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隻聽湯信發出一聲驚呼,湯信一條左臂離肩墜地,血雨飛噴。
莊丁都未瞧見蔔七是如何出刀收刀的,倘非目睹刀光疾閃,斷臂離肩,簡直無法令人置信蔔七曾經拔刀逞兇不由驚得呆住。
三個殺星毫不猶豫邁入莊門。
莊息上嗚鐘傳警,當當響亮,随風飄送開去。
隻見十數條身影疾步如飛,迎着祝元三人而至。
為首掠來的是一面如朱砂,須髯蒼白老者,目蘊怒光,逼視在禍元三人身上。
祝元三人倏然止步不前,不聲不語,面上泛布一重森森殺氣。
但目光卻現出驚疑之色。
他們發現所來江湖人物中并無金眼胃駱庸在内,駱庸是韓府上賓,韓宅傳警,駱庸怎可無動于衷不随宅主人同出,在情理上根本說不過去,難道傳訊不實麼。
顯然韓宅賓客有快刀門中黨羽或吃内扒外奸細卧底在内,宅中一動一靜無不了如指掌。
倘若如此,則事前已有周詳妥善計劃安排,祝元等三人亦奉命準時到達,絕不容毫厘這失,那麼駱庸此刻身在何處?
就在此時,突然一名武師飛趕在老者之前悄聲禀告蔔七逞兇,湯信斷臂之事。
老者面色大變,沉聲道:“三位可是存心有意登門尋釁?”
祝元冷冷答道:“在下三人來到貴莊求見,竟遭湯武師拒不通禀,情非得已故出刀略施薄懲。
”
為此細故竟遭斷臂,猶言薄懲,而如朱砂老者聞言不禁寒意直冒,深知湯信并非庸手,倘非來人身負絕學,湯信絕不緻臂斷身傷。
老者冷笑道:“三位太狂妄自大了,老夫韓畏三也不是無名之輩……”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祝元朗朗大笑道:“在下久聞霍公衡韓畏三駱庸并稱淮陽引雄,隻是無緣親近,今日得見堪稱快慰平生,不過在下三人乃是尋找駱庸了結一段公案而來,煩請知駱庸一見。
”
“駱庸!”韓畏三搖首答道:“三位真來的不巧,駱庸今晨離了敝莊前往瘦西湖遊賞,不知何時才能返回。
”
王廷傑冷笑道:“這話在下不信!”
“你不信又待如何!”
隻見一身高八尺彪形大漢疾步跨出,背搭九截镔鐵鋼鞭,掌似巨靈,厲聲喝道:“你等委實自不量力,膽敢前來巨槐莊生事,倘不速速離去,休怪我歐陽義掌下無情!”
說着雙掌一翻,凝勢欲劈。
歐陽義生具神力,能生裂虎豹,展像威猛,架勢巳足懾人。
祝元陰恻恻一笑道:“我等來此志在訴殺駱庸為民除害,尊駕因何恃強,難道不懼斷掌之禍麼?”
好狂妄的口氣,聽在群雄耳中,不由自主地一股寒氣從脊骨上冒起。
因為群雄均是江湖上卓着盛名人物,和韓畏三與駱庸兩人,因為黑道巨擘,殺人無異兒戲,居然有人在他們眼前狂妄無忌,須知善者不來,怎能不使韓畏三膽戰心寒。
歐陽義一聲雷霆大喝出口,雙掌劈出一股狂風,呼嘯震空,卷起一片漫空黃塵。
祝元三人倏地滑開丈外,但一退又前,隻聽祝元冷冷笑道:“這就莫怨在下等手黑心辣了。
”
漫空黃塵中,但見兩道寒光匹練盤疾閃了閃。
猛聞歐陽義口中發出一聲怪呼,轟隆摔倒在地。
隻見兩雙血淋淋的手掌,飛落在三丈開外。
祝元三人鋼刀仍自懸在腰上,似刀未曾出鞘過一般……
“好快的刀法!”群俠中一個焦黃臉膛少年不禁脫口驚贊。
這少年不但面以焦黃,而且手臂亦呈枯黃,又身着一付寬大,土黃色長衫,愈顯得是個久病不愈的病鬼。
祝元三人聞言,森寒如冰的面色上不禁泛出一絲愉愉喜容。
病少年冷冷一笑道:“三位刀法雖快,但仍不配雄視武林,無敵天下。
”
祝元道:“憑你也配!”
“自然在下不配。
”病少年道:“但有比三位刀法還快,足可緻三位死命。
”
這病少年來曆,韓畏三等群雄均不知,但他伴随風雷堡主屠震海而來,隻知他姓姜,沉默寡言,看在屠震海面上,韓畏三對他頗為禮敬。
蔔七性情較為火爆,聞言冷笑道:“誰比我等刀法快!”
病少年淡淡一笑道:“駱庸!”
祝元三人聞言不禁一呆。
蔔七陡地揚聲大笑道:“我等奉命誅殺駱庸,豈有不知駱席武功造詣深淺……”
病少年面色一寒,道:“三位奉何人所命,想必是下五門匪類。
”
蔔七大喝道:“胡說,我等來自快刀門,奉門主之命來此訴殺駱庸。
”
“快刀門”三字一出,韓畏三等群雄不禁面面相觑。
病少年哈哈大笑道:“江湖中就從未聽過‘快刀門’這門派存,在。
”
蔔七冷笑道:“此刻尊駕不是聽見了麼?”
“聽見又如何?”病少年冷冷笑道:“江湖中開門立派焉有不散發武林帖之理,就憑三位滿口胡谄便可承認有‘快刀門’這個門派存在,在下斷言‘快刀門’從三位口中吐出,也要由三位口中收回。
”
“誰敢?”
“駱庸!”
祝元道:“尊駕口口聲聲駱庸刀法比我等為快,莫非駱庸現在何處?”
“不在。
”病少年冷然笑道:“三位滿以為刀出授首,馬到成功,誅殺駱庸僅是指顧間事,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三位竟陷身維谷。
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