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願明言,防引起變故,此刻雖已清醒,卻仍疲軟乏力!”
說着目光轉注在全無忌臉上,道:“這位就是名震江湖的全老師麼?”
全無忌冷冷笑道:“不敢,在場群雄均極于證實全某之司有無虛假!”
手指吳姓老者四人,接道:“這四人均是來自雷音谷,在,下救人救撤,還有一位孟姑娘需趕去相救!”
右掌向獐頭鼠目漢子虛空拍去,身影疾閃而出,愈走愈快,遠失在雪天蒼茫虛無問……
翠衣少女殺出重重狙截,一路飛奔,隻覺無人追趕,不禁把身法放緩,相距塵戰之處已遠在數十裡外。
初次奉命出山,即遇此拂逆,一雙誼同姐妹的婢女及老媪和吳勝四人同陷邢無弼手中,如何能見危不顧,有心轉回設法,救出,隻恐自投羅網,不禁芳心憂急如麻,杏眼一紅,淚珠奪眶而出。
她漫不經心地信步走入一座小廟,神龍上泥塑送子觀音全身,懷抱幼音,栩栩如生,殿聯:“座下蓮台頻結子。
瓶中揚柳自生枝。
”
香爐多支已燼其半,白煙霭霭彌漫,廟外足迹零亂,無數祈願香客已離去甚久,翠衣少女身心倦極,跌坐薄團沉思。
迷惘中突感一陣頭暈眩,心中大驚,谷待躍起,隻覺真力散竄,四肢微生綿軟,難以動彈,情知又遭暗算,蒙面紗巾内,淚痕未幹,兩行珠淚又斷線般湧出。
隻見廟外飄然慢步走進邢無弼,頭戴巾帽,三绺黑發,嘴角微着一絲得意笑容。
身後緊随一頭大如鬥怪人,牛山濯濯,不見半根毛發,黃澄雪亮,一雙牛眼宛如銅鈴,兇芒外暴,獅鼻海口,颔下無須,穿着一襲藍布皮襖,劄腳棉褲,腰系闆帶上插有十數支明晃晃的柳葉飛刀,邢無弼站在此人身前僅及其肩邢宛如一截鐵塔般,威猛駭人。
翠衣少女深知愈是兇險危急緊要關頭,愈須鎮靜,臨危不亂,從容應付,或可化險為夷。
邢無弼朝廟内景物望了一眼,忖料無有他人匿藏在内,回面示意頭在如鬥怪人退出。
怪人點點頭轉身大步跨出廟外而去。
邢無弼凝視了翠衣少女一眼,道:“孟姑娘,你我又再見面了!”
翠衣少女冷冷答道:“邢大俠,姑娘料準邢大俠必定追蹤不舍,為了雷音谷隐秘,你我易身相處,姑娘也須如此,何不請坐,從容晤談,平心靜氣,未必能化幹戈玉帛!”
邢無弼不禁一怔,詫道:“孟姑娘前後判若兩人,要知……”
翠衣少女道:“姑娘心想鼓不打不響,話不說不明,何況姑娘來到燕京亦是為了邢大俠而來,方才郊外不便明言,因為邢大俠同行之人并非個個都是心腹親信!”
她自幼常服靈藥,根基深厚,武功又高,一身所學内外兼修已臻上乘境界,雖遭暗算,卻暗中逼運真氣封閉了數處重要穴道,毒性吸入本微,隻不妄動,尚能維持身形不墜。
邢無弼聞言不禁暗暗心動,但猶未盡信,眼中神光似不勝驚異此女何以尚能久坐不倒,換在别人早就癱倒在地了,莫非……
翠衣少女道:“此時此地,邢大俠需否聽姑娘實話,九魂溝上我那屬下所言邢大俠必然記憶猶新,他何以知道‘春雨樓頭’之事?”
邢無弼不禁臉色大變,道:“因為如此,邢某才極欲問明?”
翠衣少女笑道:“邢大俠就該聆聽我原原本本說出,為何邢大俠神情這般緊張?”
邢無弼忖道:“看來此女并非故弄玄虛,春雨樓頭隻有自己一人知情,如今雷音谷已知,對自己成敗關系至巨,且聽聽她說些什麼?就算她玩弄心機也插翅難飛!”
當下微笑颔首道:“邢某自當洗耳恭聽!”
遂在翠衣少女之側薄園上坐下。
隻聽翠衣少女輕歎一聲道:“我名孟翠環,自幼為雷音谷主撫養,谷主現年逾八旬,數十年未出雷音谷半步,卻尚未有衣缽傳人,因男女有别,甚少傳授,一身所得,僅及谷主十之二三而已,但谷主對天下武林知名人物無不了如指掌……”
邢無弼詫道:“雷音谷主足迹不履江湖多年,何以能知這甚詳?”
孟翠環道:“他老人家自有耳目,天池逸叟郝連方不也就是麼?”
邢無弼長長哦了一聲,恍然明白。
孟翠環忽聞耳旁傳來麻面少年蟻語傳聲道:“姑娘委實沉穩若定,在下欽佩已極,晚來一步累及姑娘頻受驚恐,殊感愧疚,此刻姑娘仍然用言語穩住邢無弼,容在下想出解開姑娘所罹毒香,最好……”
提計如何穩住邢無弼之策。
邢無弼見孟翠環久久不語,詫道:“姑娘為何不言。
”
孟翠環發出一聲幽幽長歎道:“一提及郝連方,我就心煩!”
邢無弼道:“聽姑娘語氣,郝連方似身負重任,影響雷音谷至巨。
”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