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既白,身心舒泰無比!”
周媽忽目露詫容道:“聽說人屍掘起時,莊主目中珠淚湧出,咽喉失聲,法事完後,莊主迳自進入夫人佛堂内,禮佛拈香跪伏不起,此刻莊主諒仍在佛堂内!”
石紅芍道:“周媽,快扶我到佛堂去!”
忽聞一聲陰森森冷笑道:“不用去了,還是跟老夫去的好!”
語聲宛如冰骨寒風,令人不寒而栗……
石紅芍突發出驚悸尖叫,身形搖搖欲傾……
凝翠閣外忽飄進一個形似骷髅怪人,洞眼凹鼻,面膚慘白,口角斜向耳根各繪一勒暗邁油彩,猙獰恐怖,一件白袍瑟瑟飛舞,雖在大白天裡日睹如此邪魅,亦為之膽寒魂飛,令人驚厥。
石紅芍幾曾見過如此恐怖怪魅,久病之軀,驚悸欲絕,身形搖搖欲傾。
周媽一見怪人,大喝一聲,斑白鬓發根根如猬立起,雙掌一式“推山立鼎”劈出,立時狂飚潮湧襲向怪人而去。
骷髅怪人桀桀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
倏地揚起右臂,伸出白骨嶙峋五雙手指一彈,五縷寒罡疾射而出。
周媽頓感掌力阻逆,澈骨奇寒如矢般襲身而至,不由機伶伶打一寒禁,立時頹然倒地。
那骷髅怪人一招得手,凹眼中暴射碧綠懾人寒芒,白骨怪爪緩緩抓向石紅芍而去。
蓦地,骷髅怪人鼻中冷哼一聲,身形斜飄五尺,隻見一條身影竟附着骷髅怪人之後,正是拘魂學究房山銘。
拘魂學究輕輕地在骷髅怪人腦後吹了一口氣,嘻嘻直笑。
骷髅怪人不禁心神猛凜,身形左閃右挪,怎知拘魂學究宛如附骨之蛆般非但甩它不掉,而且無法瞥明拘魂學究形影,隻覺心膽皆寒。
這時,萬石山莊莊主石中輝及申茂林端九峰三人如風卷雪閃掠入閣來。
拘魂學究身形一頓,骷髅怪人轉身抓向拘魂學究要害重穴。
隻見拘魂學究哈哈一笑,雙手拾指扣住,真氣立遏,但聞拘魂學究冷笑道:“老朽已不過問江湖是非,主人已來,隻有交與主人了!”
兩臂輕輕一送,骷髅怪人一條身子不由自主地望石中輝面前跌去。
石中輝鼻中冷哼一聲,斜身舒掌,一把将骷髅怪人緊緊抓住。
拘魂學究迄疾如電掠至石紅芍身前,石紅芍已驚悸面無人色,嬌軀搖搖如傾,忙伸掌抵在石紅芍胸後。
石紅芍猛感一股奇熱如焚的真氣循“命門”穴攻入,飛布全身,精神一振,嘤咛出聲道:“恩公,吓死我了!”
拘魂學究隻覺石紅芍瘦不盈握,弱不禁風,暗歎了一聲,道:“姑娘最好躺在榻上,積弱之軀更宜調養。
”
周媽已為端九峰救醒,聞言忙扶着石紅芍道:“小姐,聽恩公的話快回到床上去!”
石紅芍幽怨望了拘魂學究一眼,道:“恩公,晚輩非要半年後才可複元行動自如麼?”
拘魂學究沉聲道:“倘姑娘僅遵老朽之言服藥靜養,諒不出半年之期定可複元。
”
說着轉向萬石莊主石中輝,隻見骷髅怪已然被制,空負一身奇奧武功無計可施,目中怪芒亂閃,神态猙獰,陰恻恻一笑道:“原來是你,多年未見,居然忘懷了你我曾是生死不渝之交?竟賣身投靠在黃山!”
拘魂學究哈哈大笑道:“老朽業已不複記憶往事,既或真有那麼深厚的交情,廿餘年何以不見尊駕尋訪老朽的下落!”
如今尊駕已投靠白骨門中膺任副門主之職,甘受邢無弼驅使,潛入黃山意欲挾持石莊主愛女,迫使萬石山莊聽命于邢無弼是麼?”
骷髅怪人知落入拘魂學究手中必無幸免,但不明白拘魂學究為何如此反臉無情,神色慘變,咬牙切齒大罵道:“房山銘……”
拘魂學究不待他罵聲出口,伸指飛點在啞穴上,頓時骷髅怪人真氣回逆,兩目一翻暈死過去。
石中輝詫道:“前輩不問他邢無弼有何毒謀麼?”
拘魂學究淡淡一笑道:“莊主,事不宜遲,請先把令嫒遷往隐秘之處,老朽如料測不錯,邢無弼此刻必隐身在這黃山中,久候未見此人返回,必公然上門索人。
”
石中輝面色微變,忙喝命周媽速将石紅芍送往天璇居。
石紅芍已離榻起身,幽幽一笑道:“恩公好煩人嘛,方才命晚輩上床安睡,如今又要晚輩遷居!”
拘魂學究微笑道:“老朽也是方才想通他們詭計,并非反覆無常,姑娘見諒!”
“恩公言重了!”
石紅芍扶着周媽姗姗離去,回面忽向拘魂學究道:“這惡人真與恩公是八拜之交麼?”
拘魂學究不禁心神微震,忖道:“石紅芍委實玉雪聰明,莫非她已生疑心麼?”
遂苦笑了笑道:“老朽隻覺與此人并不相識!”
石紅芍道:“有朝一日恩公倘或憶起前事,是否深悔今日之舉?”
拘魂學究面色一冷,道:“老朽已悟往日之非,縱有所憶,亦絕不能為了私誼而不顧是非善惡!”
石紅芍嫣然一笑。
回面扶着周媽走出室外而去。
拘魂學究手指骷髅怪人道:“貴山定有奸細内應,不然他何能如人無人之境,依老朽之見,稍時不妨與邢無弼虛與委蛇,此事緊守秘勿洩,使邢無弼莫測虛實!”
說着與石中輝三人商密一陣。