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而治,是以其名局限在玉虎之内,其實他武學淵博精深,不在老朽之下,此次敝幫數遭困厄,他自感不能置身事外,一反過去行徑挺身而出。
”
龐鎮寰劍眉微剔,道:“彭堂主一身絕學,深藏不露,在幫主口中道出,顧然非虛。
”
展天行朗笑道:“當然不能與少俠武學曠絕可比,但不在老朽之下,決非虛詞。
”說着身形微晃,向陶然亭邁去。
玉虎幫一行身形消失後,彭天麟突迅疾掠回,翻向墓後進入暗穴中。
何湘君三人巳在入口處相候,嫣然微笑道:“公子聰穎過人,居然瞞過展天行及茅煥,但龐鎮寰已動了仇嫉之念。
”說着已步下石級,迳入一間客室中。
奚鳳嘯詫道:“彭天麟與龐鎮寰無冤無仇,他為何如此?”
何湘君道:“龐鎮寰天性陰險,枭獍其心,不欲見人之長,除非其人恭順遷就……”說着嫣然一笑,接道:“公子日後即知,但願公子善體賤妾之願,小不忍則亂大謀,凡事總宜權衡利害才是。
”
笑容如花,妩媚麗絕,似盛開百合一般,但卻有一種高貴氣質,令人不敢逼視。
奚鳳嘯與何湘君目光一接,隻覺心弦猛震,忙垂首肅容道:“小姐金言,在下不忘。
”
何湘君晶澈眼神望了奚鳳嘯一眼,道:“公子尚須留此三日,盡此三日之期,使請熟彭天麟經曆,以及神态,癖嗜,交往種種,免露破綻,至于展天行處應一個故事瞞過。
”
奚鳳嘯道:“茅煥足智多謀,察事入微,恐怕不易令他置信。
”
崔星五大笑道:“奚公子智慧不在茅煥之下,此事何必憂慮。
”
奚鳳嘯略一沉吟道:“在下身入玉虎幫中,恐怕身難由已,此後相見非易,因此在下有點放心不下。
”
春梅嬌笑道:“奚公子放心不下什麼?”
奚鳳嘯心無邪念,毫不思索道:“自然是對小姐放心不下。
”
何湘君玉靥上不禁湧上兩朵紅霞,嬌羞不勝。
春梅不禁吃吃竊笑不絕。
奚鳳嘯警覺語焉不詳,遭春梅誤會别有用心,忙道:“在下是說小姐傷體未複,衷心難安,在下意欲臨去之前,為小姐稍盡綿薄,試為一治。
”
何湘君低垂粉頸,默然須臾,柔聲答道:“公子心意可感,不過……”
奚鳳嘯朗聲道:“在下身受大恩,不能眼見恩人傷病纏體,否則,在下誓死決不受命。
”
何湘君料不到奚鳳嘯直率無玮,不由霞泛雙靥,幽幽發出一聲歎息,盈盈立起望室外走去。
奚鳳嘯隻當何湘君動怒,不禁愣住,隻覺手足無措。
春梅忙附耳低聲道:“小姐已應允了,你還不快随小姐而去。
”說時推了奚鳳嘯一把。
奚鳳嘯不禁一個踉跄,身不由主地随着何湘君走去。
口口口口口口
燕山之西,站立長城之口遙遙望去,可見一座插天怪峰,廣寬不及十裡,山半之下均是峭壁如塹,嶙峋峻奇,不生寸草,猱猿難攀。
其上叢生合抱古木,蔽空綠翠,陰暗林深,不見天日,山麓僅有一數十衣小村,居民曆代相戒禁攀此山,緣此山數百年怪異頻生,妄登者必死無疑,翌日其屍必懸于峭壁之上,久之墜下,屍上現有怪爪利痕,深嵌入骨,入夜,風靜月明之際,絕頃上必現出團鬼火,遊離山下,飄浮不定,間或傳出一聲刺耳厲嘯,使人毛骨悚然。
這日,天才傍午,風和口麗,村外忽然來了九騎快馬,蹄聲如雷,蕩起塵土漫空,飛砂蔽日。
村口上,一家賣茶小店,低檐房屋,三面敝暢,疏疏落落,擺着四張木桌兒,一個穿着藍衣大褂,滿面皺紋老頭,蹲在土階上打盹,似為奔雷蹄聲驚醒,昏花老眼望着塵沙滕空處。
九騎風掣電馳而來,-轉眼即至,啊哈一聲,九騎紋然不動,人影紛紛翻下鞍來,現出肩帶兵刃,玄衣勁裝江湖豪雄,均是面目陰冷,猛悍鸷猛。
“喂!老頭兒,有沒有酒?”
老頭不禁一怔,繼而連聲道:“有!有!”步履維艱趨向裡間。
九人坐下,目光同投注這座鬼峰之上.眼中均泛出驚疑之色。
突聞一個炸間迸起:“俺就不信山上真有惡鬼,分明隐有武林人物故弄玄虛,愚弄無知。
”
“嘿!”一聲冷笑飛出:“要你說麼?當家的也是這麼說,無論如何,登山必有兇險,不然,當家的也不會鄭重其事。
”
“武林傳言,白陽圖解系藏在燕山,怎會落在此處。
”
“這就是咱們當家的過人處,衆醉獨醒,是以能捭蓋縱橫,所向無敵。
”
“相傳白陽圖解藏處有三,乃武林不解之秘,當家的怎準知就藏在此山。
”
“當家的也不确知,但當家的志在謀取另一寶物,白陽圖解嚴在其次,你要問是何寶物,那就隻有當家的知道,我等奉命而來,旨在探取山中虛實而已。
”
這時,賣茶的老漢在裡間抱出一大酒壇,酒香四溢,芳香撲異。
“好酒。
”一個大漢抓起酒碗,按下酒缸,滿滿斟了一碗,咕噜噜仰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