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将老朽之話全部窺聽,幸虧老朽尚未吐露私衷。
”
奚鳳嘯見是伍夢龍,不禁大詫,道:“少俠為何知道在下在此?”
伍夢龍微笑:“賢弟你不知你已是著名注目人物,你一落此店,即引來甚多黑道兇邪紛紛落在店外窺伺,一一均為愚兄李代桃僵之計誘離。
”
奚鳳嘯抱拳一揖道:“少莊主如此維護,令在下不勝感激。
”
伍夢龍目注奚鳳嘯發出一聲長歎道:“賢弟是否風聞愚兄面和心冷,行事不擇手段,所以武林稱為玉面喪門匪号不敢親近麼?不錯,愚兄确如外間傳言,但武林中人莫不如此,愚兄何能例外,豈能因此微疵,影響你我結交之情。
”
奚鳳嘯不禁面上一紅,道:“在下并無此意,少莊主請勿誤會,隻是不願涉身武林是非罷了。
”
伍夢龍道:“事既纏身,恐怕脫身無力,由不得賢弟了。
”說着目光移注在韓維武面上,抱拳微拱道:“在下柏樹莊伍夢龍,因急于與奚賢弟叙闊,以緻冷落老英雄,尊姓大名可否見告。
”
韓維武答禮道:“不敢,兄弟韓維武,現在四海幫。
”
伍夢龍長長哦了一聲道:“在下不知,失敬了,夏口為貴幫重地,月來黑白兩道高手紛紛雲集夏口,不知韓老師可有什麼風聞?”
韓維武道:“兄弟據報他們似追蹤一人,并未幹礙本幫,是以敝幫采不聞不問之策,兄弟與奚少俠乃多年舊友,忘年之交,異地重逢,在此暢叙離情,少莊主如有什麼諱忌,兄弟可以暫離。
”
伍夢龍笑道:“那大可不必,趕來夏口武林知名人物不少,與其說是追蹤一人,毋甯說是為奪白陽圖解寶鑰而來。
”
韓維武奚鳳嘯失聲驚道:“白陽圖解寶鑰,那是何人所得去。
”
伍夢龍略一沉吟,望了韓維武一眼,道:“韓老英雄與奚賢弟既為忘年之交,在下亦不隐瞞,何況紙亦包不住火。
”
說着向奚鳳嘯接道:“賢弟不是得知敝莊弟兄送交愚兄一函麼?此函是家父手谕,謂一雙鐵蝙蝠為歐陽姐妹獨門暗器,顯然白陽圖解寶鑰為她們得去,愚兄為此将信将疑,不料黑白兩道群雄亦為此雲集夏口。
”
奚鳳嘯道:“莫非一雙歐陽姑娘在夏口麼?”
伍夢龍微笑道:“事非水落石出,不能遽下斷詞,但你我總不能眼見一雙歐陽姑娘孤立無助,慘遭群邪毒手。
”
奚鳳嘯不禁想起在鹿角堡外,如非她們引走劉文傑,幾乎喪命之情,忙道:“她們現在何處?但在下僅能在暗中相助,不願明見。
”
伍夢龍朗聲大笑道:“歐陽姐妹貌美如花,竟遇上賢弟鐵石心腸。
”随即向韓維武道:“韓老英雄如不棄,不妨一同前往。
”
八臂靈官韓維武微笑道:“兄弟忝在四海幫,身不由己,願置身事外。
”轉向奚風嘯道:“老朽有私事相托老弟,請借過一步說話。
”
伍夢龍見機忙道:“在下在院外相候。
”身形一閃外出。
韓維武忙與奚鳳嘯附耳密語道:“此人口蜜腹劍,老弟宜留神一二,謬為知己,慎防殺身之禍,三日後晚上,你我在黃鶴樓後昭明太子墓相見。
”說完轉身,疾如電射出室而杳。
奚鳳嘯不禁大為感動,喃喃道:“天涯何處無知己,休道人情比紙薄。
”
口口口口口口
天色來到五更,傍西斜月為一片厚厚雲層遮去,星光閃爍下夏口郊野景物顯得異常荒涼。
兩條黑影在林樹荒郊中先後疾馳着,突然先行一人刹住迅快的身法,回面說道:“賢弟,玉面喪門雖名滿江湖,卻不能與眼前賢弟的名頭來得響亮,居高思危,能不為賢弟憂。
”說着在懷中取出一付制作精巧的面具,接道:“賢弟戴上可暫隐去本來面目,行事也比較方便。
”
說話之人正是柏樹莊少莊主伍夢龍。
奚鳳嘯謝了一聲,接過戴上,一變成為四旬上下,面目陰冷的精壯漢子。
兩人一路疾奔,片刻間已自奔行十餘裡之遙,遠遠望去,隻見一所莊院隐在一片古木參天中。
伍夢龍低聲道:“到了,她們姐妹就潛身在此莊院中。
”
奔近林外,蓦聞濃密林木内傳來一聲斷喝:“來人止步!”
伍夢龍一頓身形,抱拳微笑道:“有勞通禀兩位姑娘,就說在下豫南柏樹莊伍夢龍求見,有機密大事相告。
”
“兩位暫請稍候。
”林内傳來語聲道:“容兄弟通禀。
”
伍夢龍回面向奚鳳嘯微微一笑。
笑中含意無非是說他前言歐陽姐妹未死并非無稽。
奚鳳嘯暗中感歎道:“歐陽姐妹詐死之策雖然高明,卻瞞不了伍夢龍,江湖上看來都是些爾虞我詐,心機互鬥之輩。
”
忽聽林内語聲騰起:“兩位請随我來。
”
伍夢龍立時雙肩一振,疾穿入林,奚鳳嘯緊接着随後掠去,隻見暗林中有一瘦小身影往莊老宅奔而去。
一入莊門,奚鳳嘯暗中留神察視宅内景物,但覺亭台樓閣,水榭花圃,布局精巧,俨然王侯宅弟。
到得一座高閣前,廳内火光一閃,燈燭大放光明,傳出歐陽翠英瀝瀝茑聲道:“少莊主請進!”
伍夢龍奚鳳嘯先行踏入一間布設華麗大廳中,隻見歐陽翠英穿着一身紫緞上綴白花裙盈盈含笑立在椅側。
她面上薄施脂粉,皓齒明眸,豔光照人,目光一瞥奚鳳嘯,不禁一愕,道:“這位是何人?”
奚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