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翔怒道:“古錢标記可是與朋友有殺身之危麼?朋友如此咄咄逼人,無禮之極,念在武林同道份上,在下不為己甚,恕在下告辭了。
”
大漢冷笑道:“你走不了!”身形一動,右臂疾仲如電,一招“撩雲抓月”,五指帶起一片銳嘯風聲抓向霍文翔“肩井”穴。
休看大漢貌像粗豪,身形步法招式卻無一不精奧奇詭,五指堪堪抓及霍文翔肩骨上,隻見霍文翔奇幻的一晃,脫出抓勢之外,右臂一圈,五指登時扣在大漢右臂“曲池”穴。
大漢隻覺一股飛麻襲體,行血逆攻而上,怪叫了一聲,面色慘白,冷汗如雨,目露狠毒之色。
這時,五個俗裝打扮江湖人物立時一躍而起,厲喝出聲,出刃雷奔,紛紛指向霍文翔五處要害重穴,卻距霍文翔身前寸許按刃不動,蓄勁貫刃,幻出灑飛寒芒。
霍文翔似若無睹,冷笑道:“朋友,你我萍水相逢,毫無前怨,為何棘手暗算?”
大漢道:“尊駕如不放手,恐活不上半個時辰。
”
霍文翔冷笑道:“未必!”
大漢苦笑一聲,道:“方才兄弟遞與尊駕紫繡荷包,内藏無色無味奇毒,尊駕内功雖精湛,半個時辰内必然發作,化為濃血而亡。
”
霍文翔淡淡一笑道:“在下乃用毒聖手,這無形奇毒傷不了我。
”說着望了四丐二僧一眼,接道:“四位丐幫高手及二位少林僧人想是不慎也誤中了你的暗算所緻。
”
大漢想是痛苦難忍,厲聲道:“尊駕如不放手,恕兄弟要施展棘手了。
”
霍文翔實在激怒無比,五指猛然加勁,大漢禁不住狂嗥出聲。
這時五股兵刃猛刺向霍文翔五處在穴,刃光電動,眼看霍文翔就要喪生。
忽聞五人連續發出悶哼,身形躍後面色大變,五股兵刃均震出手外嗆啷落地,虎口震裂,涔涔溢出殷紅鮮血。
霍文翔沉聲道:“趕速解開丐幫高手少林僧人所中奇毒。
”五指疾松。
虬髯大漢踉跄跌出數步,面色如敗灰,怨毒望了霍文翔一眼,颠巍巍向少林僧人走去。
一個黑衣勁裝漢子忽向亭外竄去。
霍文翔大喝道:“哪裡走!”右掌虛空一拂。
黑衣勁裝漢子凄厲發出慘嗥,叭哒墜地,顱骨裂成粉碎槳血飛濺,慘不忍睹。
霍文翔出手之威,立時懾住亭内群邪,目露悸懼之色。
虬髯大漢取出一支長頭瓷瓶,傾出六粒白色藥丸一一喂服入喉。
約莫一盞茶時分,六人發出一聲長籲,欠伸兩臂立起趨前抱拳稽首道:“承蒙少俠解救,此恩此德,容後圖報。
”
霍文翔微笑道:“不敢,請問因何結怨。
”
一個老丐躬身道:“此人似與連環镖局有關,少俠逼問此人或可供出,老化子來前尚有武林朋友誤中暗算。
”
霍文翔目光一變,厲聲問虬髯大漢道:“那人何在?”
虬髯大漢嗫嗫答道:“棄置在道旁山溝内。
”
一個化子身如箭射撲出亭外,須臾背着一個瘦小老人進入,面如金紙,氣若遊絲。
霍文翔身形躍前,五指一拂脈象,忙點了七處穴道,喂服了一粒藥丸,歎息一聲道:“半個時辰後可醒轉,但武功已廢。
”說着身形疾轉,五指拂向群邪。
虬髯大漢及四人面色大變,隻覺穴道一冷,立時昏迷倒地。
四丐一僧瞧得暗暗震駭,忖道:“此人不但武功神奇,而且手段狠辣,不知是何來曆?”均不約而同起了凜戒憚畏之心。
霍文翔緩緩轉過面朝兩少林僧人道:“兩位大師想是趕往大涼而去。
”
“不是!”左側一僧稽首道:“貧僧方由大涼離雁谷回轉,敝掌門人安然無恙,隻是須半年後方可自行解開逆血神功所受禁制。
”
霍文翔詫道:“什麼,一定要半年不可麼?貴掌門人亦未受到絲毫迫害!”
那僧人搖首道:“敝掌門人與青城掌門威靈子道長共處于離雁谷内莊嚴寺一間靜室中,寺内僅一名俗僧供侍茶水齋飯。
”
霍文翔詫道:“那麼蒙面老人将貴掌門帶往大涼何故?”
“據敝掌門人面告,蒙面老人離去之際曾謂逆血神功曠絕深奧,大違武學原旨,易發難收,一經施展,勢必傷人,若欲氣血導元歸主,則非依他傳習導氣之法,按時服下秘制珍藥,半年後自可複元。
”
“然則蒙面老人已不在大涼了!”
“不在!”
霍文翔默然須臾道:“其中定有蹊跷,貴掌門人願留在大涼自有難言之隐衷。
”繼又轉注在四丐面上,含笑道:“四位欲待何往?”
一須發半白的老丐答道:“化子隻是偶經路過,并無一定去處。
”
霍文翔深深地注視了老丐一眼,歎息道:“在下來曆不明,難怪四位深懷戒心。
”取出柳葉玉符托在掌心。
四丐見符不禁大驚失色,均躬身下拜,面現敬畏之色,那名老丐禀道:“望少俠恕我等吐言不實之罪,敝幫主追蹤蒙面老賊,已得一索,沿途留下本門标記,化子四人追蹤而來,但至此處,标記突告消失,但見此人……”說着手指躺在地上的瘦小老人,接道:“在亭牆上繪留古錢短箭圖記……”
霍文翔驚呼詫道:“怎麼竟是此人!”腦中一個念頭電閃掠過,接道:“有勞将匪徒棄置于山溝中,貴幫主恐已遇險,趕救宜速。
”
四丐面色大變,紛紛将匪徒挾向亭外。
霍文翔向二僧含笑道:“兩位大師諒須趕回嵩山少室,恕在下失陪了。
”挾起瘦小老人疾掠出亭。
深谷荒徑隻見四個鸠衣百結老丐疾奔如飛,卻不見霍文翔身影。
約莫奔了半個時辰,進入一座幽暗蔽空,蓊郁深林中,隻聽林中傳出一聲長笑道:“又是四位不速之客,兄弟何幸,得丐幫金龍堂四大高手光臨,不勝榮寵之極。
”語聲未落,一株參天古木之後轉出一個面如銀盆,闊口方頤,三绺黑須,穿着一襲土黃色長衫,目光炯炯如電,氣宇不俗的中年人。
四丐目睹此人,不由心神狂震,須發雙白老丐面色一肅,抱拳含笑道:“老化子苗敬堯想不到在此與石老師重逢了。
”
那中年人兩道虎眉望上猛剔,冷笑道:“好說,我白面無常石泰三九年前拜領貴幫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