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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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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偏勞了,孫師兄後事,容我們平輩弟兄,替他料理吧,這事可不能再勞前輩煩神,否則,那就太不像話了!”随說,伸手接過孫卓如的屍體,轉身緩緩走到坑邊,晃身一縱,人已飄落坑底,順臂先把屍體放平,回手撿過一方青石,塞在屍體頭下,挺身竄落坑邊,才把些許土塊,向下一推,屍體尚未蓋住,蓦地,白光一閃,一個絲絹小包,閃電一般飛向屍體射去! 衆人一驚之下,二十多隻目光,不約而同的齊向瑤蓮姑娘瞥去,個個在一怔之間,話還未曾出口,瑤梅一聲悲恸,一個箭步,縱落瑤蓮身側,雙手抱着瑤蓮右臂,哭泣着嚷道:“姊姊你怎的把頭上青絲全都削了?難道你就忍心不管妹妹了嗎?” “鷹爪神”自從在谷底,發覺瑤蓮寄情卓如,萌生殉情死志之後,老俠生怕瑤蓮有意外之舉,是以把她拉在手中,随衆奔至幽谷坡坳,這一陣始終未準瑤蓮離他左右,适才嶽小俠展那招“先天射極無形真氣”老俠一怔之間,瑤蓮已偷偷把頭上青絲,全部齊根削斷,順手裹在一方絹帕之内。

     當小俠由方士-手中,接過孫卓如的屍體,瑤蓮知道,這是親睹孫郎遺容最後的一瞥,不禁滿心哀痛,均由淚中暗暗發出,小俠送屍入穴之間,臂上用力,乘人不備之頃,抖手一甩,絲絹小包,已抛至坑内。

     “鷹爪神”看得雖是一驚!但是并未發覺瑤蓮有何異樣,她那一隻小手,仍然扣在自己掌心之中,老懷這才稍覺寬松。

    适才衆目投向瑤蓮,陳元浩也随着衆人轉臉望望身邊的瑤蓮,但卻并未察覺出可疑之處,正當暗自狐疑不定之際,忽然瑤梅一聲哀恸尖叫“鷹爪神”聽得一怔!擡眼一看瑤蓮頭上,哪裡還像一個姑娘?簡直成了個毛發蓬亂的乞丐。

     衆人一見瑤蓮出此一着,雖都知道這是姑娘志在殉情,可是仍有多數人,并不知曉他們彼此間的關系,究竟已經到了甚麼地步? “鷹爪神”睹狀,暗自一聲喟歎!擡眼見瑤梅仍在抱着她姊姊痛哭,氣得二目圓瞪,怒沖沖的喝道:“梅丫頭你還哭甚麼?人各有志,誰也勉強不了誰,還不走開!” 左湘見狀,怕又突生巨變“鷹爪神”話音未落,乃大聲吩咐嶽文骧道:“骧兒,快些封土,事了還可急趕一程!” 嶽小俠内心雖然也在痛悼卓如師兄慘遇,但是目睹瑤蓮姑娘三番兩次殉情自毀,卻也真怕再生意外,左湘話剛出口,嶽文骧未等說完,揮動雙掌,對着坑邊的碎石土塊一推“轟然”一聲巨響,窀穸立被封得嚴密合縫。

     衆人惟恐留有痕迹,七手八腳的,又把面上虛土推平,而後小俠撿起一塊長達五尺的花石,暗把真氣一提,俯身插入屍體頭部前面,地面僅留尺許,作為暗記,挺身立起,籲口長氣,看看師叔左湘,正想說聲:“走吧!”一語還未出口,隻見師叔提身一晃,向前飛縱中,大聲道:“快走,趁着天還未亮,大家行走方便一些!”随着話聲,當先撲向谷底,折身便向正南疾馳! 衆人心境,雖然亦如左湘急欲離開斯地,換換令人沉悶的空氣,但是一當即将撇下一個罹難的後生同道遠離而去之時,不免心中俱感一陣哀痛,但是,又怕撩起瑤蓮姑娘的悲戚,個個不覺暗含一把熱淚,轉臉望望露出地面尺許的花石,黯然一歎,接着左湘的足迹,飛一般地向南急追! “鷹爪神”陳元浩心中更是痛慮交攻,一面痛悼卓如慘死,一面又憂慮瑤蓮本身的安危,左湘啟步之頃,老俠惟恐蓮丫頭又生甚麼枝節,是以手握瑤蓮左臂,益發不肯放松。

    “笑面韋馱”擦身而過“鷹爪神”轉身,帶起瑤蓮,提身便向幽谷南端疾撲。

     瑤蓮姑娘,内心這時隻覺恍恍惚惚,自己手臂被陳元浩握住,真像懵懂的小兒一般,被人牽着向前急奔。

     這一行衆人,總共是七男三女,左湘領先,嶽小俠殿後,一個接着一個,向南疾如行雲流水似地疾馳。

     洞宮山脈,萬丈岩南端出口,便是屏南縣的大鎮甘棠。

     左湘一行十人,在萬丈-谷底,奔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東方已經泛現曙光,這時,甘棠北街口已遙遙在望。

     八閩,素以蠻荒着稱,但是,棠口、甘棠、平湖等鎮甸,在洞宮山脈中,卻是不像深山幽村那麼荒僻,是當地土著各攜山中産品,以物易物的交易所在,可說吃、喝、用具應有盡有,是以每日天一放亮,甘棠街道兩旁,便集滿了各式各樣的山地土産,等待着交換買賣。

    倘若當日不能換得自己所需之物,土著們隻有仰賴當地商賈代易,不過必須付出商人所需的苛刻傭金才行。

     因之,土著多願與物主直接交換,然而每筆均不能盡如理想,如果偶遇萬不得已,還是隻有忍痛一途,求助掮客奸商代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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