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申大俠就可以會晤到她,到時申大俠豈不就一切都是明白了麼?”
聶雲飛不便再問,隻好繼續飲酒,半個時辰之後,酒飯用畢,由盧莊主親自把他送到了客房之内。
那名七旬左右的老仆,一步不離的随在盧莊主身後,像是以備随時聽候傳喚,又像是盧莊主的貼身保镖。
盧莊主匆匆告辭,急步而去。
聶雲飛細細打量,隻見那是一座精巧的小院,一明兩暗,陳設十分雅潔,院中幽篁搖曳,清雅無比。
外間備有茶具,香茗早已泡好,内室中也早已掃榻而待。
然而,那名中年男仆卻在外間中坐了下來。
聶雲飛皺眉道:“你可以去了。
”
那男仆連忙欠身道:“小的在此侍候申大俠。
”
聶雲飛笑笑道:“在下就要安歇,沒什麼要勞動你的事了,你盡管去吧!”
那男仆沉凝地道:“這是莊主吩咐下來的,小人不敢違命。
”
聶雲飛困惑地道:“莫非你要在這裡坐上一夜麼?”
那男仆颔首道:“正是如此,申大俠盡管安歇,若有召喚,随時可以吩咐!”
聶雲飛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了。
”
舉步進入内室,半衣而卧,瞑目養神。
但他腦海中思緒翻騰,良久良久,無法靜得下心來。
他越想越覺困惑不安,盧莊主夫婦的沉肅暧昧态度,而且冷峻平闆的那老仆老妪,一直跟着自己的這名男仆……
這一切都使他覺得奇異難測,至于洪流洞中那名老妪究竟與自己有些什麼關系,他反而不再去想了。
側耳聽去,整個洪流莊中悄寂無聲,可以清晰的聽到一陣流泉奔騰之聲,坐于外間的男仆一直沒有什麼聲音,可以想像到他正靜靜的坐在原處。
聶雲飛耐着性子假寐了一會兒,心中更加煩躁不安,于是他披衣起床,向外間緩步走來。
那名男仆微帶困惑的起身道:“申大俠有何吩咐?”
聶雲飛淡淡地搖了搖頭。
那男仆目光一轉,又道:“那麼……申大俠一定是要去便所了?”
聶雲飛又搖了搖頭,人卻向門外踱去。
那男仆連忙橫身攔住道:“申大俠究竟有什麼事情?”
聶雲飛面色一沉道:“什麼事情都沒有,隻不過睡不着,想到院中走走。
”
那男仆怔了一怔,忖思着道:“小的替申大俠引路。
”
舉步當先,向門外走去。
聶雲飛沉聲冷哼道:“慢着!”
那男仆急忙收步道:“申大俠還有什麼吩咐?”
聶雲飛冷笑道:“沒有什麼吩咐,但在下不願身邊有人纏繞不休,隻要一個人靜靜的散散步,不用别人跟着。
”
那男仆呐呐地道:“這……似乎有些不妥。
”
聶雲飛冷喝道:“有什麼不妥,難道你是受命來監視我的麼?我連院中散散步都不行麼?”
那男仆連忙賠笑道:“小的不敢,小的受命侍候申大俠,也受命保護申大俠的安全……”
聶雲飛目光冷然一笑道:“在貴莊範圍之内,會有什麼危險,縱然真有危險,憑你大約無法保護得了我吧!”
那男仆忙道:“申大俠誤會了,敝莊主為了防盜之故,在在中各地有甚多的機關布置,申大俠不明就裡,設若誤觸機關,豈不……”
聶雲飛哈哈一笑道:“這倒是你過慮了,機關埋伏,土木建築之學,在下還懂得一些,還不至于踏入陷阱之内。
”
說話之間,又向院中走去。
但那男仆楔而不舍,也跟了出來。
聶雲飛十分不悅,轉身沉聲道:“看情形大約你是纏定我了?”
那男仆賠笑道:“小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還請申大俠體諒小人的苦衷,不計較這些小節,以免小人因而受責。
”
聶雲飛目光一轉,笑笑道:“我倒有一個可以使你不緻受責之法……”
那男仆困惑不解,方欲開口動問,聶雲飛卻手起指落,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點了那男仆的志堂穴。
那男仆頓時變成了僵屍一般。
聶雲飛淡淡一笑道:“隻有這辦法才可以擺脫你,你既然是受了暴力不得不放棄職責,你們莊主就不會責備你了。
”
那男仆雖是被閉了穴道,但卻能聽能看,隻是難言難動而已。
聶雲飛快速的把他拖入房中,将他按到原來的座椅之上,又點了他的左右肩井及左右湧泉四處穴道,方才閃身而出。
由外面看去,那男仆姿勢如前,面内背外,似是正在瞪視着内室房門,隻要沒有人進去查看,或是開口詢問,就不會發覺。
聶雲飛要藉此暗暗查探莊中,尋出一些蛛絲馬迹,故而立刻展開提縱身法,向莊院深處撲去。
一連穿過三重院落,隻見到處都是一片靜寂,他行走得十分小心,但所經之處,卻看不出有什麼機關布設,這使他意識到那男仆的話不過是恫吓之言,其實這洪洋莊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布設。
忽然
聶雲飛猛然收住腳步,向一塊太湖石背後躲去,原來來路之上也有一條人影向這邊急馳而來。
他悄悄注視,及至那人影讓到近前,方才長身而出,攔住了那人去路,五指罩定那人前胸,沉聲喝道:“不準出聲。
”
但他自己卻差點驚呼出聲,原來那人竟然就是這洪洋莊主盧傑。
聶雲飛征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