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仍平和,一絲不願愠怒之色,微笑道:“端老師所見甚是,這是關某多慮,不過,凡事不可不防萬一!”
林中三條身影忽疾掠而出,為首一人抱拳躬身道:“禀堂主,入林五裡之遙為一曠地,林木稀疏,卻怪石甚多,石高丈餘,嶙峋怪突,薄霧籠罩,但坐騎套車棄置其内,卻不見半個人影!”
申茂林詫道:“莫非他們施展金蟬脫飛之計逃之夭夭了麼?”
關殿元沉思有頃,搖首道:“這倒未必,方圓百裡内,本
莊設有多處暗舵,關某聞訊趕來之前,便已想到胡薇蘭賤婢智者多,防她施展聲東擊西,金蟬脫殼之計逃逸無蹤,已傳訊各處暗舵,一經發現形蹤立即傳訊飛報,如關某料測不差,賤婢一行必藏身林内!”
說着獰笑一聲道:“今晚關某如不将這賤婢碎屍萬段,難消心頭之恨!”
雙肩一振,迅疾撲入林中。
随行衆人均紛紛投入林中,申茂林與端九峰互望了一眼,亦随之而去。
果然。
林中現出一片曠地,林木稀疏,薄霧宛如飛雲,飄浮舒卷無定,清澈月色映照下,隐隐可見怪石離離,或豎或橫,疊疊如壘,套車棄置在一處怪石之旁,十數匹座椅零落散棄,靜靜嚼食綠草,除風送濤嚣外,一切靜得出奇。
關殿元等人均是武林高于,一身所學博雜玄詭,瞧出這片曠地已布下奇奧禁制,不敢造次侵入。
但關殿元昔年身為武林十九邪之一,心高氣傲,當着申茂林端九峰之面怎可示弱,冷笑一聲,立命四人撲入。
四名兇邪臨近一處怪石之前,立即橫刃護身,小心翼翼逼近。
蓦見怪石隙縫内閃出容鼎天及五面目陰沉老者,一列橫身阻住四人去路,眼中兇芒殺機暴射,似不相識。
容鼎天厲聲道:“四位速退,否則容某辣手無情!”
“容總管莫非叛……”
聲猶未了,那發話之人忽見容鼎天倏地出掌攻向胸前,不由自主地揮刀橫隔。
隻見容鼎天手掌一幻,猛覺腕脈立緊,執刀右臂為容鼎天扣住,不禁大駭。
其餘三人見狀,迅即出乎攻出。
容鼎天随行五老冷笑出聲,翻掌迎去。
倏忽之間,三人亦為五指扣住右臂,隻覺腕脈一麻,兵刃當當墜地,胸前各各被擊實一掌,不由慘嗥出聲,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容鼎天陰側側一笑,五指一扭,那人目露悸懼之色,顫聲道:“容總……”
克察聲響,一條左臂生生扭斷。
隻見容鼎天左腿飛出,拍的一聲,那人一條身子踢得離地飛出,曳起一聲凄厲慘嗥,墜向十數丈外-
叫凄厲,随風飄回不絕,令人不寒而栗……。
三眼楊戬關殿元見屬下慘死情狀,不禁張目俱裂,大喝道:“容鼎天,你委實膽大包天,居然叛門殺害天某手下,饒你不得!”
伸手疾挽房頭長劍,一聲簧鳴過處,寒芒逼射,一道匹練般脫手向容鼎天飛去。
關殿元不愧為武林十九邪之首,竟然習成馭劍傷人絕乘武學。
申茂林端九峰瞧得心驚膽寒,膛目結舌。
隻見關殿元身随劍出,宛如飛鷹撄兔,撲向容鼎天等六人。
那知容鼎天等人一招得手後,似心意相通.身形疾閃入石隙中不見,關殿元擲出的匹練劍芒夾着破人銳嘯,僅差寸許便傷着了容鼎天,劍尖竟插入了怪石内,由于勢沉力猛,劍身晃
動不絕,發出一串金石鳴震之音。
關殿元身似飛鳥而至,拔出長劍,疾退三丈,凝目察祝長劍有無損傷。
申茂林端九峰互望了一眼,發出會心的微笑,知關殿元不但不能收發由心,而且距馭劍傷無于形之境界太遠。
故君子之交以義,小人之交以利,兩者截然不同,由之可見一段。
但見關殿元發出一聲陰恻恻冷笑道:“容鼎天,你真認為龜縮不出,便可苟全性命了麼?”
說時左掌倏揚,三顆彈丸射空,距地六七丈高下,突爆起三道旗花,夜空中頓發出五色流焰異彩,蔚為奇觀。
忽聞容鼎天哈哈大笑道:“容某已棄暗投明,不屑與你為敵,速速及早撤離,否則禍不旋踵,噬臍莫及!”
容鼎天語聲竟由另處光怪陸離怪石堆中傳來,兩者相距十數丈遠,而且并不相連,不知容鼎天何以能不現形到達該處。
關殿元不禁冒出寒意,眼前所見所聞心知是極厲害的奇門禁制,但當着申茂林端九峰的面卻又不敢示弱,獰笑了笑,喝令屬下分四面追襲,隻要攻破一處,其禁制自解。
申茂林忙道:“且慢!”
關殿元呆得一呆,道:“申兄有何高見?”
申茂林微微一疾道:“申某一身所學自知比起關老師來差得太遠,但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故鬥膽陳詞。
”
關殿元道:“申兄太自謙了,關某願聞高明?”
申茂林道:“請問方才五名本莊弟兄傷在何人之手?”
“自然是容鼎天等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