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一擊,以竟全功。
邢無弼略一沉吟,低喝道:“崔行周,速去把景當家屍體擡來!”
“本座在你身後相護!”
說着密運罡氣護身,以防“白眉蜂尾”。
崔行周不敢露出畏懼之色,長劍舞起一團劍影,宛如孔雀開屏,破空銳嘯,身如離弦之弩般疾射而出,左手五指一把抓起秃尾雕景振揚屍體,一式“仰看卧雲”倒竄而回。
邢無弼仔細察視景振揚為何緻命,發現胸口上顯出針類小針孔,傷處腫脹暗黑,知是“蜂尾芒”所傷,絕毒攻心是以瞬眼立即奇毒攻心氣絕身亡。
此與邢無弼方才所料絲毫不差,倏又揮手急命随衆退入桃林。
那知桃林内弓弦亂響,飛蜂弓弩射出,邢無弼徒從未防有此一着奇襲,多人被飛蜂射中,弩箭着體轟然冒出一蓬烈焰,不禁張嘴慘嗥,倒地飛滾。
邢無弼吓得魂不附體,穿空騰起,未傷餘衆亦一鶴沖天,随着邢無弼遁去。
江南多幽竹葉林,邢無弼等人急急如亡魂之犬般穿入竹林,清點人數,三股已折了二股。
邢無弼目中不禁潛然淚下,忙囑餘衆布樁,恐諸葛明率衆
趕來追襲,跌坐沉思如何滅除諸葛明之策。
且說三屍魔君苟異自諸葛明離去後,迅将案上墨書紙箋焚毀,隻見一條人影疾掠而入,不禁面色一變,定睛望去,隻見是拘魂學究房山銘,微微一笑道:“房兄未為邢無弼小輩黨羽發現麼?”
拘魂學究房山銘面色肅然道:“荀兄,諸葛賢侄已獲如邢無弼潛身長沙東效桃林,邢無弼邀約黑白兩道高手趕來相助,一俟深夜大舉進襲……”
荀異面色一變,道:“小徒片刻之前來此怎未言說?”
拘魂學究道:“諸葛賢侄就在離此之後獲知,拟不俟邢無弼援手趕來先發制人,搶先予以猛擊,此計固屬甚好,但非萬全,須知兩虎相争,必有一傷,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何況殺人上萬,自損三千,此舉大可不必!”
荀異道:“房兄之見如何?”
拘魂學究略一沉吟,道:“事不宜遲,你我去桃林中途設法阻止諸葛明此行!”
荀異詫道:“為何中途阻止!其故安在?”
拘魂學究冷笑道:“荀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令徒一出潇湘客棧,自有人傳導邢無弼,邢無弼若畏懼白眉蜂尾,必率衆遠遁而去,倘仍留在桃林,則無疑邢無弼胸有成竹,設下埋伏誘使令徒自投羅網,這話不是片刻可盡,咱們快走!”
荀異深佩拘魂學究料事如神,不虞有詐,同着拘魂學究走出房外,穿空掠去。
到得東郊約五裡外亂葬崗上,拘魂學究道:“此處至桃林乃必經之處,雖不中亦不遠,荀兄隻在此了望,定可發現諸葛賢侄等人形迹,立即現身相阻,随即悄語了一陣,又道:“房某去桃林近處偵視,你我不見不散。
”
縱身拔起四五丈高下,倏地卷身彈腿,張臂宛如飛鳥般穿空而去,去勢若電,轉瞬無蹤。
荀異不禁暗暗心驚,忖道:“自己真要圖霸武林,稱雄天下,莫言其他,即是一個房老兒也無法穩操勝算!”
亂葬崗枯骨離離,牆破碑斜,荒草蔓煙,觸目凄涼,荀異不禁皺了皺眉頭,拔至一株巨千古木上遙望。
良久,右側裡許羊腸小徑間果見人影紛紛掠動,知是諸葛明等人,縱身躍下,疾行如風趕在前面攔住去路。
駱萬年為首開道,蓦見荀異阻住去路,不禁啊了一聲,荀異低喝道:“禁聲!”
諸葛明亦瞧見了荀異,立即傳令停住,自己疾掠而去。
荀異道:“不必行禮,老朽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卻不能見危之顧,邢無弼在桃林中設下惡毒禁制埋伏,意欲将你等一網打盡。
”
諸葛明悄聲問道:“為今之計又該如何?”
荀異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實上你與邢無弼均未得手‘白眉蜂尾’,顯系他人得去,此人是誰?尚不得而知,其用意則不言而知,志在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老朽心料邢無弼此刻當已醒悟,無奈春雨樓之事使他切齒痛恨,仇如海深,如今雙方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依老朽之見,你不如就在此處按兵不動,俟老朽與房老兒前往查探再作計議!”
師命唯遵,諸葛明焉敢不聽,立即奔回命随衆隐伏。
拘魂學究房山銘疾掠而至,神色沉肅,似情勢相當嚴重。
荀異目睹拘魂學究神色,詫道:“房兄,莫非邢無弼設下極厲害的埋伏麼?”
拘魂學究道:“邢無弼諸般布設固在意料中,但桃林遠處另有高人潛迹,心存獲取漁翁之利!”
荀異心中一驚道:“他們是何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