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排仗擺得如此之大。
”
忽見一人從宅内奔了出來,迎着徐鳳英笑嘻嘻道:“姑奶奶,你回來得正是時候,今天是二太爺七旬六華誕壽期,二太爺方才還念着你咧!”
徐風英認出那人是堂房族弟徐新,忙落鞍下騎詫道:“新弟,怎麼今天是二太爺壽誕?”
徐新道:“姑奶奶,大門口人擠,有什麼話在内再說吧!”
徐鳳英忙引見鄭鴻山盧觀滄等人後,即進入府内。
徐新招呼家人把座騎镖車妥為安置,帶着徐鳳英由側跨院走入内宅,合族老幼目睹這位稀客姑奶奶到來,不勝欣喜,群集相迎問候。
這所大宅共是六進間,側院花園亭台樓榭布局頗具規模,在魯山縣城堪為首屈一指,二太爺乃徐鳳英嫡親伯父,舉人及第,年高德劭,徐鳳英怎麼也想不起他老人家壽誕之期是今天,有幾次開口詢問均為徐新坌開,分明是有意制止,不禁暗暗納罕。
二太爺早自聞訊已在内室坐候,徐新撩開門簾,探首揚聲遭:“二太爺,姑奶奶到了。
”
徐鳳英走入門内,隻見一雪眉皓首,颔下銀須飄拂老者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含笑注視着她,忙走前拜伏在地,道:“侄女鳳英叩伯父金安!”
老者呵呵笑道:“鳳英,你來得正好,老不言壽,我生平不講究排場,想不到竟為了你大張壽宴,更易生辰!”
徐鳳英聞言不禁愕然。
老者又道:“起來,起來,我拿一樣東西給你睡瞧,自然心中明白。
”
徐風英立起,見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與自己,接過抽出箋函閱完後,心内不由一陣激動,熱淚盈眶,竟無法出聲。
老者微笑道:“别哭,得道多助,這位樂老英雄古道熱腸,仗義不平,不但為吉瑞侄婿解開一步殺身之禍,而且更秉救人救難菩薩心腸為你設計營謀,這份胸襟使我這老朽讀聖賢書,做聖賢事自愧不如。
”
語聲略略一頓後,又道:“你隻依計行事,其餘的不必操心,難得你回家一趟,可随意走動見見多年未曾相見的威誼友朋,此事隻有我與徐新二人知道,千萬别動聲色。
”
言畢召喚徐新入内攙他前往大廳接待賓客。
徐鳳英拭幹眼角淚痕,定了定神,緩緩走了出去。
她難得回娘家一次,滄州臨行之前備得甚多土産物各饋贈戚友。
這晚華宴盛張,廳堂屋角天井均擺得八仙大桌,燈火如晝,笑語喧嘩,猜拳行令之聲不絕于耳,迄至半夜才席終人散。
宴飯中郭鴻山等人已由徐鳳英言裡字間得知此行已審慎安排,心中一塊大石方始落下。
翌晨,振威镖局等一行已辭别就道,徐鳳英仍是紗巾蒙住頭面,策騎緩緩離了魯山縣城。
暗午時分已近葉莊,突見前途卷起漫空黃塵,隐隐可見塵土滾滾中奔來兩人騎。
騎上人均是黑衣勁裝捷服,神态彪悍英俊,肩頭絲穗飄揚,一至臨近,齊地勒住馬奔,其中一人高聲道:“來的可是振威镖局麼?”
鄭鴻山答道:“不錯,我等正是振威镖局,尊駕因何動問?”
那人抱拳笑道:“在下兩人系奉了馬員外之命途中相迎,請容在下引路。
”
說時深深打量了徐鳳英一眼,勒轉馬頭帶路。
另一來騎卻殿在镖局之後随行。
隻見為首那騎上人走了一陣,卻從騎轉入道旁密林小徑而去。
鄭鴻山、盧觀滄毫不為異,鎮定如恒随着進入密林中。
林蔭巨宅竟是氣派非常,朱門銅環,照牆彩繪,畫棟雕梁。
一個身着儒服,頭戴方巾中年文士停立在廣坪上,似在守候振威镖局一行進入宅内,立即展顔抱拳笑道:“嘉客光臨,蓬葦生輝,請至大廳内一叙。
”
鄭鴻山、盧觀滄雙雙抱拳行禮,道:“草莽村夫鄭鴻山、盧觀滄拜見馬員外!”
說時已暗暗打量着馬文俊一眼,察覺馬文俊面盧白哲,疏眉小眼,獅鼻海口,蓄着一部濃須,聲若宏鐘,因臉形略胖,上銳下豐,腮肉鼓脹,将原來本細小兩眼擠出兩條謎縫,但嘴角卻冰含着一絲詭笑,兩目開阖之間精芒電射,不言而知是個身負内家絕學,心術詭詐之輩,不禁暗暗心驚。
馬天俊道:“不敢!”
說着目注徐鳳英,接道:“這位當是沈副總镖頭夫人徐女俠!”
徐鳳英道:“女流之輩,何勞動問?”
馬文俊神色一肅,道:“徐女俠名震江湖,揚威大江南北,山野村夫有幸瞻仰,請!”
側身肅客。
徐鳳英等緩步進入大廳落坐,車夫已從車内取出鐵箱雙手捧入,輕輕放在鄭鴻山座側幾上侍立其後。
馬文俊道:“徐女俠等諸位遠來不易,鞍馬勞頓,想必腹中饑餓,在下于花廳已備有酒宴一席,務請賞光。
”
鄭鴻山微微一笑道:“盛情心領,煩請員外審視鐵箱有無缺失,交割後鄭某等立即告辭。
”
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