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人裂開血盆大嘴獰笑一聲道:“純陽道長,你此乃不智之舉,為何吝惜身外之物肇非常之禍。
”
八名勾魂鬼使内力耗損過巨,退在牆側調息療傷。
純陽子道:“施主請賜告姓名來曆?”
頭大怪人道:“我乃森羅殿下生死惡判。
”
生死惡判歎息:“施主等難免無端尋釁之譏。
貧道何曾懷有定風珠。
”
純陽子歎息一聲道:“執迷不惜,竟至如斯。
”說時右肩微晃,五支鬼爪疾拂而出。
五股陰寒澈骨勁風攻向純陽子胸腹要害大穴。
生死惡判猝然奇襲,左手兩指暗點向豎立純陽子身後的閃電手穆駿。
純陽子不禁大怒,右腕疾翻,長劍卷揮而出。
劍勢方吐,隻覺生死惡判掌招一變,奇快若電,漫空飛雪般,無休無止攻來,但覺劍勢如遇粘滞之力不易展開,頓時心神猛駭,知先機為生死惡判占去.忖道:“看來,今宵兇多吉少了,但願楊春安然逃去。
”
先機已失,立采守勢,劍招緩緩展開,取武學最上乘口訣,“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
純陽子不愧青城名宿,武林商人,雖然劍勢為生死惡判陰寒罡氣膠滞,不能發揮威力,卻能緩中帶快,将生死惡判毒辣攻來奇招一一封了開去。
生死惡判喑啃驚佩純陽子功力卓絕,他知道純陽于穩重出招,不急不躁之意,俟自己師老無功,躁妄逞險,對方即可乘隙搶同先機,暗日前冷笑道:“牛鼻子如不獻出定風珠,今宵管叫你身敗名裂。
”
一個快打猛攻,一個防守嚴謹,半盞茶時分過去,生死惡判依然未占半分上風。
夜空中突送來數聲清嘯,嘯聲未絕。
人影紛紛墜入院中,八名勾魂鬼使見狀大驚,忙功行雙臂,防來人對生死惡判不利。
來人正是南天三燕,玉虎幫主展天行及茅煥,彭天麟六人。
生死惡判三菱怪目中銳射兇芒,掃視六人一眼,陰恻恻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南天三燕及展幫主及護身兩傑。
”
龐鎮寰劍眉—剔,道:“你是誰?”
生死惡判沉聲道:“我是地府閻羅木嚴殿下生死惡判。
”
龐鎮寰不禁一怔,武林中未有地府閻羅其人,不禁兩眼神深深打量了生死惡判一眼。
生死惡判道:“六位請勸純陽道長快獻出定風珠,不然噬臍莫及,連累六位無辜。
”
龐鎮寰朗聲道:“你也太大言不慚了。
”
生死惡判道:“白雲觀易入難出,龐少俠如不信何妨—試。
”
鄭嵩燕冷笑道:“未必見得?”
生死惡判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武林中具有你們南天三燕一般武功者,車載鬥量,指不勝屈,你狂什麼?不信即請試試出得這院中麼?”
鄭嵩燕不由激怒得一臉鐵青,大喝道:“鄭某偏不信邪。
”兩足一踹,身形倏地沖霄拔起,怒懼交集。
展天行等人不禁相顧失色。
生死惡判獰聲怪笑道:“我道如何?”
龐鎮寰略一沉吟,冷冷一笑道:“朋友,你縱然在此撒下天羅地網,最多是兩敗俱傷而已,朋友未免把性命看得太輕了點麼?”
生死惡判厲聲道:“我乃奉命行事,義無反顧之理,何況閣下隻寥寥數人,森羅殿派下能手與天罡地煞之數,衆寡懸殊,閣下若逞強恃武,豈非不智。
”
龐鎮寰想了一下,目注純陽子微笑道:“在下适于荷風榭内小聚,聞鄭兄謂道長過門不入,并道青城及鄭府之事,因而想到道長必被兇邪暗蹑其後,果不出茅兄所料……”說着望了茅煥一眼,接道:“所以匆匆趕來,道長是否身懷定風珠麼?”
純陽子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言,貧道委實不曾攜有定風珠,顯然這位施主無事生非。
”
龐鎮寰目光突轉在生死惡判臉上,面色一沉,冷笑道:“朋友需索定風珠何用?莫非在白陽圖解?”
生死惡判立時揚聲哈哈大笑。
笑聲宏烈刺耳,聲播夜空,直沖雲霄,入耳心悸欲出。
龐鎮寰怒道:“朋友你笑什麼?”
生死惡判笑聲突然停止,目中精芒電轉,道:“家師武功通玄,巳臻化境,白陽圖解塵世之物,要他何用。
”
“那你要定風珠何用?”
“不瞞各位,我閻羅鬼峰内橫亘一道百仞峽壑,終年寒罡狂騰嘯卷,彌漫全山,人畜罹中立斃,必無幸理,每日僅有片刻時分風靜停止,其時無定,無可預測,故多年來俗于凡夫裹足不前,但武林人物卻又不同,由于好奇心理作祟,潛入本山喪命者不絕如縷,故家師深恐武林中人誤認他包藏禍心,因此求取此珠以鎮黑眚。
”
高俊保冷笑道:“口蜜腹劍,居心叵測。
”
生死惡判微微一笑道:“閣下不信,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
鄭嵩燕厲聲道:“鬼頭毒箭,屠戮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