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這緊要時刻趕回,正巧自投羅網。
”
霍公衡長了一聲道:“這又與芬兒何幹?倘若為了石老頭等人,盡可向老夫理論。
”
陶慶坤望了霍公衡一眼,道:“此事委實離奇怪異,目前為止我等仍茫然無知,看來隻有靜以觀變,終有水落石出之時。
”
忽見一家丁匆匆奔入,手捧一隻烏漆木匣。
霍公衡目睹木匣,不禁面色大變,大喝道:“此匣是什麼人送來?”
家丁面無人色,嗫嚅答道:“一個蒙面人将木匣遞在小的手中喝命速送與老爺,那人一閃即無蹤影。
”
霍公衡接過木匣破開,隻見内藏一張信箋。
箋上留畫:
前送耳鈎,諒蒙笑納,欲保令嫒性命,速備黃金萬兩,明晚三更時分置于梅花亭内,不可派人窺探追蹤,更不容洩露風聲,否則後果難測,令嫒安然無恙,準時釋回。
”
霍公衡面上泛出一絲笑容,将紙箋遞與陶慶坤道:“黃金萬兩小事耳,霍某何吝!”
陶慶坤接過一瞧,心情頓時沉重如鐵,料知事情必不是如此簡單,但又無法出口此信可疑。
因為,對方是誰現仍不知,點點頭道:“破财消災,一切等芬姑娘返回後再作計劃吧!”
四鼓不到。
星稀月隐,霜露霏霏,沾衣欲濕,涼透衣襟,淮陽古城,晚秋九月已不勝寒意。
舒翔飛三人一行離了那家民舍,轉入毗鄰城廂一條長巷,迳抵一處客棧。
隻見店内趨出一短裝布衣老漢,躬身笑道:“三位才來?”
舒翔飛道:“在下等為瑣事所羁,有勞店主久候了。
”
店堂内已準備得有一點豐盛酒肴,三人落坐後,金湘笑道:
“店主無須招呼我等,請自去安歇吧!”
老漢喏喏連聲離去。
忽聞東間傳來一個清朗語聲道:“三位可容我這不速之客麼?”
金湘童寒不禁一怔。
童寒徐徐答道:“尊駕請出見如何?”
隻見東間先後跨出一雙少年男女。
少年俊秀挺拔,劍眉虎日,身着一襲紫綠長衫,肩頭長劍斑剝蒼古。
後随少女,明眸皓齒,箭袖勁裝,外罩一襲暗紅披風,端莊秀麗,落落大方。
三人忙起身,金湘道:“賢兄妹來曆可否見告?”
少年伸出右掌,果見中指戴有一枚細小鐵環指。
舒翔飛不禁面現笑容道:“兄台可是見過家師麼?”
少年微笑道:“如非途中遇見神尼,在下怎可找到此處?”
語音略頓,又道:“在下兄妹馮雲帆馮雲英,冒昧造訪,尚請見諒!”
童寒大笑道:“一見鐵指即知是神尼請來相助,如童某所料不差,方才霍府種種,必是賢兄妹所為!”
金湘道:“賢兄妹坐下也好說話!”
馮氏兄妹坐下後,馮雲帆道:“愚兄妹比三位早來三天,有此三天使在下可從容約請人手相助,薄暮掌燈時分,目睹舒少俠進入霍府後,才逐步依計行事。
”
金湘道:“匣送耳鈎,計劫霍玉芬,調虎離山無疑也是賢兄妹所為了。
”
“那倒不是!”馮雲帆目露迷惘之色,搖首道:“在下已遣人去查明究竟,不過倒幫了我等一個大忙,否則未必輕易得手。
”
童寒道:“藍袍老叟是何來曆?”
“乃家師舊交,受在下重托用聲東擊西之策。
”
金湘搖首驚異道:“神尼真乃奇人,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中,她老人家書中明言,如果霍公衡領人外出,必有人趁宅中空虛時先一步盜取藏圖。
”
馮雲帆道:“神尼乃佛門高人,家師一向狂傲自負,目無餘子,為何獨許神尼其中自有其道理。
”
童寒忽道:“童某想起一事,那歹毒火箭從何而來?”
馮雲帆斂了一口酒後,道:“這是一宗武林隐秘,三位可曾聽說過太陽毒火靈官這人麼?”
金湘道:“可是公孫亮老魔頭麼?聽說此人在十數年前便已在江湖現身,武林謠诼公孫亮已然去世了。
”
馮雲帆搖首笑道:“公孫亮未死,為家師設計誘擒現仍囚梏在後山,其歹毒火器配制後獨門手法為愚兄妹獲知一二……”
接着面轉憂容道:“不想其獨門火器重現,為愚兄妹帶來-步危難,離開霍府後,察覺身後有人暗随。
”
童寒遭:“那是什麼人?”
馮雲帆答道:“公孫亮尚有一師弟,但并不擅火器,在下猜想跟蹤之人,必是公孫亮師弟門下。
”
忽聞店外響起敲門聲,接着喊聲傳來:“店家開門,咱們要住店!”
金湘向馮氏兄妹打一眼色,示意避開。
馮雲帆會意,率着其妹閃入後間而去。
童寒忙将兩付杯筷收起,嘴中應道:“來啦!”快步趨前将門打開。
四個神态懔悍中年人一擁而入。
童寒大喝道:“慢着!”
喝聲如雷,入耳震嗚。
四人立時怔住。
童寒冷冷一笑道:“店主因事還鄉,店外張貼了紅紙歇業五日,四位住店請去别家吧!”
一個疤面中年人略一沉吟道:“朋友眼中不揉砂子,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兄弟是找尋一對少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