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店外昂然跨入江湖兇僧飛钹追魂法海,腰懸彎月戒刀,背截七面澄黃銅钹,高大身形宛如一座鐵塔般,威猛駭人,之後緊随着苗疆赤靈觀主施雷,神行追風顔金鵬,青面鬼王崔南星及中條神龍方奇崖,華山派震山掌居良棟六人。
六人目睹慘狀為之暗暗心驚。
中條神龍方奇崖突目注桂婆子道:“桂女俠,這三人真是華星隆快刀所殺。
”
桂婆子冷冷答道:“不錯!”
方奇崖咳了一聲道:“華星隆是女俠子侄輩,就該勸阻才是。
”
桂婆子冷笑道:“卅年不見,誰知道他是不是我老婆子娘家子侄輩,誰又知道他會出刀殺人!”
言之成理,事實也是如此,方奇崖無言可對,點點頭,歎息一聲道:“日後桂女俠遇上華星隆,務請探悉此人真正來曆,或能取止一場血腥殺劫。
”
飛钹追魂法海嘿嘿幹笑一聲道:“風聞女施主施展天外雙妖絕毒暗器在徐州驚走了華星隆,為何此處華星隆見了女俠反無畏懼,前後有異,其中難免可疑。
”
桂玲玲冷冷笑道:“大和尚,你知否華星隆為何殺了三人後
立即遁去麼?”
法海不禁一怔,暗道:“不錯,必是華星隆出手之前未曾發現桂婆子母女在座,事後辨明藉着暗黑倉惶遁去。
”
忙合掌施禮道:“如此說來是貧僧多言了!”
店外忽閃入飛猿八指裘盛,協下挾着正是那獐頭鼠目漢子,道:“裘某一時失慎,竟被那斷臂老叟遁逃無蹤,不過裘某已命屬下追覓下去,一有發現立即回報。
”說時放下這獐頭鼠目漢子。
獐頭鼠目漢子兩耳被削,血污仍未除去,面無人色,目悸神顫,站在一旁索索發呆。
震山掌居良棟走前,和顔悅色道:“無須害怕,隻要你說出實情,我等決不傷害于你。
”說時取出一錠銀兩,遞在獐頭鼠目漢子手中,接道:“些許之數,聊作尊駕今晚耳創醫藥之資。
”
“小的丁九。
”獐頭鼠目漢子驚魂稍定,道:“桑林集本地人民,與他們并不相識,小的在街口土地廟前正與兄弟們作骰子之戲時,那王姓老叟走來呼喚小的姓名,明言詫請小的辦事,取出廿兩白銀相贈,并言事後再贈與廿兩。
”說着苦笑一聲,接道:“小的雖是混混,深知來路不明之财難拿,何況他們都是身懷兵器之武林人物,心懷畏懼予以婉拒,那知毛姓老叟竟變了臉,手起一掌竟将廟前一顆大樹生生劈斷……”
店堂内江湖豪雄均凝耳傾聽,鴉雀無聲。
隻見丁九說下去:“看來小的是不應允也不行了,王姓老叟取出白銀及一翠綠八角星牌交與小的,命速送往北街口茂昌客,棧内找一位華星隆之人,面交星牌帶一口信,就說三更時分在集西三裡小河口上晤面,口信帶到後立即來隆升客棧找他,他自稱姓王……”
“面色大變,似極畏懼。
”丁九道:“但倏又轉為怒容,喝問小的此牌從何處得來,小的據實相告,華星隆大怒,答稱何必三更時分,不如現在,命小的立即趕回隆升客棧傳話,說他華星隆有事,不能等到三更取他們四人性命,随後就至。
”說此話聲憂然止住。
顯然丁九所知之事全無隐瞞和盤托出,他不能加油添醋,無中生有,自取其禍。
居良棟略一沉吟,微笑道:“丁九,真難為你了,你現在可以離去,回家好好療傷。
”
丁九千恩萬謝離去。
裘盛搖首苦笑一聲道:“裘某闖蕩江湖多年,還未遇上如此費人猜疑,怪得離譜的事。
”
方奇崖道:“莫非了九之言不盡不實?”
“不!”裘盛道:“丁九之言句句實在,試想華星隆接到星牌後,面色大變,畏懼已極,無疑是他本門信物,理該遵命前往應約,除非……”
方奇崖道:“除非什麼?”
裘盛略一沉吟道:“除非華星隆有叛門的意圖,先發制人,不過還有幾處委實不合情理?”
居良棟道:“裘堂主料事之能無人能及,請速詳告以解茅塞。
”
裘盛道:“衡情度理,華星隆理該先發制人,以除後患才是,他為何留下兩個活口?”
話聲略頓了一頓,又道:“四人既然是他同門,武功應該不相伯仲,而且對華星隆刀法更知之能詳,何緻瞬眼之間三死兩傷?”
這些雖是猜測之詞,然後群豪無詞可辯,因為任何異見均引
人走入歧途。
顔金鵬道:“看來隻有将斷臂老叟擒住,必可真象大白。
”
裘盛淡淡一笑道:“縱然将此人擒獲,也無法使之吐出一句實話,我等不如暫回居處從長計議如何?”
桂玲玲目送裘盛等人離店而去,接着地保帶着八九人人來,略略問了幾句,将屍體擡出店外後,不由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娘,女兒看你尚未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