了我們的口音她能夠聽出來的,但她竟不動聲色,就這樣逃走,必定另有詭謀。
”
韋愛玲失笑道:“我擔心的是她說那華門美婦,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反而擔心我們的聲音被她認得,難道她聽了聲音,就能召魂喚魄?”
華雲表一臉焦急之容,搖頭道:“她必定知道我曾經假扮古老前輩的孫兒,這一來,對于古老前輩當然不利。
”
韋愛玲驚道:“我們快追去。
”
華雲表向墓園瞧去,但見空蕩蕩已無人影,歎息道:“我們先回去和大家商議吧!”
洛陽城那爿參藥鋪的後院樓上,正有兩條纖影倚在北窗,向西北遠眺。
這二人正是小玉女和奚玉環。
自從她們獲知華雲表趕去魔宮,查探韋愛玲的下落,兩顆芳心幾乎跳出腔外皺在一起,也急着要“同赴夫難”。
但是,怪叫化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如果魔帝已經回宮,則二女就成了送肉上砧,隻好婉言勸阻,自己則和百步神拳分頭出去追尋韋愛玲和華雲表。
怪叫化二人離開之後,二女一直憑窗遠眺,度日如年,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忽然,樓梯響起沉重的步音,二女依無所覺,直待韋愛玲呼一聲“姐姐”,才驚得二女同時疾轉身軀。
小玉女見韋愛玲才冒上半截身子,急得叫起來道:“小丫頭,可遇上那人了?”
韋愛玲佯作惘然道:“姐姐說誰?”
奚玉環接口道:“你一個人跑往哪裡去了,雲哥哥回來後,又去魔宮找你,難道你沒遇上?”
韋愛玲見二人滿臉焦急的情狀,不忍再逗對方發急,轉向樓梯下笑道:“雲哥哥還不上來,姐姐要罰你哪。
”
華雲表大笑登樓,二女俏臉頓時一熱。
不見時無限思念,見面時又相對無言。
八隻眼睛對望半晌,小玉女才一噘櫻唇道:“看你那怪模怪樣,可遇上怪叫化他們了?”
華雲表忙道:“胡兄追敵人,還沒回來麼?”
小玉女點點頭道:“原來你們遇上了,若已回來,還不在這裡麼?”
華雲表急取出“起居錄”交給奚玉環道:“你三人不要離開,我去接應胡兄。
”
奚玉環笑道:“别去做走馬燈了,胡大哥說過,若見你回來,就把你留下,他和百步神拳一定在日落之前趕回。
”
華雲表搖頭道:“胡兄不知魔帝已回宮,他此行過分危險。
”
小玉女輕“哼”一聲道:“你也太輕視胡大哥了,人家除了不肯偷學你那套家傳劍法之外,哪一樣不及你?說曆練和機智,你比胡大哥還差得遠哩。
”
怪叫化一身絕藝,滿腹經綸,華雲表确也自愧不如,口服心服;今被小玉女毫沒遮攔地說出來,也禁不住俊臉通紅。
韋愛玲見他被說得讪讪做不得聲,憐惜地輕笑道:“雲哥哥,你也該歇歇;由昨夜到現在,你也許沒合過眼。
”
小玉女看她進入房裡,輕輕一抓韋愛玲的手腕,對着奚玉環笑道:“玉姐姐,來!我們該拷問這小丫頭了。
”
韋愛玲被小玉女牽進自己房時,略帶心虛膽怯,俏臉飛紅道:“芳姐姐拷問什麼?”
奚玉環含笑道:“三公主,自己看你的裙子。
”
韋愛玲低頭一看,但見自己穿的一件蔥綠色長裙,被染得斑斑點點,遍是暗黑之色,不禁面紅耳赤,雙膝點地道:“芳姐姐,饒恕小妹年幼……”
小玉女搖頭笑道:“你求王姐姐去。
”
“不敢當!”
奚玉環曾在魔宮充任侍婢,對于這位曾有主婢名分的三公主韋愛玲,敬愛尚且不及,怎肯讓她下跪?話聲中,先自跪下,含笑相扶道:“公主請起,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韋愛玲被二女扶往床上,含羞帶愧說完經過,嗫嚅道:“小妹自知不該占先,但那時候能否活着回來,他……”
小玉女聽得神魂飄蕩,将她摟在懷裡,笑吟吟道:“我們不怪你;解語那人雖賤,說的也是道理。
他如果不預留第五代,萬一失手,那才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