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卻有蜜蜜清甜之感,滿懷杞憂,登時化為烏有,不覺低低一聲輕叫:“骧哥……”話才出口,蓦聞一陣哄笑,不由一驚!
杏目睜開,早已回到船上,自己仍在小俠懷中,尚維三一語甫落,登時羞得粉面绯紅,急忙掙脫小俠懷抱,一頭鑽入陳、謝二女群中,再也不敢回首正視一下。
這幕情景,看在“淩霄劍客”眼中,不住的颔首微笑;“摔碑手”
董元義更不饒人,向前湊近半步,伸手拉住小俠的臂膀,笑道:“嶽老弟!女方大媒化子已經-定,男方月老,準是愚兄了,哈哈哈……”
嶽文骧俊臉绯紅,低頭微微一笑,忽聽老化子一陣哈哈,嚷道:“看哪!董老兒不說吝啬賀儀,反說撮合秦晉,這分明是想吃便宜酒嘛,好,好,好,那份叫你省掉,今天這一頓,非得吃你的不可!”
董元義手挽小俠,呵呵一笑,道:“嶽老弟!你看這老化子多夠無賴!”
嶽文骧滿臉微笑,白瞪化子一眼“淩霄劍客”哈哈笑道:“罷!罷!
罷!今天小弟作東,請董、尚二兄作陪!天已不早,船上還有一具屍體,看該怎麼辦?”
“誰?”小俠不解的問。
“何人彥。
”董元義慢條斯理的回答。
小俠未及啟齒,尚維三一陣哈哈,道:“這有何難?送到後艙,向下一丢不就完啦,也值得大驚小怪?”回身行至後艙,彎腰探臂,提出屍體,一個箭步落身船尾,隻聽“噗通”一聲,回來沖着衆人嚷道:“化子本無事,天天為人忙,這裡大事已了,該走啦,肚子早已雷鳴不耐,大家飽餐之後,還有正經大事待辦呢!”
尚維三雖說遇事都玩世之态,但是若逢棘手大事,卻也絲毫不苟,認真已極,尚維三這話一說,别人猶可,嶽小俠不禁暗暗一驚!随口應道:“走,找個僻靜去處,邊吃邊談。
”說完,首先舉步,棄舟登岸。
這時已是金鳥西墜,暮色四合,嶽文骧一行四男三女,進得海州墟浦鎮,已是萬家燈火了。
墟浦鎮地屬海州,濱臨黃海,周遭鹽田縱橫,廣袤千裡,居民多賴鹽産維生,西路(開封至西安)鹽商,無不麋集於此,是故,這裡雖則名為鎮甸,其繁盛景況,卻并不下於海州城裡。
嶽文骧一行七人,踏進墟浦東街,隻見臨街鋪面,燈火通明,行人車馬,摩肩接踵,擁擠塞途,原來這時,正是鹽販私枭,結群闖關的時候。
嶽文骧一行男男女女,擦肩走過,行人無不駐足,投以驚奇眼光,好在走出不遠,便是一家規模宏偉的濱海旅棧。
衆人才一止步,店夥便已笑嘻嘻的迎了出來,身子一躬,還未來得及開口,尚維三雜在人群之中嚷道:“店家!房子好壞無關緊要,先說說有沒有好酒?”
衆人不禁一笑,店夥随聲應道:“老爺子盡管放心,濱海客棧的陳年竹葉青,遠近馳名,并且重金延聘名廚,備有佐酒成菜,不論大宴小酌,包您稱心滿意就是,不信下次如再履臨敝地,您絕不會再想另走第二家!”
陳鳳斐面呈刁鑽憨态,對尚維三微微一笑,道:“老前輩請客,這倒是個絕好去處!”
“淩霄劍客”唯恐尚維三難堪,陳鳳斐說完,挽起老化子右手,一陣呵呵,慌忙把話岔開,道:“尚兄台州一别,時隔許久,從未一盡推杯換觞之興,今天小聚,小弟作東,咱們不醉不散。
”
尚維三冰雪聰明,徐複雄這番忠厚心意,哪能瞞過化子?不禁由衷暗佩“淩霄劍客”宅心仁厚,陳鳳斐那句無心戲言,他根本就未當作一回事,早已丢在腦後,依舊泰然自若,像個沒事人似地,手挽“淩霄劍客”随定衆人魚貫進入濱海客棧。
濱海客棧規模的是不小,前後幾進院落,房屋甚多,衆人由店夥招呼着,跨進西邊跨院,隻覺秋菊丹桂,撲鼻生香,上房是座官廳,配房分坐西、南兩方,徐、陳、謝三位姑娘,先把西廂-定,作為暫時行寓香閨。
七人則在官廳落坐,衆人正在盥洗,店夥已把一桌豐盛宴席,擺在大廳中央,尚維三餓鬼似地嚷道:“上好一桌酒席,擺在那裡亮着,真是有福不要忙,無福跑斷腸。
”嘴裡在叫,手裡可不閑着,轉身一屁股坐入上首,順手操起身邊那把大酒壺,對嘴引頸“咕噜咕噜”自顧自的牛飲起來。
嶽文骧見化子那股子貪嘴饞相,不禁嗤嗤一笑,正欲喝罵之際“淩霄劍客”等人在歡笑聲中,已挨次入席。
席間,杯觞交錯,談笑盡歡,唯獨小俠,這時雖說也在勉強酬酢,可是心裡始終疑慮難釋?不知尚維三匆匆趕來,所為何故?不覺劍眉深鎖,暗中不住的猜測着。
嶽小俠這副迷罔若失的神态,哪能瞞過飽經世故的老化子?對小俠神秘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才将送到唇邊“摔碑手”呵呵一笑,道:“鬼老化子,别在哪裡故弄玄虛,你知嶽老弟這時心裡是甚麼滋味?”
尚維三手肘微擡“咕噜”一聲,引頸灌完一杯,側首白了董元義一眼,道:“董老兒!你先不必裝神弄鬼,這件事一根線拴兩個蚱蜢,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這事忙也不在一時,咱們不妨從長計議,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