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土臉才甘心情願麼?”
語音未落,三條人影如魅影随風飄落院中,現出北鬥元君朱同、勾魂鬼王甯泰、羅喉惡煞藍景德三大煞神。
馬鐵翎聞得夏世平之名,暗中大驚道道:“原來是他!”
夏世平乃關外小興安嶺無常老人嫡傳弟子,十年前夏世平一出江湖,連斃關外名手二十七人,聲名大震,博得鬼手金剛之名,近數年突告銷聲匿迹,武林中已漸忘其人,不料竟在此遇上。
這時,夏世平一見三煞,雙肩微微一挑,道:“三位别來無恙?在下不知三位謂在下受愚,是何所指!”
藍景德大笑道:“夏老師,尋常金珠你那小興嶺中何啻車載鬥量,那在你的眼中,受愚的不僅夏老師,連我等三人亦被愚弄,這曲兆奎端的心機險詐無比。
”
鬼手金剛夏世平不禁面色微紅,道:“在下不信曲兆奎有此膽量愚弄我等,是以尋思再三,才震破镖車一視究竟。
”
藍景德道:“曲兆奎言車内裝的盡磚石。
”
“正是。
”夏世平點點頭道:“但曲兆奎隻是推測,并無肯定之言,在下也覺不無可疑,三位均知在下習性,決不冒失出手。
”
藍景德冷笑道:“這就是曲兆奎的厲害處,他移禍于天勝镖局,混淆我等視聽,消除阻力,趁機追蹤陸曼玲而去。
”
夏世平道:“藍老師之言雖不無道理,但我料曲兆奎絕不敢無中生有。
”
藍景德道:“敢情是夏老師瞧出蹊跷麼?”
夏世平突目注馬鐵翎道:“镖主現在房内麼?”
馬鐵翎冷冷答道:“镖主現在房内,但與你姓夏的何幹?”
夏世平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道:“這不關你的事。
”說着身形一閃,迅疾無比掠入房中而去。
三煞緊随夏世平進入,忽聽馬鐵翎笑道:“自找苦吃,可怪不得老朽。
”不禁心中一怔,但身已入内,不好返身詢問。
夏世平一踏入房内,擡目望去,不禁神色微變,隻見兩個老叟正在對奕,攻車跨馬,一個少年側坐上首旁觀,似聚精會神,無視自己而來。
方才夏世平、馬鐵翎激烈拚搏,換在常人,必駭然惶驚,舉措不安,分明這三人是異常辣手人物。
夏世平一陣凜然之感泛襲心頭,躊躇不前,回面望了三煞一眼。
三煞也感覺屋内為一種肅殺氣氛所籠罩,均凜然一皺眉頭。
突然左首灰衣老叟擡起面來,望着夏世平道:“是曲兆奎命閣下來向老漢劫取十車金珠麼?老朽雖非武林人物,但最喜愛結納武林朋友,閣下如有急用,這十車金珠老漢一定慨贈,何必出手傷人。
”語聲蒼老。
夏世平目光銳利,一望而知是普通常人,知巳受曲兆奎之騙,立即抱拳微笑道:“老丈膽量過人,鎮定如磐,實非常人可及,在下冒犯失禮,還望海涵。
”
說着轉面向三煞道:“我等找曲兆奎問罪去,在下推測曲兆奎必仍在近處。
”雙肩微晃,淩空而起,迅若電射穿窗外出。
三煞先後騰空紛紛穿窗疾杏。
馬鐵翎已走進房内,老叟道:“徐镖頭傷勢無礙麼?”
乾坤手馬鐵翎道:“傷勢雖重,但内腑無礙,巳敷上接骨金創聖藥,調養數日當可複愈。
”
老叟颔首道:“我等亦可在此徐州府耽住數日,趁機一遊徐州名勝。
”說着暗示一眼。
馬鐵翎會意尚有人在外窺視,不言而知是金輪追魂曲兆奎,忙笑道:“镖主寬仁,馬某替徐镖頭緻謝了。
”抱拳一揖而退出。
對坐老叟軒眉一笑道:“仲平兄,這徐州窮山惡水,有何遊賞之地,反不如趕往揚州,領略十裡珠簾,旖旎風光。
”
那喚作仲平的老叟哈哈大笑道:“你一生足不出戶,抱卷自娛想不到竟為書所誤,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徐州好去處甚多,明早就領賢弟一遊雲龍山,包管賢弟樂而忘返咧。
”說着口中吟哦出聲:
“雲龍山下試春衣,
放鶴亭前送落輝,
一色杏花紅十裡,
狀元歸去馬如飛。
”
此際屋面上正伏着金輪追魂曲兆奎,夏世平來後情形均落在他眼内,暗道:“看來自己亦受愚了,莫非馬鐵翎施展“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哼!我何不将馬鐵翎誘離,逼問便知。
”
毒念甫落,忽覺一顆細沙擊中鼻尖,痛徹心脾,不禁大驚,擡面凝望,隻見距離二三十丈遠近屋内,立着一條人影向自己招手,但聽蟻語傳聲道:“曲老師,兄弟受了陰陽雙絕孔元二位老師之托,請曲老師至燕子樓一見。
”說時人已穿空飛起,疾如流星而去。
曲兆奎不禁一怔,暗道:“陰陽雙絕亦趕來此地,莫非他們另有所見?”不遑多想,恃着一身驚人武功騰空而去。
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