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可是萬夫人杜素素女俠麼?”
玄衣姹女杜素素不禁一怔,道:“尊駕既知老身姓名,想必外子與尊駕相識。
”
西門柳道:“在下西門柳,與萬老師曾有一面之雅,請問在下手下何事冒犯杜女俠?”
杜素素鼻中冷哼一聲道:“外子留下暗記顯示已在宅内,何故你手下推稱未見?”
西門柳大笑道:“他們不知是杜女俠如何能怪他們。
”
杜素素道:“這樣說來,外子确在宅内了?有勞西門老師命人請他出來相見。
”
西門柳道:“萬老師已離此他往了。
”
杜素素聞言眉目之間猛泛殺機,叱道:“胡說,老身已得傳訊,此宅乃佛面人屠鐵少川潛迹之處,外子與鐵老賊誓不兩立,分明陷身宅中,你如不實話實語,莫怪老身無禮了。
”
西門柳冷冷答道:“風聞傳言,何足為憑,在下居此已逾三十載,與佛面人屠鐵少川風馬牛不相幹,杜女俠竟将在下牽涉在武林是非之中是何道理。
”
宅中群邪紛紛掠落在西門柳身後丈外,聞言大感疑詫,不約而同暗道:“既然西門老師已說服百花翁及萬钊等人,為何不敢延請杜素素入内。
”
忽聽西門柳蟻語傳音道:“那萬钊被兄弟掌傷,百花翁雖被說服,但萬钊睚怨必報,恐心懷不忿,萬一他夫妻聯手為敵,非但原定之策破壞無遺,而且黑白兩道高手已相繼趕來,說不定已隐在近處,是以一絲口風均不容走漏,勢逼如此,不得不爾。
”
群邪不禁恍然大悟,暗暗欽服西門柳持重沉穩,難怪令主寄以心腹重任。
隻見杜素素面色一變,厲叱道:“詭言舌辯,老身豈是你所能騙得了的。
”說着右臂一揮,呼的一掌直劈西門柳而去。
西門柳一式“金鵬展翼”,曲腕一刁,向外疾封推出,中指飛射出一線罡力。
這一式看來平淡無奇,其實神妙已極,含蘊各門各派之武學神髓,變幻無窮。
杜素素目光銳利,不禁面色大變,忙撤回發出掌力,她雖警覺得快,仍然被西門柳掃出兩步,神色異樣難看。
隻見杜素素身後六個巨靈搶步邁出,龐然大物,身形帶出一片排空巨潮。
群邪亦疾掠出六人,雙掌齊推,大喝道:“退!”
十二掌之力何等驚人,撼出裂石,但依然阻不住那巨靈大漢。
突聞杜素素叱道:“速速出手!”
六巨靈大漢聞命,毛茸茸薄扇巨掌一伸,迅如閃電,抓向群邪而去。
群邪隻覺來掌之勢奇奧無比,罩向全身各處穴道,而且迅快無比,閃避均不及,逼得橫臂猛格,但感如觸金鐵,痛澈心脾,哼聲未及出口,卻被巨靈大漢“順手推舟”五指扣住肩骨,右掌如刃直擊砍下。
隻聽慘嗥相繼騰起,六邪被生生由頂至尾劈成兩半,髒腑溢流腔外,鮮血噴泉,慘不忍睹。
西門柳不禁大駭,暗道:“此六人非但力逾虎豹,金鐵不入,而且武功上乘,不能力敵。
”眼珠一轉,不由計上心來,厲喝道:“杜女俠,你難道不顧及萬钊生死。
”
玄衣姹女杜素素面色一變,右掌一揮,六個巨靈大漢疾躍而退,宛如泥塑木雕般屹立不動,目中射出兩道懾人寒光,冷笑道:“尊駕如不立時釋放外子,隻消老身一聲令下,恐宅中被殺得雞犬不留。
”
西門柳冷笑道:“在下已說過,萬老師目下不在寒舍,不過在下可指點一條明路,可趕上萬老師一行,但這筆血債怎麼清償法?”
杜素素目中神光如野獸般火熾,怨毒流轉,似欲擇人而噬,陰恻恻笑道:“血債血還。
”她像發覺西門柳色厲内荏,畏懼率來六巨靈大漢,暗道:“我何不先發制人,不愁他不将萬钊安然釋放。
”目光略一示意六人。
六巨靈已知杜素素心意,霍地撲向西門柳。
隻聞杜素素笑道:“六丁六甲,神力無敵,就是鐵少川也無法抵禦,何況……”
突見西門柳身形一鶴沖天拔起,身化神龍盤空,右掌吐出一股暗勁直擊而下。
一聲怪叫騰起,掌力擊中一個大漢,身形被撞得倒飛出五六丈外,蓬的四仰八叉墜地,塵砂奔空,幾乎昏死過去。
西門柳為掩護本身真實功力,免群邪起疑,盡量不施展星河絕學,掌招中含蘊劍震口訣,身形一沾地,右掌疾旋,将其餘五人震得往回撞去,冷笑道:“杜女俠,你再如不知進退,可别怪在下辣手無情了。
”
杜素素見狀,不由心神猛震。
哪知西門柳卻趁着她心神怔忡之際,閃電欺身,右手迅疾無倫一把扣在杜素素“曲池”穴上,陰陰一笑道:“人無害虎之心,虎有傷人意,在下勢逼如此,杜女俠,得罪了。
”左手兩指疾伸點在“靈台”穴道上。
那六個巨靈大漢雖摔得不輕,卻恃着一身橫練,幸未受内傷,目睹玄衣姹女被制,嗓中發出一聲獸狺撲來。
西門柳道:“杜女俠是不想活了麼?”
杜素素忙喝道:“站住!”
六巨靈大漢聞聲前撲之勢猛刹止住,隻見杜素素目光怨毒道:“尊駕如欲兩敗俱傷,恐難擋六丁六甲聯臂一擊。
”
西門柳道:“杜女俠意欲在下将你釋放麼?”說着略略一頓,又道:“在下久居于此,實與佛面人屠鐵少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