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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學究道:“請在閣外樓廓上搭一法台,老朽今晚三更時分作法禳解,眼前應辦之事即請命人相距閣外九尺七寸處釘下一支桃木樁,破土掘坑,深及丈二,定然發現一具男屍,不可絲毫損壞,厚棺盛殓!”
萬石莊主石中輝汗如雨下,連聲喏喏,面色慘白如紙,匆匆走了出去。
石夫人心中一動,張口欲言。
拘魂學究道:“夫人不必多問,說此徒亂人意而已,令嫒現已安睡,夫人請回佛堂,老朽準備符錄定妥後,尚須返回居室調息行功,但待今晚三更便可夙冤化解從此無憂!”
石夫人施禮道:“大德不敢言謝,孔素珍告辭了!”
拘魂學究送出石夫人後,即振毫揮筆,書寫符錄七道,命周媽張貼窗門各處,立即退出轉回賓舍跌坐行動調息。
功行周天睜目醒來,忖道:“昨晚潛心推下,父親并未陷身萬石山莊,仍尚在人世,應在西南方位,但似與石中輝卻又有關連,卦意含混不清,未能推出究竟,看來自己無此必要留此了。
”
卻又想到嚴冒陵囑語,卦蔔知天,但易遭鬼神所忌,自身之事最好不動蔔,推究如錯,反為所誤!”
不禁長歎出聲。
突聞門外傳來申茂林語聲道:“房兄,小弟可否進入?”
拘魂學究哦了一聲道:“申兄麼?快快請入!”
隻見申茂林、端九峰先後進入,随後已是莊丁送上一桌豐盛酒宴。
端九峰撫掌大笑道:“莊主眼高于頂,向不服人,竟視房兄如同天人,推祟備至,我等二人雖不知詳情究竟,但看莊主神情,其愛女紅芍已占勿藥了。
”
拘魂學究大笑道:“二位來得正好,老朽腹中饑如雷鳴,也悶得慌,你我三人共謀一醉如何?”
三人落坐後互敬了數杯,申茂林道:“莊主形色匆匆,忙碌不堪,語焉不詳,究竟石姑娘施冶詳情如何,房兄可否見告一二!”
拘魂學究莞爾笑道:“石姑娘之疾并非絕症,隻是久罹體弱,若針藥兼施,複原如常恐為時半年不可!”
端九峰道:“聞莊主言房兄金針問穴之術堪稱舉世無雙,房兄既絕意武林,大可懸壺濟世,包管聲譽雀起,杏林春滿!”
拘魂學究伸手入懷,取出緘盒,掀盒展示,隻見絨絨上插滿毫發金針,黃澄澄地長短不一,不下數十支。
微笑了笑道:“其實金針問穴之術在我輩武林人物眼中并非難事,何況在二位面前無異班門并斧,不過房某的金針更另有奇奧之處……”
說時已捏出二支寸許金針。
突然,金針離手飛出,疾如電芒穿向窗外。
隻聽兩聲痛極悶嗥,帶出遠去衣袂破風之聲,立即寂然。
申茂林端九峰兩人神色一變,霍地立起。
拘魂學究道:“去之已遠,追之無用,卻已夠他們受的了,兩位請坐寬心食用。
”
申端兩人忽瞥見拘魂學究手中仍捏着兩支金針,顯然拘魂學究暗器手法已經至收發由心境界,不禁駭然。
端九峰道:“此事必須查明,黃山萬石山莊怎可任由屑小匪徒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
拘魂學究冷笑道:“此并非外人,而是卧底貴莊卧底奸細,千萬别動聲色,打草驚蛇,被他們逃去,為萬石山莊一場無窮禍患,不如……”
悄聲密語一陣。
申茂林連連颔首,面色忽變,道:“如此申某去去就來!”
身形疾閃而出。
拘魂學究自與端九峰相互勸飲,偶偶談心。
端九峰推心置腹,言談之間道出萬石山莊諾般作為及石中輝雄心壯志。
不到片刻,申茂林又匆匆返回,道:“莊主若依房兄之計施為,一雙奸細必無所遁形!”
拘魂學究道:“好,我等何必為此煩惱,且請寬心飲酒,申兄,房某先幹為敬……”
屋外隐隐可聞豪笑如雷,猜拳行枚之聲……
凝翠閣外萬石莊主石中輝親身督工,量定九尺七寸,釘入一支巨粗桃樁,小心翼翼掘土挖坑,四個壯漢運鋤慢慢掘挖。
石中輝沉聲道:“土中深處有具骸骨,不得有損分毫,石某一向待人寬厚,唯獨此事不可疏忽,否則殺無赦!”
四壯漢肅然應是忽見申茂林飛掠而至。
石中輝見申茂林不經通報掠來,心知必有要事,詫道:“申兄不是在陪伴房前輩麼,為何來此?”
中茂林附耳密察。
石中輝面色微變,低聲道:“石某謹遵前輩之命如計施為!”
申茂林轉身騰空拔起,疾閃而杳。
萬石莊主裝着若無其事般,仍自望着四壯漢掘坑,一株古榆緩緩現出一個身着朱紅綿衫,面目陰沉的老者快步走來!
神色誠敬道:“莊主,方才似見申護法到來,神色沉重,不知為了何事。
”
石中輝含笑道:“沈賢弟巡護四路四處辛勞備至,石某無任欣慰,申護法方才到來乃奉房前輩之命詢問釘樁掘坑之事,但等坑深九尺,須在坑周依七星方位釘下桃樁七支,并焚符靈鎮壓邪魅!”
說着似想起一事,轉言道:“事關小女生死安危,不得不鄭重其事,有勞賢弟将本山各堂各壇海底名冊送來,并速傳谕各堂各壇執事弟子一一唱名入來占香三支。
”
沈姓老者趨前一步,低聲道:“屬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