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
”說着略略一頓,又道:“白陽圖解,令尊生死之謎,及兇仇是誰,小弟獨任其難,決不使湘姐失望。
”
何湘君幽幽發出一聲輕歎,取出墨珠遞與奚鳳嘯,凄然一笑道:“一月時光不算太長,我等着你回來就是,逾期莫怨我廢諾失信。
”
奚鳳嘯毅然正色道:“就此一言為定,兩位姐姐保重,小弟去了。
”将碧虹劍解下交與春梅,一躍下岩而去。
何湘君與春梅兩人望着奚鳳嘯遠去的身影,隻感生頭怅觸泛上心頭,忍不住再行淚珠斷線般順頰淌下……
口口口口口口
福建時稱八閩,為禹貢楊州之域,周時為七閩之地,考閩為種族名,其種有七,故稱之為七閩。
春秋屬越漢,為閩越王朝,元置福建行中書省,分福州、建甯、延平、汀州、紹武、泉州、漳州八路,明是福建布政司,改八路為八府,故又稱八閩。
福州府地當日江下遊,依山臨水,形勢雄勝,南門大街首高牆圍院一幢寬皮寵麗府第,正是武林中卓著盛名的龐府,飛檐薨瓦,奇花異卉,古木龍蔭,氣派之雄比拟王候。
客廳内邁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龐鎮寰,嘴角含着冷森的微笑,轉入一條翠竹拂映中白石小徑,往一座高樓走去,身法略跛,但非留意無法瞧出。
屋内突走出一個短衣五旬上下婦人,鬓發玲白,皺紋滿臉,一見龐鎮寰走來,面色微變,萬福請安道:“少爺幾時由京轉返。
”
龐鎮寰鼻中冷哼一聲道:“天色未明即已返抵府中,王媽,這幾日老爺子病情如何?”
王媽答道:“老爺子這數日來病勢嚴重,顔面赤紅,頻咳濃痰,腳口如火焚,唉!老爺子又音啞失聲,無法自說痛苦,輾轉病榻不能入睡,小的去廚下準備一碗“蓮子清心羹。
”
龐鎮寰道:“你去廚下吧!我入内探視,決定是否另請名醫,唉,老爺子一生行善,遭此苦難,豈非皇天無眼。
”
王媽道:“少爺請勿憂急,老爺子隻是走上一步壞運,諒不久即有轉機,疾愈複元指日可待。
”
龐鎮寰道:“但願如此。
”
王媽急急走去,龐鎮寰嘴角陰笑更增添了幾分森冷,猶豫了一下,走入門中。
明窗幾淨,一間靜室中擺置得極為幽雅,案頭古瓶中插着一束玉蘭,吐出沁人幽香,對窗壁角胡床上側卧着一個銀須皓首老叟,瘦骨嶙峋,神色憔悴,雪眉緊皺,似熬不住痛苦。
老叟面向牆壁,耳聞步聲入房,緩緩轉過身來,擡目望去,見是龐鎮寰,不禁目泛怒火。
龐鎮寰冷冷一笑道:“以此神色相待,未必是你之福,我偏不讓你稱心求死,須慢慢折磨你,受盡百般痛苦,倘你改變心意,為我臂助,我可放你離去。
”
老人閉上兩眼,似聽而不聞。
龐鎮寰目中射出兩道霜刃,冷笑道:“我将此行詳細告之,你與我解疑。
”不管他聽與不聽,滔滔不絕說出,接着兩指疾伸,在老叟喉結穴點下。
老人頓時開聲道:“老朽巳說得極為清楚明白,欲攘有白陽圖解,非持有老朽前說寶物克壓禁制不可,冒險奪取送命無疑,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
話畢,老人緊閉雙目,似決心不問龐鎮寰的事。
龐鎮寰泛出險惡的微笑,暗道:“你不聽,也由不得你。
”
遂壓低嗓音,滔滔不絕将此行說出,生似故友重逢,娓娓傾談。
但龐鎮寰乃是以極高的内力,逼成一線,一字一句送入老人耳中,一面瞧老人面部變化。
老叟面部平靜如常,任憑他說得如何驚險動人,眉梢也不聳動一下。
龐鎮寰暗道:“他涵養功深,鎮定如山,人所不及。
”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老叟緩緩啟開眼簾,道:“你究竟想問什麼,武林人事,猶若前浪消逝,後浪緊迫。
滄海桑田,變遷無常,我囚居鬥室,恕我未能奉告。
”
龐鎮寰道:“在下隻想問你,白陽圖解寶鑰是何物?”
老叟閉目沉思須臾,搖首道:“舉世武林中僅上官相師兄梅六熟知内情,我不過與他酒酣嫌熟之後閑談獲知一二,但未聽說起白陽圖解的寶鑰之事。
”
龐鎮寰面上立時泛布一重殺機,森冷鐵青,冷笑道:“守口如瓶,對你而言,并無好處,我要你日受陰火焚身之苦,直至你自動吐露為上。
”
老叟微微一笑道:“寶鑰本是虛無缥缈之物,設若我此刻謊言欺人,把你引向歧途,至死不悟,又待如何?”
龐鎮寰不禁語塞,蓦地樓外雲闆傳擊之聲,神色微變,迅如電光石火朝老叟“靈樞”、“将台”二穴各點了一指,飛掠出室而去。
花蔭小徑中一個帶刀紫衣大漢垂手而立,目睹龐鎮寰走來,躬身禀道:“有-彭天麟,自稱為玉虎幫刑堂堂主,求見公子。
”
龐鎮寰忙道:“有請!”
紫衣大漢急急轉向領命奔去。
龐鎮寰暗道:“他為何來是這麼快,其中必大有蹊跷。
”說着身形疾展迎接彭天麟。
彭天麟随着紫衣大漢步入門中,目睹龐鎮寰走來,立時抱拳一揖道:“彭某冒昧造訪,何勞少俠親身迎接,愧不敢當。
”
龐鎮寰微笑道:“彭老師說那裡話,嘉客光臨,在下豈能失禮。
”說時揖客引路。
二人大廳内分賓主落坐,寒喧了幾句,彭天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