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有星河三寶,恐怕喪失性命的不是他,而是少俠。
”
霍文翔道:“泰山壓卵,鐵令主武功再強,亦無法苟全性命,在下為了保全武林精英,不得已出此下策,望夫人相助。
”
鐵夫人冷冷一笑道:“少俠不懼老身信中用暗語命外子逃走麼?”
霍文翔正色道:“令郎令嫒性命全懸在夫人手中。
”
鐵夫人面色一變,道:“老身不信少俠能做下如此令人不齒之行。
”
霍文翔正色道:“鐵令主殺人子女多矣,因果循環,食報之慘,恕在下身不由己。
”
鐵夫人心神一震,鳳目中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道:“外子雖不仁,罪僅及方自身,稚子何辜,亦遭連累。
”
霍文翔恻然歎息道:“倘非如此,鐵令主豈能就範!”
鐵夫人默然無語久之,道:“但願霍少俠心口如一,老身這就修書回複。
”
霍文翔等侯鐵夫人修書完畢,接過仔細過目,道:“武林得解倒懸之厄,定當感謝夫人大德。
”轉身而去。
呂毓平枯坐客室中倍感寂寥,突聞門外語聲傳來道:“呂老師在麼?”
一個長輯老者手持一封書信走入室中。
呂毓平欠身立起,笑道:“不敢,在下呂毓平。
”
老者将書信遞與呂毓平,道:“夫人親筆手書重托呂老師面交令主,順緻一雙子女望眼欲穿,盼望父歸。
”
呂毓平連聲稱是,将書信藏于貼身懷中,道:“謹遵夫人之命,不過在下還欲一見西門柳老師。
”
那老者哦了一聲道:“閣下正好來得不巧,西門老師風聞令主總壇危如累卵,已星夜趕往惡鬼堡而去,等他返回兄弟自會相告,但不知令主現在何處?”
呂毓平道:“令主現在昆明滇池相候。
”
老者微微一笑道:“閣下須宜慎重,萬不可将書信蔣在強敵手中,兄弟恭送呂老師出去吧!”
呂毓平随着老者走出宅外,隻見月色朦胧下,一條身影如豆由遙遠處疾如星射飛掠而來。
老者詫道:“瞧這身法似是西門柳老師回返了!”
那身影來勢好快,瞬眼即至,果是那西門柳。
老者笑道:“西門兄定是徒勞奔波。
”
西門柳詫道:“你怎麼知道。
”陰沉眼神望了呂毓平一眼,遭:“這位是誰?”
老者答道:“這位是呂毓平老師,奉令主之命帶了親筆書信面交夫人。
”
西門柳額手加慶,森冷面色上,泛出一絲笑容,道:“看來令主脫險了!”
呂毓平道:“令主面囑轉告西門老師,保安砦附近一發現可疑人物,立即格殺勿論,毀屍滅迹,免走漏風聲。
”說着抱拳略拱,接道:“在下急需趕回覆命,日後容再相見。
”兩臂一振,穿空飛起,幾個起落,身影俱杳。
西門柳向老者微微一笑,道:“安排金餌釣藏鳌,此其時矣。
”身形騰起,往呂毓平去向蹑去……
二龍寨與堡安砦一樣,漢苗雜處,形勢天險,崇山環抱,聚香茶園生涯鼎盛,從朝至暮,座無虛席。
呂毓平到達二龍寨時已是深夜,一無燈火,萬籁俱寂,暗道:“距天明還有一個更次,我何不在寨外随意眺望山景。
”
月明如水,山野壑谷如披一重霧彀,甯靜幽美,呂毓平信步由之,在山谷間徘徊,隐隐隻聽得去路一陣哀泣聲傳來,不禁一怔,循聲尋覓而去,但見一個白衣少女倒在路旁,姿然不惡,道:“姑娘為何哭泣。
”
忽地,人影疾閃,四個森冷大漢将呂毓平圍在當中,一人冷笑道:“原來東主愛妾私通閣下,移情别戀,我道她竟長有雙翅……”
語尚未了,呂毓平面色一變,喝道:“在下無意路過,與這位姑娘陌不相識,尊駕為何血口噴人。
”
那大漢忽一刀劈出,寒光電奔,直指呂毓平胸窩,招式狠辣之極。
呂毓平鼻中冷哼一聲道:“你這是找死。
”右掌疾伸,一招“手揮五弦”向來刀抓去。
其餘三大漢齊出兵刃,向呂毓平攻去。
呂毓平雙臂一抖,施展一套精湛掌招迎敵四人狂攻,毫無懼色。
這時,霍文翔已立在十餘丈外陰暗處,暗道:“那封書信如到不了鐵少川手中,則全功盡棄。
”動念暗中相助呂毓平一臂之力,身形緩緩蹑前。
忽發覺白衣少女毫無懼容,晶澈眸光似擔心四大漢落敗,不禁心中一動,銳利目光朝四外搜覓,察覺一株巨幹大樹後立着一條人影。
霍文翔鶴行鹫伏,繞至那條人影之後,窮極目力凝注之下,赫然正是佛面人屠鐵少川,不禁暗驚道:“好刁狡的老賊。
”他已測出老賊的心意。
鐵少川為防呂毓平形迹敗露,恐武林群雄在後跟蹤,如他所料不差,對方必不坐視呂毓平陷入危境,定然出手相救,哪知霍文翔謹慎細心,察破他的陰謀。
雙方均身負高強武功,刀光人影不分勝負,蓦地呂毓平忽感肩頭一麻,眼前發黑,仰面昏死在地。
佛面人屠鐵少川身形疾閃掠出,抓起呂毓平喝道:“走!”
人影如飛而去,白衣少女輕功甚高,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