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兒,才知骧兒不負師門之教嗎?”
“鷹爪神”一怔之間“嗖嗖”數響,小俠身側,接踵飛落幾條人影。
小俠放眼細看,見是師叔等人安然無恙來到,這才略覺心寬,無意間又一轉臉,不禁怵然一驚!
隻見瑤蓮姑娘,面呈蒼白,一副戚戚憂容,益發顯得玉慘花愁。
“小飛虎”也是面無人色,虎目溢血!
小俠劍眉雙鎖,不禁折身一望,登時一聲驚叫:“孫師兄已……”
話隻說出半句,已被聲淚噎住!
許久,隻見嘴唇翕動,怔怔的望着負在化子身上的孫卓如,半晌再未說出一句話來。
左湘身軀一偏,挨近小俠,低聲道:“骧-勿躁,這筆血債,總要本利找回,急也不在一時。
”
小俠聞聲,幾如惡夢初醒,雙目微轉,楞芒暴射,隐隐間,現出無限殺機。
擡眼望望“赤面飛熊”不由一怔!
原來“赤面飛熊”這時不但功力恢複如初,兀立對面一丈多遠,而且身後,倏又多出一堆高矮不齊的人影,内中僧俗不一,其間四個瘦骨嶙峋,身形清癯修長的怪漢,最為惹眼,遠看真似四具“活-屍”四人全是面色蒼白,毫無一點血色。
衆人圍在“赤面飛熊”身後,雖然俱都沉默不語,但是各個眼中,卻都湧現憤然怒火,集中在小俠的臉上。
“赤面飛熊”更是滿面怒容,二目精光炯炯——含忿,怒瞪小俠,冷冰冰地沉聲喝道:“小狗!老夫在江湖上闖名立萬,一百多年,從來無人敢在老夫面前恁般放肆猖狂,你倚仗身懷幾分實學,一再不識進退,老夫豈能再行容忍?今天若不叫你血濺當場,抵償命債,便從此勾銷“天和派”的尊号!”
嶽文骧滿面怒容,冷如冰鐵,劍眉一剔,正欲接口答話,左湘忽然趨前一步,擦過小俠身邊,附耳低聲道:“骧-不可造次,這事已成門戶之争,絕非瑣碎細故,萬萬大意不得,倘若一着失當,後患無窮。
賢-且退,讓我收拾這場殘局。
”
左湘低語方歇,已跨步走出,擡眼将“赤面飛熊”略一打量,抱拳微微作勢一拱,道:“在下左湘,适才恭-乜壇主一席高論,實在令人費解?”
“赤面飛熊”聞言一怔!二目登時毒焰怒射,恨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何費解之有?”
左湘輕“哼”一聲,道:“照壇主所說“天和派”門下幾條人命,要在骧-身上索還,那麼孫卓如一命由誰來償?”
“赤面飛熊”聽得雙睛火紅,切齒恨道:“那是小狗咎由自取。
”
“怎見得?”左湘憤然不悅的追問。
“赤面飛熊”一陣獰笑,道:“他敢調戲老夫愛妾,老夫就能将他掌斃。
”
“不知壇主寵妾,是哪家名門閨秀?”左湘裝模作樣,佯作不解的追問。
左湘此言一出,環立身後的呂六奇、葛天民、方士-等人,無不暗暗竊笑,而圍在“赤面飛熊”身後的群魔,則都面面相觑,頻傳眼語。
“赤面飛熊”這人的怪癖天性,實在怪得令人不可思議,适才左湘一番-外之音,及衆人一陣難堪的竊笑眼語,他倒反不以為忤,左湘話音甫落,跟着側臉怒瞪小俠一眼,沖口答道:“江湖上誰人不知“天魔女”索曼娘,是老夫随身侍妾!”說完略事一頓,擡臂戟指小俠,又道:“今日她在小狗手中遭慘橫死,老夫若不立即收回這筆血債,怎能安死者於地下?”
左湘一聲苦笑,道:“壇主這話不嫌強詞奪理嗎?”
“赤面飛熊”心底隐私,似已被人揭破,擡眼之間,見環立左湘身後的方士-等,俱都投以不屑鄙夷的一瞥,滿懷惱羞立刻釀成沖天震怒“嘿嘿”一聲冷笑,狠聲喝道:“怎見得?”
左湘面呈怒容,沉聲接道:“好個藝絕輩尊的乜澄清!“天魔女”冶蕩不羁,日夜宣淫,多少無辜青年,伐性喪生在厲斧之下!三十年前,名-江湖的“紅顔姹女”索曼娘,又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三天前孫娃兒在靈石寺,誤落淫婦陷阱“天魔女”将他攜回洞宮,依舊人事不省,讵料他在昏迷之中,遭你出掌擊斃,而今,不說自己宅心下流,反而含沙射影,信口栽贓,你以為活口已滅,無法找到你行兇的佐證嗎?”
左湘一番理正嚴詞,說得聲色俱厲,身後男女群雄,無不動容,瑤蓮姑娘更是暗彈珠淚,身軀似已無力自持,斜靠瑤梅姊姊肩上,不住的抽搐啜泣!
左湘話微一頓,雙目精光暴長,怨毒憤憤,怒瞪“赤面飛熊”一眼,恨聲接道:“孫卓如無辜慘遭非命,兇手是誰?如今證據确鑿,無須贅言。
追源禍首“天魔女”則是大惡元兇,死有餘辜,鄙不足惜,事實盡可公諸天下,正告武林!至於尊輩高人,出此卑鄙手段,暗乘晚輩末進之危,縱不畏上幹天怒,但是畢竟難掩門戶之羞。
那面“九龍旗”是九大名門,勢所必得的至寶,絕不允許落手爾等妖邪之手,助長兇-……”
“赤面飛熊”未等左湘說完,厲聲喝道:“住嘴!“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