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笑道:“但柏山主行徑如同禽獸,沈姑娘自幼已許于他人,譬如瓜果之生不适于口,豈能攀折強求,便該緻歉失言,不料柏山主非但不作此圖,反而變本加厲,強行劫镖動強傷人,此刻又指示鄧鐵安前來以傷藥為要挾,顯然心存叵測,别有意圖,你若不實話實說,恐噬臍莫及。
”
柏雲桌面色鐵青,内心似震恐已極,強作鎮定,宏聲大笑道:“江湖是非雖有定論,勝者為高,閣下既然強行伸手,定有過人藝業,柏某願領教高明,若然不敵再說不遲。
”
蒙面老者冷冷一笑道:“柏山主既如此冥頑不靈,老夫隻有成全你了。
”
柏雲臬和蒙面老者是一強敵,暗中向耿靈打一眼色,兩人合攻或有制勝之望,卻不料竟失之耿靈身影,不禁暗感駭然,同時蒙面老叟亦失去蹤迹。
俠丐樂宸呵呵笑道:“柏雲臬,你認命吧!不如束手就縛,還可活命!”
七指金鋼柏雲臬突旋身騰空望俠丐樂宸撲去,雙拳挾着七縛指風,辣毒絕倫向樂宸攻去。
樂宸哈哈一笑,已察出柏雲臬心意,知他欲藉反掌之力趁虛遁去,将計就計,雙掌疾翻猛接來勢。
轟的一聲巨響,兩股勁風一接,立漩起一股卷風,柏雲臬果然藉着風力奔空騰起,不意老叫化樂宸反先他沖霄拔起,半空中變幻身形,頭下足上,拾指箕張,抓向柏雲臬冷笑道:“你逃不了!”
柏雲臬悚然一驚,身形疾墜。
樂宸同時着地,兩人展開掌法激烈拼搏。
這時——
多臂人猿耿靈并未逃去,縱身店後蹑往内面,穿向店堂,隻見鄧鐵安哭喪着臉,木然端坐席上,面向着美酒佳肴,一動不動。
另一座坐着一個青衫美少年,輕酌淺飲,怡然自得。
但聞少年輕笑一聲道:“尊駕猶未死心麼?也好,何妨請人入席一談如何?”
耿靈也是鬼迷心竅,隻道一個乳臭未幹小兒,縱身負武功,自己偌大年歲,成名多年,還不身到命除,一語未發,縱身撲出,右手兩指骈戟,凝聚真力,施展折魂指,欲一擊制命。
“找死!”青衫少年喝聲中,耿靈身形翻倒在地,一條右臂生生高肩斷落,飛摔在鄧鐵安身側,鮮血泉湧。
耿靈一躍而起,右掌護着右臂斷處,目光怨毒已極,厲聲道:“耿某與尊駕何怨何仇,為何辣手斷臂?”
青衫少年微笑道:“這怨不得在下心狠意圖,若非如此,在下性命豈不是喪在斷魂指下!”
說時右手五指虛空一拂。
耿靈隻覺胸前一麻,勁力全失,不禁面色大變。
青衫少年面色一寒,喝道:“坐下,我有話問你?”
耿靈冷笑道:“老朽甯折不彎,既敗在你手,要殺要剮任聽尊便,休妄想在老朽口中逼出一句實話!”
青衫少年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成名多年不過也是浮名掩實之輩,既然你不說,在下何必多問!”
說着舉杯淺飲了一口,别過面去凝望店外。
隻見老叫化樂宸疾步跨了入來,協下挾着七指金鋼柏雲臬,身後随着沈吉瑞等人。
老叫化樂宸放下柏雲臬後,沖着耿靈一笑道:“耿老猿兒,你怎未逃之夭夭?”
沈吉端一見耿靈神色,情知必已受制,不禁怒火沸騰,喝道:“耿靈!你也有今日!”
啪的一聲,耿靈頰上挨了一記重重的,牙齒進落,唇角溢流一線殷紅鮮血。
耿靈心内怨毒已極,冷笑道:“耿某如有三寸氣在,不報今日之恥誓不為人!”
俠丐樂宸道:“沈副總镖頭請勿意氣用事,且問明是何人制住耿猿兒!”
說着忽目注鄧鐵安道:“二山主,你靜坐店堂必有所見,耿靈系受何人所制!”
鄧鐵安目睹柏雲臬耿靈均為人擒住,不禁心寒膽裂,自覺生不如死,黯然一笑道:“反正被擒,生死悉由閣下,何必多問?”他喉穴不解自開。
他目睹青衫少年身手絕倫,生平罕暗,知少年不願自诩來曆,自己何必說破。
樂宸點點頭,贊道:“好!有骨氣!”
說着一掌拍開柏雲臬穴道。
柏雲臬睜開雙眼,緩緩立起,鐵寒着臉,欲怒罵出口,一眼瞥明耿靈亦已被制,大驚失色道:“耿兄……”
耿靈道:“不用多說了,一着錯滿盤皆輸,在山時你如聽從耿某之言,先将沈含香拿下,迫使就範,豈有今晚之失!”
青衫少年鐵喃喃自語道:“既知如今,何必當初。
”
耿靈冷笑道:“尊駕認為折敗敗老朽,便可揚名立萬,殊不知樹大招風,名高身危,焉知尊駕日後不步老朽後塵?”
“不錯!”青衫少年微微一笑道:“但在下日後并不似你以行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