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幫今後必枕席不安矣。
”
彭天麟道:“幫主且莫見責,屬下為勢所逼,不得不爾,上官相狂傲淩人,如不示以顔色,更将得寸進尺,幫主,咱們
走吧!”雙臂一振,穿空拔起。
展天行忙拱手道:“諸位珍重!”潛龍升天拔起五六丈高下,幾個起落,已落在數十丈外。
彭天麟忽頓住身形,回面向展天行道:“幫主似感覺屬下不似往昔為人麼?其實今日本幫危如壘卵,交相煎迫,内憂外患,若不如此,群邪更視本幫無人,今後武林群雄将不敢輕捋虎須了。
”
展天行歎息道:“數十年交往,尚不知師弟身負曠世絕學,愚兄誠無知人之明,不勝汗顔。
”
彭天麟大笑道:“幫主你也為屬下愚弄了,屬下那裡全身懷曠世絕學,這不過全仗着此劍之助,屬下友人較屬下更為放蕩形骸,不耐與上官相等糾纏,為此借劍并受指教吓退上官相,明晨尚須将劍交還原主。
”說此一頓,望了展天行一眼,道:“屬下有诳騙之罪,茅堂主并無飛書來此,但幫主不可卷入一是非漩渦中,陸曼玲奪劍前怨,蓄意安排詭計,将群邪一網打盡,轉眼将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望幫主置身事外,立即返轉總壇。
”
展天行颔首:“賢弟之言極是,就是賢弟不來,愚兄也要設計抽身。
”
彭天麟道:“屬下尚須在金陵勾留數日,即趕往武夷一行。
”
展天行與彭天麟就此分手,彭天麟目送展天行身形消失後,隻覺山風撲面,衣袂拂蕩,空山枯寂,不禁胸中泛起一陣無名惆怅。
忽聽風送入耳一個銀鈴語聲:“嘯弟!”
奚鳳嘯不禁-怔,轉面望去,隻見何湘君倚着一株古樹,晶澈雙眸凝視自己,驚哦了一聲,道:“湘姐怎麼也來了。
”
何湘君一身翠色羅衣,明眸皓齒,瓠犀半露,較在京時更顯得美豔絕倫。
奚鳳嘯不禁目定神馳,看得呆了。
何湘君芙蓉雙靥湧上兩朵紅霞,白了奚鳳嘯一眼,嬌嗔道:“嘯弟,你随我來,我有話說。
”
奚鳳嘯恍悟自己失态忘形,不由臉上一熱,身形急躍随着何湘君走去。
隻見何湘君越走越快,疾行如風,穿谷回巒,松影披拂中,隐約現出紅牆一角。
行到此處,已可瞧出那是一座尼庵,何湘君疾閃入庵而杳,奚鳳嘯尚未跨入庵門,隻聽春梅嬌脆語聲道:“奚公子,我們小姐這幾日心緒不快,你得謹慎點說話,免觸小姐動怒,鬧僵了不可收拾。
”說時,春梅已側閃出庵。
奚鳳嘯不禁呆住,道:“春梅姐姐,在下自問無何得罪湘姐之處,請賜告其詳以便窮于應付。
”
春梅星眸斜睨,似笑非笑,鼻中輕哼一聲道:“那就要問公子自己,婢子如何知道。
”
奚鳳嘯知道春梅故意使刁,唉聲歎氣道:“在下身受湘姐救命之恩,雖肝腦塗地,亦難相報于萬一,别人不知,難道姐姐亦不與在下解說麼?”
春梅嫣然一笑道:“這等事婢子難于啟齒,解鈴還是系鈴人,公子請自為其難吧!”
奚鳳嘯見春梅如此刁難,知其中必有蹊跷,不禁婉言哀求道:“姐姐,難道你不見憐在下,任由冤屈至死嗎?”
春梅凝視了奚鳳嘯一眼,情意款款歎息一聲道:“公子先去婢子屋裡梳洗,婢子也不知小姐為了什麼?小姐性情婢子最是深知,剛烈嫉惡,辣手無情,公子如無虧心,不妨坦陳相告。
”說時已自蓮步姗姗走入庵門。
奚鳳嘯暗歎了一聲,懷着滿腹心事緊随春梅身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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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靜室中,地面被掃得一塵不雜,窗外幽篁淡月,綠映眉宇,雖在盛夏,室内涼爽宜人。
何湘君獨坐窗前,一手支頤,凝視窗外若有所思,房門虛掩着,岑寂如水。
一陣擊指敲門聲,沖破了這如水沉寂,何湘君冷冰冰道:“進來!”緩緩轉身過去。
隻見奚鳳嘯已恢複玉樹豐神,秀逸灑脫本來面目,不禁芳心微震,淡淡-笑道:“請坐!”
奚鳳嘯一揖至地,道:“湘姐,多日不見,湘姐玉體可好?”
何湘君冷冷說道:“虧你還記得我。
”
奚鳳嘯聞言不禁一呆,隻見何湘君又轉過身去,心中暗暗納悶,低聲道:“湘姐,小弟有何不對之處,湘姐可面斥,不要讓在下含冤莫白。
”
何湘君默然不答。
讷讷說不出口,隻覺滿腹委屈,奚鳳嘯不由僵住。
室中又重複一片死寂。
門外春梅忽探首進來,示意奚鳳嘯屈膝。
奚鳳嘯玉面一紅,暗歎一聲,道:“湘姐,小弟如屬該死,請明言責斥。
”
何湘君仍是不答。
奚鳳嘯道:“小弟跪下了。
”說着雙膝立跪。
何湘君倏地立起,目泛怒光,但與奚鳳嘯目光一接,不由芳心立軟,嗔道:“昂藏七尺,怎可與婦人屈膝。
”
奚鳳嘯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小弟身受湘姐救命大恩,傳藝之德……”
何湘君嗔道:“不要說啦。
”說着不禁玉手相扶。
奚鳳嘯不允立起,道:“湘姐若不明言小弟有何過錯,小弟至死也不肯起來。
”
何湘君哀怨出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