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客官。
”
房中疾掠了一個面色姜黃老叟,目光炯炯瞪着鐵少川,沉聲道:“老朽與道長素未謀面,緣何來此相尋?”神色激動,似内心極為震恐。
鐵少川稽首道:“貧道陶慕潛,昔年在燕京賀太乙神鞭李維周七旬華誕,共處一室,朝夕共談,歐老師難道健忘了麼?”
老叟不勝驚詫道:“是陶老師麼?閣下為何皈依三清,不是陶老師說明,我歐坤見面不識,反成陌路了。
”
鐵少川赧然一笑道:“陶某避仇遠禍,不得已改易道裝。
”說着望了店小二一眼,拿出一錠白銀,笑道:“有煩買點灑菜送來。
”
店小二堆着滿面笑容應喏走去。
歐坤肅客延入,鐵少川一步跨入,微喟了聲道:“方才在大街購物,發現歐老師背影,山居寂寞,不禁興起故舊之念,是以匆匆趕來造訪。
”
佛面人屠鐵少川心機毒絕,詭詐如狐,編造一套謊言,如何與七殺惡判東方旭門下結危,一場激搏之下,以獨門絕招連傷六人,東方旭心愛弟子重傷緻死,為此七殺惡判東方旭對自已怨毒入骨,遣人四出覓蹤捕殺,不得已托迹三清,編得天衣無縫,無疵可尋。
歐坤笑道:“風聞東方旭在臯蘭露面,如今天下武林鼎沸,佛面人屠鐵少川圖霸武林,東方旭亦參與攫奪星河三寶,諒無暇顧及陶老師前怨……”
說着店小二已走入,送上酒菜退下。
鐵少川在兩人杯中滿滿斟上一杯,笑道:“他鄉遇故知,亦人生一快,歐老師,你我痛飲三杯如何?”他在斟酒時,食指爪甲内伫有藥粉灑入酒内,動作迅快如電,歐坤毫未覺察。
歐坤鲸飲而罄,道出遠來天南經過,歐坤本東嶽枕石大師得意門人,以天龍八劍揚名江湖,七年前為燕京四達镖局延攬,此次保一趟紅镖送往滇境,不慎為巢湖六寇偵悉,暗暗蹑蹤,故其繞道而行……
鐵少川道:“諒歐老師發現敵蹤已趕來,是以貧道冒昧晉谒歐老師神情有點緊張,故人誼厚,顧不得貧道拔劍相助一臂之力。
”
歐坤笑道:“陶老師所料不差,其實紅镖歐某已遣人護送省城了。
”
鐵少川大笑道:“如此更不妨事了。
”說着頻頻勸飲,待歐坤仰面乾杯之際,忽神色一變,兩指如飛疾點在歐坤“喉結”穴上。
出手奇快,狠毒之極,歐坤猝不及防,真氣阻斷,立時斃命。
半個時辰過去,店小二走入房中意欲收拾杯盤,隻見歐坤一人默默進食,卻不見那位背劍道人,詫道:“客官,那位道爺何在?”
歐坤冷冷出聲道:“他已離去了。
”
店小二暗道:“江湖人物,多是高來高去,想是翻牆而出。
”竟不敢多問,谄笑躬身道:“小的與客官湖上一壺熱茶送來。
”說着退出門外而去,走出院外,隻見六個面目森冷勁裝捷服江湖人物立在檐下。
一個玄巾紮額,面有刀瘢,兩隻鷹眼逼射狠鸷兇芒,低喝道:“歐坤在麼?”
店小二嗫嚅答道:“在,隻他一人!”
“那青袍老雜毛咧?”
“已離去多時了。
”
刀瘢漢子翻腕出指,一縷冷風點中店小二的暈眩穴,迅疾伸臂一撈,送入一間空房中。
巢湖六寇如風閃電魚貫掠入院内,刀瘢漢子尚未将身形穩住,猛覺兩隻腿蓋骨奇痛澈骨,狂嗥出口,噗咚仰面倒地。
其餘五寇不禁大駭,隻見刀瘢漢子腿骨蓋上各中了一隻棗核镖,深嵌沒頂,鮮血如注湧出。
忽聞房内傳出歐坤陰冷笑聲道:“好朋友來了,怎不命店夥帶個話兒,歐某也好出迎。
”說時,歐坤已在房内一步邁出,目注濃眉強須老者,接道:“曹老大,為了歐某竟驚動大駕,萬裡追蹤,歐某委實歉疚難安。
”
老者面現獰笑道:“歐坤,風涼話别說得太早了點,吳六弟不慎誤中暗算,待會連本帶利自會算回,那箱紅镖趁早獻出,不然休怨曹老大出手太絕。
”
歐坤冷冷笑道;“巢湖六寇在歐某眼中尚不堪一擊,你真認為歐某懼怕你等而行藏詭秘麼?”
老者聞言不禁一怔,旋又嘴角泛出狠鸷陰笑道:“故作危言,吓得了誰,我曹老大行事出手未有十成拿穩,即是百萬金珠,價值連城也不屑一顧,你‘天龍八劍’招術在曹老大眼中不啻班門弄斧。
”
歐坤哈哈大笑,忽面色一寒道:“此處動手,驚世駭俗,你我去郊外一拼,歐某如不敵,紅镖任你等取去。
”
躺在地下刀瘢漢子忽厲喝道:“老大還不動手則什!”
歐坤忽面色一動,右腿疾擡,迅如奔電踩在刀瘢漢子胸脯上。
這一腳之力,不啻千斤重擊,葉嚓一聲,胸骨全裂,内腑麋損,刀瘢漢子發出一聲凄厲慘嗥,嘴中鮮血噴起。
歐坤冷笑造:“我歡坤與你曹老大一般,不出手則已,一經伸手便狠辣無比。
”
五寇見狀不由大驚失色,他們已自警覺不對,無如歐坤動作太快,搶救不及,那濃眉絡須,老者目光如獸,猙獰恐陷,一柄奇形仙兵緩緩擡臂而起。
其餘四寇身形疾動,各占有利方位,平刃指胸,欲待一擊出手。
隻聽歐坤冷喝道:“曹老大,狄老四命懸我手,一箱紅镖與狄老四性命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