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遷怒,為老前輩等惹下是非,那時豈不愧對主人,百死莫贖了!”
“七絕手”羅義哈哈大笑道:“老弟,你道羅某真個怕沈一飛不成麼?隻是不到時機,輕不樹敵罷了,他不找上門我也要找他,現在我等來此,已然落在沈一飛爪牙眼中,要推也推不了,我看二位就不必推辭,容我羅某作一東道主罷。
”
嶽文骧聽羅義如此說,也就不再推辭“淩霄劍客”見小俠應允了,滿心歡喜,連聲催促即刻就走。
衆人起席離坐,少俠與尚維三進房拾掇行囊,一行離店而去。
振威镖局在台州府,幾可稱得是無人不知的老字号,屋宇連橫,差不多-了半條街坊,氣勢雄偉,羅義等來在镖局門首,即見一镖夥奔來向“淩霄劍客”徐複雄禀告道:“徐大俠,徐姑娘已然來到了,現在内宅談話。
”
“淩霄劍客”徐複雄聽見妹妹趕到“哦”了一聲,對衆人說道:“徐某先行一步。
”說完三步并作兩步,搶先而行。
羅義引客進入客廳落坐,這間大廳異常寬敞,窗門盡是雕花镂空紅木建造,廳中擺有兩列紫檀木太師椅,椅面均嵌有大理石面,紋理蒼雅古-,兩壁挂有八幅唐人山水花鳥圖,栩栩如生,四周陳設名種蘭菊盆景,縷縷幽香,-漫着整個大廳,看這擺設,可瞧出羅義胸襟與一般伧俗之輩自有不同之處。
大廳後院隐隐傳出“淩霄劍客”徐複雄輕笑聲,不一會,徐複雄由側門跨入,身後随着“無雙玉女”徐曼霞,小俠但覺眼中一亮,暗暗喝-道:“喲,這姑娘好人品!”
但見她穿着一身粉紅鑲白軟羅勁裝,足穿麂皮蠻靴,一張粉嫩的瓜子臉,宜喜宜嗔,瓠犀半露,一雙又大又圓的漆黑眼珠秋水無塵,進得門時,因諸人多是舊識,姑娘輕颦淺笑一一點首為禮“淩霄劍客”
與尚維三介紹畢,特地拉他妹妹與嶽文骧相見,大聲說:“妹妹,這位是最近名震台州,揚威天台山的“神手追魂”嶽文骧小俠,往後你得多多讨教讨教。
”
徐姑娘玉雪般聰明,她兄長話中用意,哪有聽不出的?於是盈盈含笑,對小俠福了一福,兩道眼神電光般瞧在小俠面上。
嶽文骧俊面一紅,趕忙還禮,目光可不敢瞧着對方,頭一側,讓“淩霄劍客”落座,掩飾自己的窘态,徐姑娘見小俠舉止不安,不由又是盈盈一笑。
諸人落座後“淩霄劍客”徐複雄有意提起小俠注意,把話題轉在妹妹身上,問起妹妹在姨母處起居飲食詳情,徐姑娘簡單扼要地應答,時或發出一串銀鈴似地嬌笑,是那麼清徹、好聽。
嶽文骧卻面對着牆上一幅“春山凝翠圖”出神,其實心内在暗中思忖:“料不到來台州後,徐複雄竟将自己安上一個“神手追魂”的外号,看起來武林中人不外是自吹自捧,那徐複雄極力相邀我來此居住,不知用心何在?莫不是想将他妹妹介紹於我?要是果有此意,他定不知我與南宮姊姊已訂下鴛盟,一個處置不當,即會因愛成仇,豈不是害己害人!往後我得多檢點檢點,避開一些……”想至此,有意看徐姑娘一眼,隻見徐姑娘落落大方,正在與羅義說話,繼又思忖道:“先前自己也許過於敏感緻涉此遐想,那“淩霄劍客”一片盛情相邀,又沒明說把他妹妹介紹與我,憑那徐姑娘人品怕不早已名花有主,自己何必耽此心事。
”
嶽文骧想雖如此想,可是那徐姑娘的綽約風姿,明眸皓齒,淡掃蛾眉的玉容,如磁鐵引針般,眼光禁不住又瞄了一瞄,雖是這短短的一眼,涵意是夠多麼深刻。
廳外及大廳内屏風後面,人影幢幢,均是為瞻仰這一夜之間名揚台州的大英雄,這些内眷不時發出輕聲低笑,不外是驚訝-揚嶽文骧,看不出這靜若處子的文弱少年,竟有這麼高的功力。
這種情形,嶽文骧本人一點未知,手支在太師椅上,仰面出神,胡思亂想一道。
徐曼霞姑娘坐在對面不時用眼光飄在小俠身上,見小俠呆若木雞情狀,不禁抿嘴噗嗤一笑。
嶽文骧蓦然驚覺姑娘在笑他,茫然無措地向姑娘點首微笑,自己也惕然覺出這種張皇失态,有點逾禮,面上赫然發熱,於是強作鎮定,有一句,說一句地向坐在鄰位上的“虬髯神行叟”夏雲搭讪,這均落在衆人眼中,因為卻是初交,未便出言相問“齊魯怪乞”尚維三心中卻雪亮明白。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大廳内燭影搖紅,燈光照耀,倏而一道纖細白光由屋頂射入,帶着一串輕嘯“咯登”一聲,橫梁上已自釘了一支蛇頭白羽箭,閃巍巍地直透入木,五寸蛇頭幾乎全沒,手勁正是驚人。
衆人大驚!“七絕手”羅義掠身一縱,将蛇頭白羽箭拔在手中。
“摔碑手”董元義在嘯聲入耳之際,一個白鶴沖霄,單足一點“嗖”地撲上屋脊,猛喝道:“何方好朋友,怎麼過門不入?這不是顯得小家子氣。
”
忽聞西邊屋上有人答話:“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