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洪及天竺高手紛紛進入淑蓮公主房内,金湘随後入得房來,目睹淑蓮公主神色,心中是了然,不覺笑道:“公主别來無恙?”
淑蓮公主頓一頓足,嗔道:“在京城時,我堅決不回天竺,即因金大俠苦苦相勸,我才勉于同意,早知如此,我也不緻受此折磨了!”
金湘正色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公主經此苦難,日後将一帆風順,永無災罹,舒賢弟堅請公主回天竺一行,其用意有二!”
淑蓮公主詫道:“難道還有深意麼?金大俠說說看?”
金湘道:“樂宸老叫化精擅星監之術,瞧出公主面有晦紋,隐泛喪門兇殺,喑與舒賢弟推究,蔔出公主倘仍留京,必罹殺身之禍,定須南行,當可趨吉避兇,再公主南旋之後,亦可與令尊面商,以免誤會橫生枝節。
”
淑蓮公主聞言,芳心頓感舒泰,嫣然笑道:“既然如此,舒大哥定然預知我有這趟劫難了?”
金湘搖首道:“不知,深蔔則逆天心,舒賢弟蔔出公主南行可趨吉避兇,便示推究下去,須知天命不可違,否則自獲其咎。
”
說時,忽見一黑衣老叟疾掠而入,望金湘童寒略一抱拳道:“砦外發現雪峰妖人黨羽頻頻現蹤,但未敢深入似有所待!”
金湘含笑道:“褚老辛苦了,舒少俠臨行相囑,元陰秀士末至,他們不敢潛入麻竹砦,舒少俠雪峰之行志在使元陰秀士不敢擅離,我等明晨方可離砦,但難免一場生死拼搏,褚老四位何妨先飽用酒食後,你我再作計議如何?”
黑衣人老叟略一想忖,颔首應允,轉身而去。
淑蓮公主道:“這位老英雄從未謀面,亦是丐幫高人麼?”
金湘道:“此老名褚青史,尚有三位名衛風池、陶黃、劉鐵痕,均是昔年江湖名宿,心性為入介于正邪之間,久已不問江湖之事,惟感舒賢弟誠摯,願有生之年衛護舒賢弟安危,此四位之前輩英雄武功隻在金某之上,面冷心熱,猶更過之。
”
餘洪并接道:“我等得慶更生,餘化子巳命砦主準備得有豐盛酒筵,我等去外間歡叙如何!”
席間餘洪說出此行經過,因他昔年曾有恩于麻竹砦主,此次路經拜望,麻竹砦主大擺盛宴,卻遇上元陰秀上亦來此作客,一見淑蓮公主驚為天人,遂玉砦主說謀并施妖媚邪術,怎知淑蓮公主心如止水,定力極高,元陰秀士無計可施,竟暗施麻骨散,為此麻竹砦主與元陰秀士幾乎反目成仇,元陰秀士臨行之時言說我等能禁受七七四十九日麻骨之苦。
立即送上解藥,日後相逢猶若陌路。
麻竹砦人煙周密,漢苗雜居,良莠不齊,其中不少是雪峰賊黨,互通聲氣,雪峰妖徒亦不時至砦集采辦食物,元陰秀士雖離去,麻竹砦猶在他暗中監視之下,正巧小叫化程青陽路經偶聞,仗着小人機伶潛入餘洪居處得知,遂星夜趕向嶽州求援。
淑蓮公主問及如何取得解藥,金湘一一說出,道:“回程途中先至驿亭,舒翔飛察覺麻冠老道尾蹑不舍,遂猝襲擒住問出元陰秀士表面上雪峰門規森嚴,卻暗中無惡不作,尚有其他難言劣行,隻覺元陰秀士不除,無異養疽成患,籌想之下,設下黎庭掃穴之計,自己一人潛往雪峰探聽虛實,舒賢弟存心仁厚,不願濫殺無辜,覆巢之禍可免則免,遂有雪峰之行。
”
淑蓮公主不見伊人,不無憂憂之感,柳眉難舒,落落寡歡,暗中已決意不回天竺。
席終人散,淑蓮公主獨自回房,天色已暗,月上簾攏,憑窗郁郁,耳忽聞喧笑嘈雜,聽得語聲熟悉,不禁眉舒色喜道:“樂老叫化來啦!”
果然是渾身邋遢的風塵俠丐樂宸裂着一張笑口,匆匆走入房中,倏地眉稍濃聚,把着淑蓮公主雙肩,端詳了一眼,叫道:“啊唷唷,你這姑奶奶怎麼玉容清減?生了相思病啦!正是無言上西樓,可憐人比黃花瘦!”
淑蓮公主不禁震飛雙靥,嗔道:“老叫化怎地口沒遮攔,怎麼一見面便自取笑人家?”
樂宸翻了翻眼,道:“姑奶奶,老化子沒說錯呀,不然老化子不會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