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信。
”
抱魂學究陰恻恻笑道:“不久之前曾在金霞宮見過你與孤松客老鬼對掌。
”
枯瘦老叟面色大變,目中殺機暴熾,沉聲道:“你也在金霞宮?”
“怎麼不在!”
拘魂學究反唇相稽,冷笑道:“老朽身陷金霞宮長達廿四年,幸得雪峰内憂外患,趁人不妨之際,才得脫囚而出!”
枯瘦老叟恍然大悟多年不見拘魂學究未曾露面江湖之故,長長哦了一聲道:“你為何不相助老朽一臂之力,永除後患,湔雪被囚之仇?”
拘魂學究不禁冷笑道:“自顧不暇,礙難相助,囚辱之仇-直在心,但無可索償。
”
“這是何故?”
“孤松老鬼亦是被害人。
”
拘魂學究冷冷答道:“其徒元陰小賊陰謀纂奪,連同老朽亦受害,如今元陰小徒惡貫滿盈已然伏誅,孤松客廿四年尚有脫囚重見天日之期,恐閣下一旦落入人手,則永淪幽冥,墜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蓦地。
五聲喝叱出口。
枯瘦老叟随身五衛實已暗中撲出,五劍挾着森森冷芒襲向拘魂學究。
劍勢如潮,五劍合璧,威勢淩人,寒飚罩襲,無論如何拘魂學究亦難逃出此一“天河倒挂”劍勢之下。
隻見拘魂學究哈哈狂笑中身似幻影一晃,竟脫出劍勢之
外,柳枝蕩開,一式“須彌六合”脫出。
那柳枝尚留有綠綠柳葉,離枝電飛如雨,五個長發披肩漢子紛紛被柳葉擊中悶哼倒地不起。
拘魂學究呵呵大笑,左手握着熟魚咬了一口,道:“房某年逾九旬,誓不再過問是非,念在昔年舊友情誼,故爾點破,閣下非但不知省悟,反欲結怨多樹強敵,天下至愚,此乃房某之過!”
說着一鶴沖天拔起,迎空星射而去,轉瞬杳失于蒼茫夜色中。
枯瘦老叟驚得目瞪口呆,半響做聲不得,良久才一一解開随身五衛穴道,沉聲道:“此人是友非敵,你等為何冒失莽然出手,幸虧此人并未存心傷害你等,倘在當年你等必慘遭不測之禍!”
“怎奈此人辱罵門主,屬下是以忍無可忍!”
“胡說!”
枯瘦老叟沉聲責斥道:“此人存心提醒老朽,謹防邢無弼暗害,老朽此意已決,我等編好一套說詞,誘使邢無弼深信諸葛明為老朽制之于死,他必迫不及待逆謀彰顯!”
說時面色微變,低喝道:“有人來了!”
六條身形疾閃隐去。
溪潤旁遠處隐隐現出一條人影疾掠如風而來。
那隻是一路徑偶過武林人物,不虞近處隐匿得有人,忽聞一蒼老語聲喚道:“蘇奎!”
此人聞聲面色一變,一眼瞥明枯瘦老叟立在近處,不禁魂不附體,跪伏在地道:“門主!”
枯瘦老叟沉聲道:“邢無弼現在何處?”
蘇奎道:“屬下不知!”
枯瘦老叟五指迅快抓住在蘇奎肩骨上。
蘇奎隻覺痛徹心脾,額上黃豆大汗珠如雨冒出,目泛驚悸恐懼之色,不禁嗥叫出聲……
枯瘦老叟道:“蘇奎,你真不知道邢無弼身在何處麼?”
蘇奎知若不吐實,必慘罹非刑,顫聲答道:“邢無弼因懼諸葛香主白眉蜂尾,與屬下等分途而走!”
枯瘦老叟道:“你随邢無弼多年,事無巨細,你必知大概,将一切所知詳細禀明,如有半點不實,當知老朽搜魂手法厲害!”
蘇奎道:“邢香主所為并無半點違背本門之處,無奈與諸葛香主‘白眉蜂尾’交惡,怨言亦随之集身,乃不為人見諒……”
枯瘦老叟喝道:“不用你來與他分說,是非曲直老朽自能明辨!”
蘇奎遂把詳情禀知,語裡話間多多少少均為邢無弼飾非。
枯瘦老叟何等精明,一聽之下,便知蘇奎之言似不盡不實,似與諸葛明之言無太大出入,略一沉吟,道:“據你所禀,邢無弼未到手白眉蜂尾,而諸葛明卻持之用來翦除異已。
”
蘇奎道:“屬下怎敢欺騙門主!”
“好!”
枯瘦老叟沉聲道:“老朽暫将你帶回本門囚禁,俟諸葛明與邢無弼面質時再行釋放!”
蘇奎暗道:“隻要你這老鬼找上諸葛明,必慘死‘白眉蜂尾’之下!”
嘴角不禁泛出一絲欣喜之色。
忽見一長發披肩,面有微麻背劍漢子疾躍而至,伴手卸開蘇奎兩肩環骨。
蘇奎就知不妙,面色慘變,顫聲道:“張……”
方甫出聲,那姓張漢子伸指點在啞穴上,蘇奎立即音啞無聲,頓感胸腹之間飛點了七指,自知妄念無望,不禁淚珠奪眶而出。
張姓漢子一把将蘇奎挾在協下,随着枯瘦老人等一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