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間,腕脈穴上隻覺一麻,巳被虞風霞扣住,一擰一送,龐大身形已彈飛而去。
隻聽老者半空中冷哼一聲,身軀疾轉如輪,雙臂一層,盤旋化為“平沙落雁”悄然墜地,豺目中威棱逼射,厲喝道:“兄弟好意相問,毫未失禮,為何出手猝襲,哼哼,三位此去恐将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
冷鴻聞言不禁一怔,道:“尊駕請詳說來意,免茲誤會。
”
老者冷笑一聲道:“兄弟受沅江二友之托,詢問昨日三位途中瀾滄五義之事。
”
虞鳳霞冷笑道:“瀾滄五煞為百花翁手下迷魂大法制住擄去。
”
老者臉色一變,道:“姑娘所說可是真情實話。
”
虞鳳霞道:“我為何要欺騙尊駕。
”
老者略一沉吟,道:“沅江二友就在附近,三位可否随兄弟一往,二友尚有事讨教,兄弟絕無惡意,聚英客棧内外已布有惡毒埋伏,靜候三位自投羅網,兇險萬分。
”
冷鴻不由心神一震,詫道:“尊駕方才所說,在下不明其故。
”
老者正色道:“昨晚甘涼一劍朱鳳翔雙掌開碑莫維為百花翁手下擄去,适為住在店内武林群雄内一人發現,後又曾見三位趕去,群雄疑心三位是百花翁同路人……”
虞鳳霞冷笑道:“真金不怕火煉,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尊駕好意不勝感激,沅江二友如有賜教,不妨前往聚英客棧一叙。
”說着與冷鴻翠萍奪路行去。
老者目注三人後影泛出一抹殺機,向官道旁竄下,瞬眼無蹤。
三人心情沉重無比,雖向聚英客棧行去,卻蓄勢戒備嚴加警惕着。
聚英客棧已然在望,門前靜悄悄地一無異樣,街衛三兩行人來往安詳,冷鴻外走江湖,見多識廣,越是如此,分明那身材修偉老者說得不錯,不禁望了虞鳳霞一眼。
虞鳳霞低聲道:“我等早在他們暗暗監視下,萬不可自亂步驟,先查明武林群雄用意何在,再籌對策或見機行事。
”
冷鴻颔首道:“姑娘這幾月來江湖閱曆大增,老朽可放心不少。
”說着聚英客棧内慢步跨出五個玄衣勁裝北方大漢,也不阻攔三人去路,隻面色陰沉,目中泛出一絲異樣光芒。
三人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七分警覺,突聞道旁一聲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多年不見,不想在此嘉時鎮上又與葉老師重逢了。
”
冷鴻不禁一呆,循聲望去,隻見南儒司空陵、北丐佟青松并肩快步走來,猛然醒悟,亦佯裝故友重逢模樣,宏聲豪笑遭:“葉某隻道是誰,原來是你們一對老叫化窮酸。
”
北丐佟青松望了虞鳳霞一眼,道:“這是令侄女麼?多年不見,竟出落秀麗無俦了。
”
冷鴻忙向虞鳳霞道:“快見過佟伯父、司空伯父。
”
虞鳳霞盈盈一福,嬌笑道:“侄女拜見二位伯父。
”
司空陵含笑道:“姑娘少禮。
”說着目注冷鴻道:“葉老師今晨才到達麼?”
冷鴻答道:“葉某昨日才至,途中竟遇見百花翁第一高手西域門下施展迷魂大法将瀾滄五煞擄去,葉某見機得緊,趁機兔遁逃抵嘉明鎮上,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佟青松大驚失色道:“百花翁,他來中原則甚?”
司空陵冷笑道:“還不是為了星河三寶。
”
五個大漢暗中失色,一個個溜進聚英客棧内。
佟青松不禁竊笑,高聲道:“葉老師,咱們入内計議如何?”
一行五人跨入聚英客棧,店内寂然無聲,每室緊關着門戶,極似山雨欲來風滿樓情況,充滿着恐怖肅殺氯氛。
進入小院居室,司空陵突然出手,迅如電光石火向冷鴻卧榻之下擊去。
隻聽-聲悶哼,四肢蠕動一下,便寂然無聲。
冷鴻不禁色變,料不到榻底竟藏有人。
司空陵暗中向冷鴻示了一眼色,高聲道:“葉老師,可否見告昨晚詳細經曆?”
冷鴻立即會意,侃侃而談,聲溢戶外……
萬聖觀外一片修竹,萬篁碧翠,風送韻濤,如吟如嘯,一曲清溪環繞着這片修篁,下弦月斜挂西天,迷朦光輝映照下如置身詩意夢境。
突然,清溪之上忽傳來咿呀聲響,一艘漁舟蕩漾逐波而下,隐隐可見一人斜枕着艙尾,一手扶着橹槳,另一手把着酒。
壺,口中朗吟道:“艙畔一壺酒
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能飲
影徒随我身
哲伴月将影
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
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
醉後各分散
求結無情遊
相期邈雲漢。
”
此人将詩對李白一阙“月下獨酌”五言古詩竄改二字,韻律铿锵,如鼓金石,聲調豪放雄邁,歌音随着晚風播散開來,沖破靜寂的夜空。
這時正巧毒手摩什萬钊趕回,聞聲不由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